鮑春秋說走就走,這很魔門。
連躺在案上吐泡泡的灰役師兄都不管了。
不過這灰役師兄也是病急亂投醫(yī),鮑春秋這老頭兒走了,你眼巴巴看著我喊救命有個卵用?
隨后楚易恍然大悟,這貨非但不是病急亂投醫(yī),還聰明的很……不聰明的鮑春秋也不會讓他來試藥了。
剛才發(fā)生的一切,灰役師兄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也就是說,灰役師兄認(rèn)可了咱的識藥水平。
這就從側(cè)面證實了,咱果然是天賦異稟,有丹圣之資。
好想掐會腰!
丹圣不丹圣的倒是不在乎,這玩意提升不了多少實戰(zhàn)實力,有機會薅羊毛是最重要的,萬萬不可浪費。
眼看著灰役師兄投來渴望又可憐的眼神,楚易努力做出一副悲憫的表情,走到灰役師兄面前,在灰役師兄驚駭莫名的眼神中拿起了剩下的五毒散。
姑且這么叫吧,因為這肯定不是真正的五毒散。
五毒散的名字聽上去挺嚇人,其實是一種救人的藥,雖然品級太低不成丹,卻是魔門甚至整個大荒修士中流傳最廣的一種救命藥劑。
當(dāng)然,說的是正規(guī)的五毒散,這份五毒散顯然不對勁。
非但不能救命,還讓人中毒吐泡泡。
看看可憐的灰役師兄吐出來這些,魚都自慚形穢。
“里要干……森么?”
看到楚易拿起五毒散,灰役師兄臉上閃爍著驚疑不定的神色,還沒開始就貢獻了一小片的星光。
楚易影帝附身,露出一絲堅定的神色,語重心長:“丹石之道治病救人,看師兄模樣,我心中不忍,可又沒見鮑洞主制藥過程,所以……”
說到這里,楚易一把將手中五毒散拍進嘴里,伸長脖子咕嘟一聲全都吞了下去。
“不……”灰役師兄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猛地從案上坐了起來,卻哪里制止的及時,眼睜睜看著楚易把五毒散吞了,才噗通一聲躺下:“……要!”
轟!
一大片白色星光撲面而來,只比墳頭草快長出來的陸有為差了一點點。
楚易突然好喜歡這種被撐滿的感覺。
隨著星光越來越多,饕餮鼎的容量好像變大了一些,幾天前如果有這些星光的話,早就開始吐真元了,如今只不過是將滿未滿。
還差那么一點點。
“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楚易一臉堅定的握著灰役師兄的手。
灰役師兄反握回來,感動的都快哭了,又突出了一圈泡泡。
“等我回來?!?p> 得走了,不然要露餡了。
楚易用力抽回手,踉踉蹌蹌的走出煉魔洞。
身后又是一連串的星光涌來。
滿了,這次真滿了,開始吐真元了。
楚易自然不會真把五毒散吞進肚子里,而是進了饕餮鼎里面,救人歸救人,薅羊毛歸薅羊毛,穩(wěn)妥才是原則。
五毒散里面有不少天材地寶,分解的時間比天炙芪長了不少,不過也在楚易踉踉蹌蹌走出煉魔洞的時候,全都分解了出來。
原來如此。
鮑春秋果然是想改進五毒散的配方,在原有的基礎(chǔ)上增加了不少東西,只是其中兩味藥材的藥效有些沖突,導(dǎo)致灰役師兄中毒。
以鮑春秋的實力,這兩味藥材的沖突自然能看出來,已經(jīng)做過處理,問題不在這里,而是在另外一個藥材上。
經(jīng)過處理的兩味藥材雖然不再沖突,可加上另外一個藥材,這些處理就白做了。
不過這毒并不致命,吐幾天泡泡就好了。
都是小問題,多讓幾個白役試藥,鮑春秋一定能找到原因,只是很不巧,楚易是第二個來試藥的白役,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細節(jié)決定成敗啊。
楚易一邊想,一邊給自己剛才的表演打了個分,應(yīng)該能拿個奧斯卡小金人沒問題,這一點從灰役師兄反饋的星光中得到了完美的印證。
問題找到了,解藥也就找到了,楚易卻沒有第一時間回去。
這么快回去,羊毛薅的沒有最大化不說,還容易引起懷疑。
所以楚易先在煉魔洞旁邊的角落里選了一個洞窟作為住所。
這是一個偏遠的所在,再往后就出了煉魔洞的范圍,是一處四通八達的荒廢甬道,而且久無人住,到處都是灰塵和蛛網(wǎng)。
不過這都不是事兒,完事之后稍微收拾一下就行了。
楚易盤膝而坐,將體內(nèi)真元梳理妥當(dāng),居然沒有突破到七品。
“看來越往后修煉,需要的真元就越多了,不過這個實力,應(yīng)該能在魔門底層混下去了。”
楚易不是沒想過離開,只是出門在外人生地不熟,大荒危機四伏,沒有去處還不如在魔門待著。
而且楚易心中還有一份執(zhí)念沒有完成,那就是救了自己的仙女姐姐沒找到。
當(dāng)然,仙女姐姐救的是以前的楚易,執(zhí)念卻留了下來。
“我會幫你找到仙女姐姐的,也算了了你我這份因果和心中的執(zhí)念?!?p> 楚易喃喃自語,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
“八品圓滿,很快就能沖擊七品了,長生訣中的枯木刀也能使出兩式,有時間得弄把刀,先去薅……救師兄?!?p> 饕餮鼎內(nèi)空空如也。
楚易從墻角抹了把灰,弄了個惟妙惟肖的黑眼圈,臨近煉魔洞的時候,憋了五分鐘,終于把臉憋紅了……薅羊毛是個技術(shù)活,我太難了。
踉蹌而入。
一大片白色星光撲面而來。
灰役師兄看到楚易的模樣之后,又是更大的一大白色星光。
“幸不辱命!”
楚易勉強一笑,找了個搗藥罐子,搗了些藥草,給灰役師兄服下。
眼看著灰役師兄臉色越來越好,楚易松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當(dāng)然是裝的,一切為了羊毛。
灰役師兄勉強站起身來,想要扶起楚易,試了兩次未果之后,干脆和楚易一起坐在地上,一臉凝重:“我叫劉游,師弟你叫什么?”
楚易肅然起敬,順道吸收了片片星光:“我叫楚易?!?p> 這名字霸氣,怪不得星光如此之多……富的流油?
“多謝楚師弟救命之恩,從今之后但有差遣,定不遺余力?!?p> “好說好說……”楚易一愣。
于是楚易的家里干凈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收拾便好,怪不好意思的。”
劉游抹了一把汗,滿臉認(rèn)真的把楚易按坐在床上:“楚師弟為救我以身試藥,理當(dāng)好好休息,這處別苑地處偏僻久無人住,我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你且放心住,回頭我拿著日常用品給你?!?p> 楚易點了點頭,順便吸收了點點星光。
“謝謝啊?!?p> 你看還謝呢!
多好的劉師兄,你是個好人,我這羊毛開始薅的有點不好意思了……楚易一臉興奮的望著劉游離開的背影。
當(dāng)天晚上,陰風(fēng)呼嘯,嗚嗚聲不絕于耳。
魔門地窟就這德行,楚易也習(xí)慣了。
只是這地方實在太偏僻,甬道里的風(fēng)聲尤其的大。
加上這里一個北苑四間房子,劉師兄神通廣大愣是給弄出來一個四室兩廳一廚一衛(wèi),還真有些空蕩蕩的。
明天得加固的加固,密封的密封……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就一晚上,不會鬧鬼吧?
楚易搓了搓手,在甬道里挖了條鐵線根練了一會枯木刀。
剛要躺下睡覺,忽然聽到外門處傳來噗通一聲。
門像是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
楚易嚇了一跳,瞪著眼睛看向房門處,不會真鬧鬼了吧?
就是不知道,鬼身上的羊毛,或者說叫鬼毛,好不好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