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卓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趙崢。
同樣,趙崢也沒料到車上下來的會是趙卓。
他提前得到消息,秦詩詩坐掛著紫色簾子的馬車,特意站在這里迎接,沒想竟給他來了個(gè)特大“驚喜”。
趙卓怎么會從這車上下來?
難道他和秦詩詩好上了?
按理說不會啊,秦詩詩估計(jì)恨死他了才對!
趙崢完全搞不懂現(xiàn)在的狀況,趙卓這小子向來花樣多,還是先觀察一下再說。
“咳咳!”
趙崢咳嗽幾聲試圖掩蓋下尷尬的氛圍。
“咳咳!”
趙卓怕他說出自己的身份,也回以幾聲咳嗽。
兩人同時(shí)心照不宣的裝作不認(rèn)識,左顧右望起來。
這時(shí),趙崢看見秦朗要下馬車,立馬上前扶著他。
“哎呦……二皇子!你這可是折煞老夫了。”
秦朗受寵若驚。
雖然秦朗久居江南,但趙卓上段時(shí)間以欽差的身份剛?cè)ミ^江南,所以兩人彼此認(rèn)識。
“秦總督,哪里的話,我時(shí)常聽父皇夸獎(jiǎng)您是我大夏國的柱石之臣,勞苦功高,我做這些都是應(yīng)該的。”趙崢顯得十分謙遜有禮。
秦朗擺手推辭道:“為國盡忠,是我們做臣子的本分,何敢談功勞?!?p> 趙崢當(dāng)即表示秦總督您實(shí)在太謙虛了,開始列數(shù)秦朗為官以來的種種豐功偉績。
譬如,順治三年的開倉放糧,賑濟(jì)災(zāi)民。
順治五年的疏通河道,治理水患。
順治七年的緝捕賊寇,維護(hù)地方治安。
……
不過趙崢有些用力過猛。
甚至將秦朗年輕之時(shí)給寡婦挑水,教小姑娘讀書這種事跡都抖摟出來。
這一番吹噓,搞的在場眾人是一愣一愣得,把秦朗說的老臉通紅。
這都是趙崢昨晚特意背下來的,他平日里就喜歡“禮賢下士”,誰官大就結(jié)交誰,因此在士大夫之間贏得了“賢王”之名。
不過在趙卓看來,這都是他籠絡(luò)大臣,抬高聲譽(yù)的手段,無非給自己登上太子之位的增加些籌罷了。
他見趙崢這番溜須拍馬,只覺得惡心。
趙崢說的正起勁,秦朗有些受不了,連忙推脫自己要入宮面圣,然后告辭溜走。
秦朗剛走,趙崢立刻調(diào)整“火力”出口,猛攻秦詩詩。
“這是秦姑娘吧,久聞才女之名,今日才有緣相見?!?p> 趙崢看到秦詩詩比傳聞中還要漂亮,心中難免有些想法。
這要是把她搞到手,豈不是既娶了嬌妻,又和秦朗扯上關(guān)系,最重要的還能氣死趙卓。
一想到這,不由地臉上笑開了花。
秦詩詩只是行了個(gè)禮,不冷不熱地回道:“見過二皇子?!?p> “免禮免禮,這也不是在朝堂,哪有什么二皇子,我們都以平民禮儀相待就好了?!?p> 說完,特意靠近秦詩詩。
趙卓臉色陡然一黑。
媽的!
這王八蛋不懷好意!
這是要對秦詩詩下手!
靠!
比我還不要臉!
他看在眼里,心里恨不得把他給打一頓,出這惡氣!
趙卓趕緊走到中間,將倆人隔開。
“二皇子說的好,那咱們就以平民之禮相待!”
趙崢繞到秦詩詩的另一邊,又和她緊挨在一起。
趙卓也跟著繞過來,再次把他倆分開。
趙崢對趙卓在中間這么瞎摻和,感到不爽。
不過,為了在秦詩詩面前保持一個(gè)好形象,趙崢還是忍了。
秦詩詩看著這兩人你推我攘的,覺得好生古怪。
終于,趙崢還是忍不住問道:“秦姑娘,這人怎么從你的車上下來,是不是新雇的馬夫?”
秦詩詩瞥了趙卓一眼,冷冷地道:“這人是翰林書院的主薄,其實(shí)……是個(gè)無恥之徒,死皮賴臉的要蹭車!”
原來是這樣!
趙崢聽秦詩詩的語氣似乎不認(rèn)識趙卓,這才松了口氣。
至于趙卓的身份,他才不想揭穿,萬一兩人又重歸于好,自己豈不是白忙活了。
不過看樣子秦詩詩對他很不滿,這說明自己有很大的機(jī)會。
趙崢看了看日頭,對秦詩詩說道:“時(shí)間不早了,秦小姐肯定餓壞了,我特意備了一桌上好的酒席給你接風(fēng)洗塵?!?p> 說完,他回過頭,對趙卓禮貌性地冷聲問道:“你也去嗎?”
明顯,不想他去。
“去!那就……勞煩二皇子帶路了!”
“哼,不僅蹭車還跟著蹭飯!有的人臉皮真夠厚的?!?p> 趙崢故意說給他聽,可趙卓笑嘻嘻地全當(dāng)聽不見。
在趙崢的帶領(lǐng)下,四人來到一家酒樓。
酒樓坐落在東街最好的地段,四通八達(dá),樓高五層,蔚為壯觀。他們到時(shí),門前已經(jīng)??苛藬?shù)十輛的馬車。
“歡迎光臨!”
眾人剛一進(jìn)門,就聽門前站著兩位小廝齊聲喊道。
大堂里人聲鼎沸,擺放著幾十張桌子,座無虛席。
趙崢介紹道:“這還算是人少,人多的時(shí)候,還要排隊(duì)?wèi){票上桌?!?p> 緊接著四人來到了第二層。
這一層裝飾的富麗堂皇,整個(gè)地面鋪著厚厚的紅毯,屋頂掛著無數(shù)彩燈。
趙崢又接著道:“這第二層,只有城里富紳豪族才能享用得起,一頓飯少說要幾千輛銀子,富人之間請客都以在這一層坐席才算的上有面子?!?p> 小翠聽了瞪著眼睛,直咋舌道:“乖乖,幾千兩銀子!”
趙崢笑笑,“不過,以咱們的身份,還要往上走!”
四人又上到了第三層。
第三層雖不如上一層金碧輝煌,卻更顯高雅肅穆,整層都是用黃花梨木的頂級木材打造,一排獨(dú)立雅間都緊閉著門,但里面飄出西域來的上品熏香。
趙崢說:“這一層只接待三品以上的高官顯貴,我和諸位講,東江的鱸魚、西湖的龍井,嶺南的荔枝,外加熊掌、鮑魚、松茸等各種山珍海味,只要你能叫得上名字都可以在這層吃到?!?p> 秦詩詩聽了也有些動(dòng)容。
她雖然是總督之女,卻未曾來過這等豪奢之地。
不禁好奇的問:“那第四層呢?”
“秦姑娘,第四層我也沒去過?!壁w崢嘆了口氣。
此言一出,秦詩詩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么地方,竟然連皇子都去不了?”
趙崢道:“第四層不憑銀子、不講權(quán)位?!?p> “那靠什么?”
“但憑一個(gè)‘才’字,唯有天下博學(xué)多聞之士才有資格進(jìn)去,不過今天走運(yùn),秦姑娘在此,咱們必定能進(jìn)去!”
這馬屁拍得滴水不漏!
秦詩詩發(fā)現(xiàn)了不對,“好像這里還有第五層。”
“第五層,鬼知道那里有什么?”趙崢茫然地說:“我就沒聽說有人進(jìn)去過?!?p> 秦詩詩不禁暢想:“第四層都這么難進(jìn),第五層只怕天上的神仙才能進(jìn)去。”
一旁的趙卓神色有些古怪,因?yàn)樗氖窒禄⒆于s了過來。
虎子看見他,恭恭敬敬地道了聲:“公子!”
原來虎子是這里的掌柜,而背后的東家,正是趙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