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光孝帝把一本奏折扔到了桌子上。
神情嚴肅道:“諸位愛卿,想必都知道這里面的內(nèi)容了吧!你們有什么想說的?!?p> 蘇明遠和秦朗這些重臣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當然提前知道了奏折的內(nèi)容。
那就是江南出現(xiàn)了叛亂!
這些叛亂份子竟有上萬人之眾,在短短的七天,連續(xù)洗劫了三座縣城。
所到之處,燒殺搶掠,殘暴之至。
這使得江南各地現(xiàn)在是人心惶惶,擔驚受怕。
而江南地區(qū)是魚米之鄉(xiāng),朝廷的賦稅重地,每年繳納的稅銀足足占了全國的三分之一,故有“江南熟,天下足”之稱!
這動亂一起,不僅會影響到朝廷的稅收,更會讓南楚等鄰國起覬覦之心。
所以,這件事關(guān)系重大!
“臣失職,請治臣治理不當之罪?!?p> 秦朗首先站出來,把罪責給擔了下來。
他心里清楚,這次叛亂正發(fā)生在自己管轄的江南省,又恰逢他回京這么敏感的時期,因此這事無論如何都與他都推不開干系,與其落人口實,不如自己先開口,免的到時候被動。
蘇明河早已安耐不住,他向來忌憚秦朗,正好可以借這次的事件扳倒秦朗。
他上前道:“秦總督說的對,臣建議先免去秦總督的職位,然后再擇一能臣,前去查辦?!?p> 光孝帝并沒有理會他的言語。
他明白,秦朗這個江南總督,握有地方實權(quán),是最為依仗的封疆大吏。
但江南地區(qū)錯綜復雜,又靠近南楚,如果沒有這位愛將鎮(zhèn)著,只會比今兒這亂子出的更大,所以秦朗如論如何不能倒。
他把話題轉(zhuǎn)移。
“失職之罪可容緩在議,朕叫你們來是想聽聽諸位愛卿的看法?!?p> 秦朗自然也知道這點,他徐徐開口道:“昨日臣接到消息,便整整想了一夜,覺得這次叛亂可能和白陽教有關(guān)系。”
白陽教!
眾人心頭都是一驚!
要知道白陽教是一支秘密結(jié)社的邪教,歷史久遠,遠在開國之初便已存在,該教派善于蠱惑人心,教徒眾多,朝廷屢禁不止,歷代皇帝對此都極為頭痛。
江南地區(qū)經(jīng)過這么多年治理,白陽教也銷聲匿跡多時,本以為這邪教已經(jīng)滅亡,沒想到竟死灰復燃。
“此話屬實?”
光孝帝皺著眉,不放心地再次確認下道。
如果真是白陽教在后面搗鬼,那事情只會比想象中的更加棘手!
“臣聽說,抓到叛匪身上,搜到了疑似白陽教的信物,所以才作出此番推測,具體情況去實地調(diào)查當可得知。”
光孝帝點點頭,向大臣問道:“那該派誰去呢?”
以朝廷欽差的身份,督剿叛匪,那意味著這個官員可以便宜行事之權(quán),必要時還可以調(diào)動軍隊,權(quán)力授予重大,所以一定要慎之又慎。
蘇明遠建議:“臣以為派總兵張猛前去合適?!?p> 張猛是蘇明遠的心腹,如果能任江南欽差,那對他來說無疑有相當大的助力。
光孝帝眉頭微皺,略帶不滿道:“他就是一粗人,又好飲酒,前幾天我還聽說,他和人拼酒,結(jié)果醉的不省人事,半個月都沒下來床,你說這樣人合適嗎?”
“這?”蘇明遠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他在心里暗罵,這張猛就是個酒桶加飯桶,這么丟人的事連皇上都知道了!
秦朗看大家議論不絕,說道:“臣以為有一個人最適合調(diào)查此案。”
眾人停止了議論,都看向他。
“那人是誰?”光孝帝催促道。
“那人正是微臣,滿朝文武沒有比臣再合適了?!鼻乩首孕诺卣f。
蘇明遠不由地笑了出來,“秦大人還真是舉賢不避親呀,你的失職之罪還沒懲處,現(xiàn)在又想回去當欽差大臣,天下哪有這般好事!”
他轉(zhuǎn)頭對光孝帝道:“臣以為萬萬不可,說不定這次叛亂就和他秦朗有關(guān)系!”
“你血口噴人!”
面對如此指責,秦朗憤怒不已,臉色漲紅。
他慷慨陳詞道:“皇上,給臣一定的期限,如果臣平不了叛亂,甘愿從重受罰!”
光孝帝捋了捋胡須。
他本就有此意,秦朗既不是蘇明遠一黨的人,又是江南總督,自然是不二人選,只不過這話要秦朗自己說出才好。
光孝帝指著秦朗道:“好個秦朗,既然你敢開這個口,那朕就再信你一次,如果這次還查不出來,你這總督就別當了!”
蘇明遠等人頓時臉色青黑。
“臣領(lǐng)旨謝恩!”秦朗叩首。
……
……
煩!
好煩!
自從昨天發(fā)生那檔子事,趙卓就越想越鬧心。
秦詩詩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自己學琴的時候過來,又遇到這么一出糗事。
他不禁發(fā)愁該如何向秦詩詩解釋清楚。
他絞盡腦汁,想了一堆想要說的話,可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真是頭大的不行。
他正想著……
虎子著急忙慌地從外面跑了進來:“公子,大事不妙,秦姑娘她……她……”
秦姑娘?
騰的一聲,趙卓起身,從沒如此嚴肅過!
“快說啊,詩詩她怎么了?”
虎子喘了好一會開口道:“秦姑娘她跟著她老爹回江南了!”
???!
“怎么會突然要回江南?該不會真是生我的氣,要跟我來個老死不相往來吧?”
真要是這樣,我不是沒有媳婦了?
“公子,我托人打聽了,據(jù)說好像是江南出現(xiàn)叛亂,秦朗秦大人領(lǐng)旨回去平滅叛亂,所以秦姑娘也……”
咣當!
虎子還沒說完,門口一個老者氣喘吁吁地推開了門!
“敢問,誰是趙公子?”
聞聲,趙卓皺了皺眉眉頭:“我就是,請問老伯何事?”
看到趙卓,老者從懷中掏出一女子手帕,苦著一張臉說道:“我家小姐讓我把這手帕交給您,還讓您多多珍重!”
趙卓接過手帕,打開一看。
上面繡著,寒梅數(shù)枝,鴻雁一雙。
在手帕的一邊,另有題句,“魚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間別離苦。”
趙卓望著手帕,怔怔出神!
她心里……還是有我的!
嗖!
下一秒,趙卓一溜煙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
空氣中只幽幽飄來一句話:
“江南叛亂這么危險的事怎么能帶著詩詩呢?不行,我得去保護未來媳婦!”
“哎!這個不省心的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