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端一番話說的朱樉無言以對,瞠目結(jié)舌的愣在了那里。
最后他真的看了個寂寞。
而且還說不過孟端,找不出反駁的理由,拿不出可依之法,這讓他心里有氣沒處發(fā),好是失落。
“再說銳王撞人之后,及時送傷者醫(yī)治,這是誠德仁愛之事也,若是還要受罰,那說明這法還有可議之處,當(dāng)于朝堂之上提議完善。”
孟端又在朱樉失落的心上補了一刀。
z先生聽的是汗顏不已,還好這時是在明朝,要是在他以前的時空,他就莫要想這好事了。
可能是以后的法律太完善了吧!都說了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東西,所以完善的律法條文就是個笑話啊!
z先生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都說老祖宗粗糙,冤假錯案任意捏來。但是任何時候這不都是看執(zhí)法者本人的么?執(zhí)法者成心的想辦冤假錯案了,再完善的條文,也能讓他辦成了。
z先生發(fā)現(xiàn)自己對大明這個時代的愛,此時又加深了一點。
“孟大人實在謬贊了,我實在愧不敢當(dāng)啊!”
z先生對撞了人后,自己到底有什么樣的責(zé)任,還是抱著以前生活的時空的認知態(tài)度。
所以他聽了孟端夸他誠德仁愛時,真的臉都紅了。
“下官實話實說罷了,銳王謙虛了?!?p> 孟端也看出z先生在被他夸后臉皮紅了,還以為z先生真君子也。
他哪知道以后的時空怎么辦交通事故的,這不就是信息差導(dǎo)致的認知差么?
朱樉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甩開扶著他的衙役,一瘸一拐的喘著粗氣走了。
朱棣和朱楨一看此時也沒他們什么事了,立馬向z先生和孟端告辭,追著朱樉離開了應(yīng)天府衙。
“孟大人,科研院那邊還有事等著我,我也告辭了?!?p> z先生向孟端拱手說道。
“銳王的事要緊,恕下官不能遠送?!?p> 孟端回禮。
于是此事暫時宣告完結(jié),始作俑者啥好處沒摟著,還挨了十一竹尺,現(xiàn)在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呢。
至于四位王爺回去之后怎么做,孟端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他反正要履行好自己的職責(zé)的,雖然沒有把此案入檔,卻是寫了一份奏本,把事情的原尾仔仔細細的寫了出來,然后遞交給了通政司。
奏本不是題本,除了朱元璋,其它沒人敢提前打開來看,所以也不用擔(dān)心此事外泄,成了史官的寫作話料。
可是就算如此,也抵不住好奇心旺盛且閑的沒事的吃瓜群眾的腦補。
有很多人都從事發(fā)現(xiàn)場跟到了應(yīng)天府衙,雖然沒有看到府衙開堂審案的熱鬧,心里還有些忿忿不平,但是當(dāng)他們看到朱樉一瘸一拐的走出來時,馬上又雀躍起來了。
“這不是秦王么?怎么好像一副被打過的樣子?”
“秦王殿下不是主持公道的么?怎么也會被打?”
“這誰敢打他?難道是孟大人干的?”
“我看啊,這事從頭到腳都透露著貓膩。你們啥時候在西街那邊看到過王爺出現(xiàn)過?都是一群苦哈哈,又不沒春風(fēng)樓,他今天在那邊出現(xiàn)就透露著問題?!?p> “我看也是,那倆打架的憨包,一看就是故意的。那車過來時那么大的聲響,他們還要往上撞,說沒預(yù)謀傻子都不信?!?p> “可能就是這秦王指使的呢,沒看到他現(xiàn)在被打了嗎?”
“就是,就是?!?p> “可是誰敢打他?”
“孟大人剛正不阿的,打人從來不看對方什么身份,前段時間,那口中一直叫嚷著,自己是什么公的管家,不也因為縱車傷人被打過么?”
“那是韓國公,就那個李家的,最近很囂張跋扈的那個?!?p> “一個管家能跟王爺比?這可是秦王,當(dāng)今圣上的二皇子?!?p> “二皇子怎么了?沒見他當(dāng)時還叫開車的那個人'銳王叔'么?說不定就是這銳王打的呢,叔叔打侄子正打的?!?p> “屁,一看你就不懂。秦王屬于實權(quán)封號王爺,再看'銳王',一聽就知道是個沒封地的虛銜王爺。這說明什么?一個受寵,一個不受寵。你們見過不受寵的敢打受寵的么?”
“唉,你們看這銳王像不像當(dāng)初的那個天降異人啊?”
“還真別說,是挺像,那頭發(fā)都還沒完全長出來呢。”
“他怎么就成銳王了?”
“說不定是當(dāng)今圣上失落在外的親兄弟呢,聽說當(dāng)今圣上小時候也當(dāng)過和尚。”
“唉,說到這個,我也聽說......”
隨著幾個當(dāng)初z先生降臨大明時在場湊過熱鬧的人的插話,一群議論紛紛的人的話題馬上就歪了。
朱樉從衙門出來后,看著這些圍觀群眾雖然沒敢對他指指點點的,但是一看這些人不斷的偷偷拿眼神瞟他,還議論紛紛的樣子。一看就知道,這些人不會談?wù)撌裁春闷ā?p> 他心里各種情緒都是翻涌著出現(xiàn),不甘,恥辱,都化作一股發(fā)泄不出的憤恨。
“去皇宮?!?p> 朱樉眼中冒火,咬著牙對護衛(wèi)說道。
朱樉要去朱元璋那里告狀,讓老朱看看他親愛的兒子被打的有多慘,要讓他爹給他主持公道。
當(dāng)憤怒淹沒了理智時,就是失智與錯誤的開始。
“爹,你得給兒子做主??!”
朱樉此時可謂是痛哭流涕,真情流露,毫無一點表演的痕跡。
因為他心里確實挺委屈,以前的好多福利待遇沒了,剛才又挨一頓打。在外面還能堅強憤怒,但到了親爹這兒,這一切都轉(zhuǎn)變成委屈了。
“哦,你要朕為你做什么主?看你剛才走進來時的樣子,怎么?被打了?被誰打了?你大哥?不能夠??!你大哥平時關(guān)愛你們還來不及,肯定不會打你?!?p> 朱元璋看著痛哭流涕的朱樉,疑惑的問到。
“爹?。《际悄惴獾哪莻€什么銳王,他不但仗著王叔的身份欺負孩兒,更是給孩兒挖坑,把孩兒打的好慘??!你都沒這樣打過我,讓他開了先例??!”
朱樉也不是沒腦子,告狀講究什么,他心里門清著呢。
忽略自己的過錯,只講對方的不是,這才是告狀嘛。
“哦,銳王欺負你?坑你?然后打了你?”
朱元璋懷疑的看了一眼朱樉。
“千真萬確啊,孩兒不敢撒謊?!?p> 朱樉看著自己老爹懷疑的眼神,心里有點發(fā)虛。
“哦,那你說說,他怎么欺負的你,怎么坑的你,最后為什么打的你?!?p> “他仗著爹賞賜給他的竹尺,先是追著孩兒打。然后又想著辦法把竹尺送往孩兒手中,那竹尺上面有爹的玉言圣旨,孩兒怎么敢不聽爹的話,只好放棄抵抗,最后任他給打了?!?p> 朱樉說道這兒時,哭的更傷心了,覺得坑自己的還有朱元璋一份責(zé)任,為什么z先生手里拿著這種大殺器,他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朱元璋這個當(dāng)?shù)木筒荒芴崆案嬖V他一聲么?
可他不敢說:爹,連你也坑我。這樣的話??!只能把這份苦水往肚子里咽,心里的委屈更加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