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姑蘇城郊外。
柔和的日光溫暖著大地,樹葉和小草在微風(fēng)中搖曳,鳥兒在樹枝間跳來跳去,悠然自得。
一名頭戴笠斗的少年正徐徐地走在泥濘不堪的羊腸小道上,身旁還有一位戴著面紗的少女同行。
這兩人自然就是易清秋和慕容秋了,此時(shí)兩人已經(jīng)離開了竹林,正走在去往姑蘇城門的路上。
為了暫避風(fēng)頭,兩人打算分頭進(jìn)城。
不多時(shí),兩人已經(jīng)來到了城門口,那里有幾名日本軍人正在排查進(jìn)城的人。
易清秋在距離城門不遠(yuǎn)處停下腳步,目送著慕容秋混入進(jìn)城的人流,心中獨(dú)自思索道:“接下來,我應(yīng)該去哪里呢?”
“有了”,易清秋靈機(jī)一動:“先去歐陽樺大師那里,問問他的意見吧?”
片刻后,易清秋來到了觀前街,街道上喧鬧依舊,而位于街道中心的玄妙觀卻寧靜祥和。
易水寒上前敲了敲古樸的大門,先前的那位小道童從門里走出來,開口道:“易師兄,歐陽大師在三清殿等你,請隨我來?!?p> 說罷,小道童便快速往三清殿走去,易清秋跟著他快步走進(jìn)大殿,只見歐陽大師正盤腿坐在團(tuán)蒲上,閉目打坐。
忽然,歐陽大師睜開了雙眼,眼里似乎有一道精光閃過,沉聲道:“你終于來了,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昨日路見不平的兩位武林中人中其一便是你吧?!?p> 易清秋心中一驚,出聲道:“大師果然料事如神,晚生今日前來,所求有二,一是晚生該不該信慕容冷,二是想找前輩打聽一個(gè)人?!?p> 歐陽樺大師伸手撫了撫胡須,嘆息道:“第一件事不能幫你,你信不信慕容冷取決于你自己,我不能左右你的決定?!?p> “至于第二件事,到是可以相幫。說說吧?”
易清秋朗聲問道:“大師,能否告知我,慕容秋是不是慕容家的人?”
歐陽大師聽到后,神色詫異,沉聲道:“這慕容秋自然是慕容家的人,難不成昨日和你一起路見不平的另一位武林中人就是慕容秋?”
易清秋緩緩點(diǎn)頭道:“正是。如此看來那慕容冷確有抗日之志,我應(yīng)該信他?!?p> 歐陽樺用手輕輕地捋著他花白的胡子,沉聲道:“的確!慕容秋可是慕容冷的女兒,如此看來,慕容冷所言非虛?!?p> “我明白了,多謝大師解惑!”易清秋抱拳告辭道。
說罷,易清秋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歐陽大師出聲阻止道:“你難道不想知道你們打的那個(gè)日本人是誰嗎?”
剛走了幾步路的易清秋轉(zhuǎn)過身來,出聲問道:“自然是想知道,難不成歐陽大師知道他的身份?”
歐陽樺大師見狀,并沒有賣關(guān)子,直接開口說道:“那人叫做佐藤康介,是日本武士界的高手,化境初期修為?!?p> “自從九一八事變以來,日本人擴(kuò)張的野心日益膨脹,想要征服華夏,日本武林界也蠢蠢欲動,想要征服整個(gè)華夏武林?!睔W陽樺大師嘆了一口氣,說道。
“狼子野心的日本人想利用投靠他們的武林中人來統(tǒng)治整個(gè)華夏武林,在日本人不斷的威逼利誘下,許多武林中人都投靠了日本人,成為了漢奸和賣國賊,他們是武林的恥辱,根本不配稱作武林中人,其行當(dāng)唾,其罪當(dāng)誅??!”說著,歐陽樺大師神情憤怒,語氣激昂,義憤填膺道。
易清秋聽著歐陽大師的話,心里不禁回想起了上午陳潤林的事。
陳潤林不就是其中的一員嗎?身為華夏人竟殘害同胞。
“當(dāng)今華夏武林明面上有八大宗師鎮(zhèn)守,就這樣還沒有算上那些不出世的高手,而日本武林界如今只有四位宗師,按武林界的總體實(shí)力來看,日本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華夏,可謂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歐陽樺大師話鋒一轉(zhuǎn),沉聲道:“可是日本武林上下一心,由國家統(tǒng)一部署安排協(xié)助日本軍隊(duì)對侵占區(qū)實(shí)行鞏固和統(tǒng)治,而華夏武林勢力分布松散,再加上華夏軍隊(duì)在戰(zhàn)場上的節(jié)節(jié)敗退,使得華夏大片的大好河山被日本侵占,被侵占區(qū)的武林中人又在日本人不斷的威逼利誘下屈服。如此一來,我們的處境可謂是內(nèi)憂外患?!?p> 易清秋出聲問道:“歐陽大師,那么說來那佐藤康介是被派來駐守姑蘇武林的?”
“沒錯(cuò),像佐藤康介就屬于是被日本政府派來駐守姑蘇城的武林中人,如果我所料不錯(cuò)的話,慕容家以后就歸他管轄,而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很有可能就是讓慕容家搜查你們的下落,你可要小心?!睔W陽樺大師言歸正傳道。
易清秋再次向歐陽大師抱拳行禮道:“多謝歐陽大師提供的情報(bào),晚輩不勝感激,晚輩一定會小心行事,告辭!”
……
與此同時(shí)。
慕容家。
慕容冷的書房中。
慕容冷坐在書桌前,對剛剛翻墻回來的慕容秋問道:“昨日,你為何夜不歸宿?”
“昨日打那位日本人的武林中人其一就是你吧?!?p> “爹,你都知道了?!蹦饺萸镄⌒囊硪淼乜戳艘谎勰饺堇?,忐忑不安地說道。
慕容冷忽然用手猛地拍了下桌子,笑著說道:“打得好?。〈虻煤冒?!沒想到,這佐藤康介剛來姑蘇就被我女兒來了個(gè)下馬威?!?p> 慕容秋看著慕容冷開心的樣子,詫異道:“爹,你不生氣嗎?”
慕容冷面帶笑容,向慕容秋說道:“你在大街上為了華夏同胞而見義勇為,我為什么要生氣呢?”
慕容秋臉上露出歡喜的神情,出聲道:“爹,我就知道你投靠日本人只是權(quán)宜之計(jì)而已。”
慕容冷心中一動,話鋒一轉(zhuǎn),出聲問道:“不過,昨日助你的人又是誰?你晚上又住在了哪里?”
慕容秋沉聲答道:“昨天助我的是一位少俠,叫做易清秋。我們?yōu)槎惚茏窔?,在城郊古廟住了一晚?!?p> “易清秋?竟然是他!”慕容冷內(nèi)心十分震驚,沉吟道:“昨天他還來刺殺我,走了之后居然救了你?!?p> 聽完,慕容秋也震驚萬分,沉聲道:“什么?易清秋昨天來刺殺你?”
“呵…呵…”慕容冷自嘲般地笑了笑:“現(xiàn)在的我在眾人眼中可是武林?jǐn)☆?,他來刺殺我也未嘗不可?!?p> “對了,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不要沖動,打不過就跑?!蹦饺堇涠诘?。
慕容秋點(diǎn)點(diǎn)頭。
突然一道青色身影從窗外闖入,定睛一看,這位戴著笠斗的少俠,不是別人,正是易清秋。
慕容冷率先開口道:“易少俠,昨日之事,你考慮清楚了嗎?”
易清秋將頭上的笠斗摘下,露出了一張清秀的臉龐,沉聲道:“我想好了,我相信你?!?p> “先說說情報(bào)吧!”
慕容冷沉聲道:“雖然我還沒有見過佐藤康介,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日本人必然會參與其中?!?p> 易清秋心想道:還沒有見過面,這慕容冷也太不靠譜了吧。
“今年三月十五號,也就是三天后,江南武林大會將在太湖之畔舉行,我猜測此次日本人會…”
“咚!咚!咚!”
這時(shí),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慕容冷的話,易清秋伸手戴上了笠斗。
慕容冷冷聲問道:“什么事?”
門外,一位青年男子的聲音傳來:“家主,佐藤康介來訪!”
此言一出,整個(gè)房間中陷入了可怕的安靜中。
慕容冷面不改色,沉聲道:“帶他進(jìn)來?!?p> 隨后,慕容冷回頭看向易清秋和慕容秋,沉聲道:“你們先藏起來?!?p> 說著,慕容冷起身走到書架前,伸手將第三排最右邊的書抽出。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響聲,書架從中間分開,露出了一條昏暗的臺階,里面赫然是一間密室。
不題易清秋他們已經(jīng)藏在了密室里,此時(shí)的佐藤康介在慕容家下人的帶領(lǐng)下,走進(jìn)了書房。
佐藤康介身穿日本軍裝,腰間掛著武士刀,氣勢洶洶地走來,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身高,比一般華夏人還要矮。
慕容冷從書桌前起身迎了上去,正準(zhǔn)備說話,佐藤康介卻率先開口說道:“慕容君,久仰大名。自我介紹一下,在下佐藤康介,是大日本帝國派駐姑蘇城管理武林事務(wù)的大使?!?p> 慕容冷連忙出聲道:“佐藤君,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今日一見,果然是英雄豪杰啊?!?p> 佐藤康介一點(diǎn)也不把自己當(dāng)成外人,坐在了慕容冷書桌前的椅子上,開門見山道:“今日,我前來找慕容君你,主要是為了兩件事情?!?p> “第一件事情,昨天我在赴任的途中遇到了兩個(gè)武林中人的襲擊,雖然襲擊者一男一女都蒙著臉,但我相信慕容君你能找到他們?!?p> 佐藤康介目光灼灼地盯著慕容冷,沉聲道。
“這我不敢打包票,畢竟他們蒙著臉,而且說不定他們已經(jīng)離開姑蘇城了?!蹦饺堇渖袂闉殡y,對佐藤康介說道。
佐藤康介擺擺手,沉聲道:“慕容君,實(shí)在找不到也沒關(guān)系,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盡力而為。”
慕容冷松了一口氣,出聲道:“請佐藤君放心,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p> 佐藤康介似乎很滿意慕容冷的態(tài)度,繼續(xù)沉聲道:“這第二件事情,關(guān)于此次的江南武林大會?!?p> 正是:
暫避風(fēng)頭悄進(jìn)城,歐陽大師說義憤。
佐藤康介突來訪,武林大會暗流涌。
畢竟佐藤康介有何陰謀,易清秋等人如何應(yīng)對,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