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曩拓

58 救火

曩拓 看盡長安花 3578 2022-06-25 17:21:08

  三人剛打算回屋去躺躺,養(yǎng)精蓄銳,這時大門開了,進來一個自己遙控著輪椅的中年女子。

  女子氣質(zhì)清雅,目光明亮又堅定,坐姿挺拔,儀態(tài)從容,那張輪椅根本困不住她的驚艷。女子進來后,目光流到孫泥克他們身上時只做短暫停留,嘴角微微上翹,儀態(tài)萬千,徑直操控著輪椅朝那兩扇鐵門而去。

  美人常有,但自帶神秘氣息的美人很容易讓人“但愿長醉不復醒”!這是舒嬋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身上所不具有也不容易具有的魔力。

  “啊……”沒人愿意打破這份美好,但現(xiàn)在她朝著那門去了,孫泥克趕緊借阻止打探:“聽說今天這里不接待香客!”

  女子抿嘴笑著把孫泥克上下一通打量,目光看得毫不客氣,讓人很是不舒服,孫泥克一把揪過舒嬋擋在自己前面。

  “孫泥克,舒嬋,李夕楨。”女子慢吞吞地一一點名。

  有些驚訝,但也沒有那么夸張,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你知道我們?”三人的發(fā)言人孫泥克提問。

  “我不知道你們,但知道你們的名字?!?p>  “這里的人告訴你的?”

  孫泥克剛問完,那兩扇鐵門開了,“蘭姐!”,那主事的一看外面輪椅上的人,并不意外但很高興,趕緊蹦跶著出來扶住輪椅。

  “她告訴我的”女子眼神示意了一下主事,“說你們是今天例外在這里住宿的,在這里留宿的香客多為中年人,少數(shù)老人,像你們這樣年輕的少之又少,又長得好看,通電話時當閑話說了一下。”

  “你來了!”正聊著呢,一個男聲高亢地從門那邊傳來,緊接著白天那個挑水的男子大步流星趕了出來。

  “漪五?!毕鄬τ谀凶拥母呖?,這女子顯得淡定得多。

  一五!一五一十?孫泥克在心里默默念叨他是叫這個名字嗎?也不知道是哪兩個字。

  聊天沒了下文,那個叫漪五的男子一來,女主事就把手中的輪椅交給了他,他推著她轉(zhuǎn)身就朝鐵大門里走去。

  這兩人的“奇怪”般配得天衣無縫,都是見第二面還不算是認識的人那種,男的看似也不曾見過孫泥克他們。女的也是,漪五來了,她似乎就忘記了還跟別人聊著天呢,兩人有說有笑消失在了鐵門那頭。主事跟進去,轉(zhuǎn)身就把鐵門關了。

  進瞰居之后,除了一開始女主事的開場白和現(xiàn)在跟這個“蘭姐”的談話,就只有舒嬋跟香客的那幾句了。

  瞰居的待客之道有些特別,冷漠倒也談不上,就是不理不睬,客人像是借屋檐躲雨的路人,三人處著處著渾身不自在起來,在沒想好之前又不敢貿(mào)然去打聽鄢蟄他們。

  人氣寥落菜品豐富的餐廳,三人的晚飯純屬敷衍,各自自助一碗湯,聽孫泥克天南地北嘚啵了一個多小時,要不是因為來這里是有目的的,誰愿意聽他胡侃呢,不如回去睡大覺。

  按時間算的話,鄢蟄他們早該到了,可是不見人影,且沒一個人的手機是能打通的,難道他們要來的不是這里?不會是被瞰居的人扣起來了吧?畢竟從腴山下來,他們就被當成了手握重器的人。劉矣辛他們的人在哪里?鄢蟄他們會不會因為寡不敵眾,而被劉矣辛的人抓起來?還有另一方身份不明的人,那些人既然能找上孫泥克他們也就能找上鄢蟄他們。

  失眠的夜晚太適合思考,各種腦洞大開。

  畢竟是真的很疲倦了,在起來畫畫靜不下心、睡覺又失眠之間不盡折騰之后,舒嬋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舒嬋恍惚聞到一股糊味和一些嘎吱聲,驚地從床上坐起,屋子里竟從沒拉攏的窗簾縫里透進了些跳躍的紅光。

  舒嬋心頭一震,趕緊過去拉開窗簾一看,外面火光沖天,火苗順著窗戶往上躥。

  叫人?舒嬋手腳有些慌亂,很快反應過來自己是有同伴的人,趕緊找過手機給孫泥克打電話過去。

  “別怕,黑老,我和老李都已經(jīng)知道了的。”舒嬋聽到孫泥克邊走邊打電話時的喘氣聲。

  誰怕了?我嗎?舒嬋強行鎮(zhèn)靜下來,剛剛自己表現(xiàn)得好像是有些明顯。

  “我們屋里都是濃煙,你弄個濕毛巾捂捂口鼻?!?p>  “哦,那倒不用,我從來不開著窗戶睡覺。”

  “???哦!也需要一個,不能在屋子里呆著,我們在外面等你。”

  舒嬋本就已到門邊,才說完自己屋子的窗是關著的就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害怕的,腦子都短路了,從前學校和公司那些安全演練都白瞎了。她順手在衛(wèi)生間抓了一塊濕毛巾拉開門就沖出去,恰好撞見也出門來的孫泥克和李夕楨。

  火勢很猛,四處是濃煙,但還未燒到二樓,也就是孫泥克他們住的這一層,看來也是起火剛不久,只不過樓下的房間不知堆的是些什么。

  “你躲到大門外去?!卑褍扇说陌冀o舒嬋后,孫泥克和李夕楨就各自忙開了,孫泥克去叫睡在值班室的人,那人也剛好慌慌張張出來,看見對面一樓紅彤彤的一片火苗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

  “摁鈴通知??!”

  不巧的是,孫泥克剛說完,那人恐怕都還沒聽懂,四周所有的燈光瞬間消失,停電了。

  “快叫人?!?p>  “著火啦……著火啦……救火呀……”

  兩人的反應接得太倉促,顯然,后者處于本能才喊救火而非孫泥克的建議。

  孫泥克去叫人的時候,李夕楨無比順利地找到了滅火器,一陣欣喜,可近了一看,過期了,根本無法使用。他放棄滅火器轉(zhuǎn)而去找消火栓的時候,舒嬋已經(jīng)在那里砸玻璃了。

  這時候的孫泥克也已經(jīng)趕過來,三人鋪水帶,接水槍,連閥門,三下五除二準備就緒,打開閥門放水時,消火栓里竟然沒水!

  不知是那人的喊叫起作用還是有人也發(fā)現(xiàn)著火了,七八個人“突突突”邊跑邊喊叫著出來。

  不等孫泥克他們動手,有人已經(jīng)去擰過那個白天舒嬋他們看到的水龍頭,沒水。倒也是團結(jié),提桶抬盆的人立即甩開手里的工具,有人早已經(jīng)打開大門掰了活樹枝進來,撲火大隊即刻成立。

  好在山中的夜無風,整棟樓又都是鋼筋混凝土結(jié)構(gòu),被牽連的地方有限。形成的局面是火在屋內(nèi)燃燒成一片火海,而人被限制在外面束手無策,樹枝能夠用到的范圍實在是有限,跟趕來救火的人數(shù)關系不大。

  臨時一打聽才知道這棟樓的一樓都是些長期儲存的物資,比如棉被、衣物、塑料桶、掃帚、桌椅板凳,平時分類歸放的待回收廢品……總之都是些易燃耐燃品。

  雖說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但也總不能眼睜睜放任大火去燒,救火工作依然在熱烈又緊張地進行。

  從剛發(fā)現(xiàn)失火到現(xiàn)在,大半個小時過去了,火勢有所減弱但依然猛烈,救火任務比剛才更加艱巨,因為二樓的某些房間已經(jīng)被波及,隨著玻璃的炸裂聲,房間里噴出長長的火苗,形勢嚴峻,有人沖動地想要撲進火海,但也有人是理智的,及時制止了那些頭腦發(fā)熱的人,小命更加重要。

  一個個疲憊又絕望的時候,火光中一陣嘩啦啦的聲音,汩汩的水朝著火勢最洶涌的地方噴去,欣喜又驚奇,大家以為是下雨了,停下手中撲火的活計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那些剛才不出水的管子,現(xiàn)在滿管往外噴出白花花的泉水,水量多水勢足力量大,所到之處沒有壓不下去的火苗。

  那些被檢查過的水龍頭現(xiàn)在也都有水了,沒人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現(xiàn)下也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前一刻還頹喪且離烤全“羊”只差一步的人,一下子精神起來,趕緊丟開手中躥著火苗冒著黑煙的樹枝,重新?lián)旎赝昂团枳?,一盆接一盆,一桶接一桶,團結(jié)有序,干勁十足,火很快滅下去。

  大火滅了,大家也都累了,顧不得濕透的全身,全都就地癱坐下去。

  “為什么?”

  消火栓剛恢復供水,孫泥克就發(fā)現(xiàn)了組織引水救火的那個男人,他好像叫漪五。現(xiàn)在他也同樣累得直接仰躺在地,氣喘吁吁。

  “你問我?”男人拿開自己扣在自己腦袋上的盆子,仰面看著俯視他的孫泥克。

  “抱歉了,不知道你名字?!?p>  “劉漪五?!彼艘话涯樕系乃?p>  “為什么一開始這個院子的任何地方都沒有水,你來了就有了?”

  “要開總閘啊,你們經(jīng)驗少!”劉漪五左腳搭在右腳上,躺得很舒服。

  “總閘在哪里?”

  “里面。”劉漪五頭都懶得動,只是掄了一眼眼皮子,他指的方向就是那兩扇鐵門里。

  尼瑪,孫泥客在內(nèi)心罵道,敢情你是故意的呀!不過他努嘴把笑容笑得更開些:“原來水不用的時候關水龍頭不夠,還得關總閘,受教了?!?p>  “也不一定,突發(fā)奇想而已!”

  “為什么消火栓也沒有水?”

  “那我怎么知道?”

  “為什么你來了就有了?”

  “估計是我聰明?!?p>  不要臉。

  “既然有水,為什么你還要去挑水?”在消火栓沒水、水龍頭沒水那一刻,孫泥克想起白天見到挑水的劉漪五,還以為是瞰居經(jīng)常斷水,所以根本沒想過居然是總閘被關。

  “山泉水泡茶好喝啊?!?p>  “所以當時你是故意看著我們走錯路的?”

  “嗯……”劉漪五想了一下,“還真是?!?p>  “第一次見面而已,至于么?”

  “不至于?!眲粑謇蠈嵳f道,然后又發(fā)自肺腑地轉(zhuǎn)折了一下:“不過我覺得很有趣!”

  老混蛋一個。

  唉!好吧,也不老,還渾身散發(fā)著中年男人的魅力。

  事做得欠揍,話說得無從挑理,孫泥克心服口服。

  “坦誠得很任性嘛!”孫泥克嬉皮笑臉地夸了一句,“要保持喲,千萬不要有漂亮扯謊那天!”。

  兩人互相禮貌地微笑,轉(zhuǎn)身時,孫泥克的臉瞬間拉長了。

  瞰居的辦事效率很高,很快啟動了備用線路,院子里重新燈火通明起來。

  有人來跟舒嬋他們說重新給他們安排了房間和熱水,讓他們早些休息,明天不用急著起床,可以多睡會兒。

  孫泥克從劉漪五那邊過來的時候,正巧趕上舒嬋站起來,濕噠噠的衣服貼在身上,里面衣物的顏色形狀一覽無余,孫泥克左右一環(huán)顧,好在大家都疲憊不堪,她又是先站起來的,極少有人留意。他趕緊把自己的衣服一扯,也不管濕不濕,別開眼睛,把衣服往舒嬋身上披過去。

  舒嬋一下子明白過來,低頭一看,趕緊把孫泥克的衣服往自己身上裹緊了。

看盡長安花

我小心藏起對你的喜歡,怕你知道,又怕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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