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言情

曩拓

91短相見

曩拓 看盡長安花 6355 2023-04-19 20:02:58

  “五哥”,機場門口早有一輛專車在等候,與丁蟻、舒嬋并排走在后面的孫泥克突然往前跑了兩步。

  “叫我?”劉漪五轉(zhuǎn)身左右看了看,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孫泥克。

  “我也覺得別扭,可是一想到我們還有下次見面,就覺得稱呼這個事情還是趁早解決?!睂O泥克在劉漪五面前停下來,“怎么,不滿意?”

  “倒不是,就只是聽得覺著我該回家給小孩做飯吃了。”

  “?。俊睂O泥克以為自己只是隨便一叫,沒想到叫者無意聽者多心,“你和蘭姐有孩子了?”

  呃!劉漪五一頭冷汗,現(xiàn)在的孩子都什么想象力。

  “智障!”舒嬋趕上來,“人家的意思是你這一聲叫出了尿布味?!?p>  噗嗤——

  劉漪五忍俊不禁,“天天吃外賣的人總會覬覦別人家門口嗆人的油煙味,她說得也是這個理兒!”

  孫泥克沒太聽懂,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里車來人往,等他們的專車容不得他們在這里婉約地談人生。

  “五哥,你說蘭姐現(xiàn)在在哪里?”

  “在家,我剛剛才給她發(fā)過信息。”劉漪五搖著手里的手機。

  “你說她這幾天都會在家嗎?”

  “會”,劉漪五無比肯定地說道,“她昨天才出差回來,會在家辦公幾天,這是她的習(xí)慣?!?p>  “就這樣出賣了你老板的消息?嘖嘖!”孫泥克又撇著嘴感嘆起來。

  “你這小子,我免費告訴你這么多,不應(yīng)該是你欠我人情的事嗎?”

  “嘁!你這么慷慨地對我大唱《開門見山》,不就是覺得有一出好戲可看,為什么要耽擱時間去看片頭無聊的好片推送?!?p>  劉漪五只是微微笑著,連眉毛也是笑著,淡定地看著這個小孩,“有中計后的涼薄感?”

  “不至于”,孫泥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過程不重要,結(jié)果最重要?!?p>  “你跑過來,叫了一聲‘五哥’,之后我告訴了你劉矣蘭的事情,輕松愉快,整個過程中你的身體重心從左移到右、從右移到左總共七八次,這是因為長期奔波操勞你的身體疲憊不堪,早就想癱下去。我們之間的距離一直在一米四五的樣子,不管你怎么動,從你在這里站定那一刻,就再也沒有多過也沒有少過。”

  “所以呢?”孫泥克的重心又從右邊換到了左邊。

  “所以,不要以為只有我們是老狐貍”,劉漪五語氣溫和,聲音好聽,“孫泥克,你也是一只狐貍,且不一定是只小狐貍。”

  在舒嬋看來這話說的溫柔卻不好聽,雖然他說的眾人周知,可當(dāng)事人被這么清楚地告知,擱誰都不好受。搞得她都不好去查看孫泥克的表現(xiàn)。

  “不過”,劉漪五站直了身體,和顏悅色,“你是只好狐貍!”

  “噯喲!”剛剛還站成一副地痞流氓相的孫泥克突然犯了另一種病,他有意娘炮地朝劉漪五抬了一下手,“不要說后面這句嘛,一下子顯得沒你們高級了!”

  “我走了”,劉漪五倒也不怕他這么變態(tài)地亂撩,只收了一下下巴,然后移步去開車門。

  “想甩了我們?”孫泥克一把抓住車門。

  “別裝了,你不得找個地方先干些別的勾當(dāng)?定位發(fā)給你了,我們在家等你,但跟不跟你走,那不是我做主的事了。關(guān)門!”

  “噢”,孫泥克乖乖地把車門關(guān)上,勾著腰直到車走遠(yuǎn),禮貌又下作。

  劉漪五的車剛走,另一輛車立馬停了下來。

  孫泥克轉(zhuǎn)瞬換了一個人似地,快步過去拉住舒嬋叫上丁蟻,三人鉆進(jìn)那輛車,司機跟孫泥克對了一下訂車信息和目的地,車子很快就啟動了。

  一家高級臺球俱樂部,一個窗簾拉得嚴(yán)絲合縫的包間。

  沙發(fā)上有一個人抱手躺著,聽見有人進(jìn)來,那人慢悠悠地坐了起來。

  李夕楨——

  本來這地方搞得就像是黑社會接頭,進(jìn)來后果然有一人在等候,而且這人是前些日子莫名消失的李夕楨,舒嬋怎么淡定得了。

  李夕楨看了一眼后面的丁蟻,也沒管,舒嬋和丁蟻分別在左邊右邊的沙發(fā)上坐下來,孫泥克朝李夕楨的沙發(fā)走去,剛要坐,李夕楨把背包丟過去把位置占住了。

  “臭毛病”,孫泥克不得不回到舒嬋那個沙發(fā)上去。

  “他心眼兒那么多,你怎么會和他談戀愛?”李夕楨突然看著舒嬋說道,這一說,丁蟻也吃驚地看著舒嬋。

  “???”

  看大家的表情,舒嬋反應(yīng)過來,“你是說我和孫泥克談戀?”隔了一秒,“別試探了?他不是你的浪蕩小嬌妻嗎,我知道。”

  這話!

  李夕楨眉毛都快聳到頭頂上去了。

  “說什么呢?”孫泥克和李夕楨同時朝舒嬋威脅道。

  “大大方方的,下次KTV,我給你們點《癢》!”舒嬋喝了一口杯中的果汁,酸得牙齒都快掉了。

  “癢什么癢,說清楚!”孫泥克湊了過去,一把奪走她手里的杯子。

  “睡袍”。

  兩人立即反應(yīng)過來。

  “那天夜里三點十七,我看見你在你門口‘嚶嚶嚶’的”,舒嬋指著孫泥克和李夕楨。

  “什么嚶嚶嚶?”孫泥克一把摁下舒嬋的手,“注意你的用詞!”

  “三點三十六我看見穿著睡袍的他一把把穿著睡袍的你推出門外”,既然不讓用手指頭指,舒嬋就換成手掌。

  “三點三十六減三點十七,十九分鐘,還要加上在門口嚶嚶嚶的時間,嘖,你把他趕出來是有道理的!”舒嬋朝李夕楨點了一下頭。

  李夕楨不再發(fā)話,緊緊抿著嘴,但兩頰上的肉明顯在抽。

  “我可以作證,我也看見了?!绷?xí)慣一言不發(fā)的丁蟻自己都奇怪,居然這么莫名奇妙就自然而然地參與到這個話題中來湊熱鬧。

  既然如此,孫泥克也不就掙扎了,表情一松,端著一杯西瓜汁就朝李夕楨那邊蹲過去,“親愛的,真……”

  李夕楨猛地站起來,覺得有點突兀,又說道:“我上廁所去”,說完后又后悔,這種事情幾時需要跟他們報備了。

  李夕楨一走,孫泥克立馬坐到沙發(fā)上去,然后一把劫過舒嬋剛遞到嘴邊的果汁,一口喝完剩下的大半杯,杯子里只剩下幾塊冰塊,然后他開了一瓶維C飲料遞給了舒嬋,“以后少跟權(quán)嶸還有楊梅在一塊”。

  舒嬋明白他為什么這么說,眼睛往旁一斜,借喝飲料做幌子偷笑起來。

  一旁的丁蟻看著孫泥克喝完舒嬋喝過的果汁,看著空杯子里亮晶晶的冰塊,看著孫泥克給舒嬋擰開的飲料,看著舒嬋自然地接過去就喝,看著她躲在瓶子背后的笑容,覺得心上有一種被擰濕衣服的感覺。

  “話說你們怎么會知道那晚我去找過老李?”在三人到來之前,李夕楨已經(jīng)點了一桌子吃的,孫泥克蹲在桌子邊吃起來。

  “你知道的,那晚我喝大了,第二天醒來根本不知道頭一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但是我畫下來了,一分鐘速寫那種,需要看嗎?”說到這里,舒嬋突然想起那晚她畫的那一堆畫,有些后悔提這樣的建議,自己這是在找他們幫忙回憶嗎?

  “倒不用這么麻煩,我知道你那晚畫了一整晚,因為后半夜我一直沒睡著,下去溜了一圈,看見你房間的燈亮著。”

  “我走的時候在樓下也看見你房間亮燈了,他沒撒謊。”正說著話,李夕楨來了,這次回來,他似乎話變得多了些,人瘦了也黑了。

  “你怎么知道的?”孫泥克朝丁蟻問道。

  “兩次都是聽見對門有動靜,那晚大家都喝得很多,所以就出來看看?!倍∠佌f著有意無意瞟了一眼舒嬋,因為那時住他對面的就是舒嬋。

  “于是就上演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戲碼?”孫泥克跟李夕楨對望了一眼。

  “扯夠了?”李夕楨回來后就沒跟大家坐在一起。

  “夠了”,孫泥克老實回答。

  氣氛一下子變得嚴(yán)肅,丁蟻摸摸鼻子站了起來,“我去街上逛兩圈,你們好了給我打電話?!?p>  “倒是不用刻意回避,你一個凡事都力求置身事外的人,多知道一分都覺得是負(fù)擔(dān),我們沒什么好避著你的,但是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聽,也可以找個安靜的咖啡館或是果吧休息”,孫泥克朝丁蟻說道。

  丁蟻重新坐回了座位上,坐定之前,他又偷偷地看了一眼舒嬋,舒嬋沉迷于面前的果盤,并沒有太在意他的去留。

  “你們那邊的我都知道,我這邊的兩件事要跟你說清楚”,李夕楨毫不提防丁蟻,這反倒讓丁蟻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做自己。

  不管出去見了多少人,李夕楨還是李夕楨,他用詞的吝嗇達(dá)到了只有關(guān)鍵詞的地步,上來就講好的“說清楚”,聽完后卻覺得像是玩了一場劇本殺,想象力稍微欠缺點都完不成“聽”這個任務(wù)。

  他說的第一件事情是關(guān)于陳蕓黃,這要從陳蕓黃失蹤說起。

  嚴(yán)格說來小姑娘是被勒索了。

  有人給陳蕓黃的郵箱發(fā)了郵件,內(nèi)容都是一些鄰居幫陳蕓黃的養(yǎng)父給陳蕓黃發(fā)的信息截圖。

  說到這部分內(nèi)容的時候,李夕楨把手機上幾張搜集到的截圖給三人看了一遍。

  這些信息一旦公開,陳蕓黃或許會被人肉,人肉的結(jié)果經(jīng)過炒作和放大,網(wǎng)絡(luò)暴擊加在公司的艱難處境足以將她逼死。

  這和她的成長有關(guān)。

  陳蕓黃是個棄嬰,一個小村莊里的某個單身漢冬天耕地的時候撿到了她。

  有人跟單身漢講,他本來就窮,要是身邊再有一個來歷不明且時間長了還說不清楚的娃,那就更沒人家愿意把姑娘嫁給他。

  單身漢老實巴交,本來也就沒什么主見,大家都這么勸他,他就把孩子抱去扔在一個過往人多的地方。第二天早上再去看,孩子被抱走了,他被譴責(zé)的良心立即受到了撫慰。

  隔了兩三天,他去趕集的時候,卻在另一個偏僻的地方又看到了這個孩子。單身漢謹(jǐn)記鄰居們的勸導(dǎo),邊走邊回頭看,心有不忍但沒管。

  等到他在集市上把山貨都賣完回家的時候,天黑了,可那個孩子還在路邊。單身漢忍住,盡量不去讓同情心發(fā)酵,但回家路上村子里那一群群沒人管四處覓食的狗讓他不得不回去。

  他把那孩子抱了回去,打算第二天再找個好點的地方,或者富裕一點的村子把孩子放回去。

  當(dāng)天晚上孩子哭得很厲害,單身漢去找有奶的人家?guī)兔δ毯⒆樱槺阏埲思铱纯丛趺椿厥隆?p>  孩子被一身的屎尿包裹,那家人幫忙洗澡,換了一些干凈溫暖的抱被包裹好后,跟單身漢說一定不要管這個孩子,她之所以屢次被撿走又遭遺棄,恐怕是因為天生有殘疾。她的一條腿腫得很厲害,且兩條腿的腿后跟無法靠在一起。

  聽完,單身漢開始兩難,遺棄的話那孩子恐怕是死路一條,留著的話……

  最終單身漢留下了孩子。

  三歲多的時候,孩子一條腿的水腫消了,但這孩子的下半身直到四五歲都還在用厚布、棉花和木條跟腿緊緊地綁在一起,用來矯正兩只腳掌向外分開,無法像正常人一樣行走的先天不足。

  單身漢但凡賣幾個雞蛋,湊點山貨,得幾個錢,舍不得吃穿,都用來帶她四處看病,多遠(yuǎn)都去。有時候聽說了好的土郎中,沒錢,但又怕隨著孩子長大骨頭長硬了不好治,就厚著臉皮去求人家賒賬。

  或許孩子命硬,漸漸地這孩子居然能正常走路了,雖說也能看出些不同,但跑跑跳跳還是沒問題。

  村小學(xué)的教師家訪別家孩子的時候聽單身漢的故事多了,就把孩子弄去讀了書,給她取了名字叫陳蕓黃。

  這孩子讀書很厲害,雖然啟蒙晚些,但直到大學(xué)畢業(yè)都很順。村里人都說單身漢這一輩子也算是有了個指望。

  然而那孩子從上了大學(xué)就再也沒回去過,畢業(yè)后就更是。

  單身漢撿到孩子的時候本來年紀(jì)就不小了,等到陳蕓黃畢業(yè),單身漢年紀(jì)大了,又生病,喪失了勞動力。本指望陳蕓黃能給他養(yǎng)老,但單身漢請鄰居幾次三番幫著聯(lián)系,陳蕓黃都是一點音訊沒有。

  終于單身漢去世了。

  在他去世前幾天,鄰居們和村委會都還在一直給她發(fā)信息,說單身漢病得很重,家里面吃的喝的都沒有,更是沒有錢治病,也拍了單身漢家徒四壁,鍋里只有蒼蠅嗡嗡飛的照片給她。

  陳蕓黃清楚鄰居們發(fā)的照片并不夸張,但她也知道單身漢有各種生活補貼和政府的照顧。倒是自己,混得一塌糊涂,在公司她被同事們呼來喝去,天天被老板扯著嗓子罵蠢貨,她抑郁到想去死。

  三十多歲的人生她覺得路越走越窄,窄到她看不到前方還有路。每次絞盡腦汁找不到希望的時候,她試著按下過去人生的快退鍵,卻發(fā)現(xiàn)過去種種沒有哪一步是她想停留或重新開始的。

  想來挺慘的,如果人生有反悔的權(quán)利,那么她只能回爐重造!

  所以即便知道是誰勒索并綁架了她,她也選擇忍氣吞聲。收到郵件后,她選擇了去見威脅她的人。

  那日,她覺得心情低落到了泥土里,正愁沒人送她一程。她甚至恨當(dāng)年單身漢執(zhí)著地要養(yǎng)她,她也恨那些老師把她弄去讀書。

  如果留在村子里當(dāng)個村姑的話,十七八歲跟別的姑娘一樣出去打打工,遇見個合適的人就嫁了,過點清苦但簡單的生活,嫁的人還不錯的話,說不定還能好好地給單身漢養(yǎng)老送終。

  村子里那些當(dāng)年羨慕她成績好的姑娘,現(xiàn)在不就是這么過的么?

  她越想越悲哀,任那些人將她帶到一個地方關(guān)起來,他們給了她食物和水,還有舒適的大床。

  無比踏實的一覺醒來后,她突然覺得斗志滿滿,心態(tài)樂觀。由于抓她時她灰心喪氣的樣子,那些人對她放松了警惕,所以她費了些勁但逃出去了,就近上了一趟火車,她準(zhǔn)備回去看看那個家,回去給那個單身漢的墳頭添一抔土。

  不是內(nèi)疚,就是覺得他和自己一樣可憐。

  經(jīng)過對李夕楨講這件事時的細(xì)微表情變化,以及自認(rèn)為的對他的了解,舒嬋和李夕楨YY完的故事就是這樣。

  他某些有悖常理的語詞表達(dá),明里暗里都有不加修飾的感情傾向,這讓兩人懷疑陳蕓黃長得不錯??赡枪媚锏恼掌瑑扇硕伎催^,長相很一般。

  一件事情講完,李夕楨根本沒想過要管三人聽得云里霧里的痛苦表情,繼續(xù)另一件。

  講這件事的時候,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是嫌棄別人的人設(shè),搬了一個椅子坐到三個沙發(fā)中孫泥克的旁邊,舒嬋的對面。

  這讓聽的人很有壓力。

  “知道為什么約你們在這家臺球俱樂部?”他的目光從未如此銳利。

  “因為你有錢?”孫泥克實在是有些不適應(yīng)他如此認(rèn)真的樣子。

  李夕楨目光緩緩轉(zhuǎn)向?qū)O泥克的時候,那坦然簡單的眼神讓孫泥克心頭震顫,“對不起”,他心底一個聲音猶如氣泡般躥上來,炸裂,讓人心驚。

  “和程度有關(guān)?”孫泥克把自己調(diào)整到和李夕楨在同一個頻道上。

  “劉校長跟你說過的那家俱樂部”,李夕楨提示,以幫孫泥克回憶,這個事情他估計孫泥克沒有跟舒嬋講過,不如先點醒孫泥克,后續(xù)說明讓他去。

  “鄢蟄酒館隔壁”,這話既像是陳述又像是疑問,一并講給舒嬋和李夕楨兩個不同需要的人聽。

  “是”,李夕楨答道,舒嬋也若有所悟地點了一下頭。

  “這家臺球俱樂部和那家高級會所是同一個人開的”。

  孫泥克和舒嬋都不懂,這種情況很正常,有需要強調(diào)的必要嗎?但誰都沒有打擾他,他講話習(xí)慣性省略,講慢點也好,聽的人好自行補充。

  “鄢蟄隔壁那家是一家金彈弓高級會所?!崩钕E每一個字都咬得很準(zhǔn),力求一遍讓人聽明白,不僅是聽清楚還要聽懂。

  “金……”

  李夕楨伸手制止了想要插話的孫泥克。

  “王柏塬不是那家會所的會員,他不住在C市,”講這話的時候,李夕楨鼻梁處皺了起來,疑慮重重,“鄢蟄、尤洋洋、田柒合,所有人都和那家會所沒有關(guān)系。”

  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只不過……”李夕楨這敘述,真是能急死個人,“尤洋洋是這家俱樂部的會員”。

  孫泥克的鼻息變得粗壯,撲在桌子邊的雙臂不自覺地抬了又抬,卻始終沒離開桌面。

  “提問”,李夕楨看一眼離自己很近的孫泥克。

  “你說完了?”

  李夕楨點了一下頭。

  “那家高級會所不是說是一家放空會所嗎,金彈弓是怎么回事?”

  “非常冷門,老板是個桀驁且古怪的人,聽說,選址的時候就挑了好幾個城市,看得了最燈紅酒綠,聽得起肖邦的夜曲,比如鄢蟄那里,樓上樓下幾個紅燈區(qū),可最具智慧的創(chuàng)意圖書館也在那一片?!?p>  “這個……”孫泥克有些為難地瞇了一下眼睛,這些聽上去亂七八糟的背景介紹似乎沒什么用。

  李夕楨看明白了孫泥克,補充說道:“金彈弓是創(chuàng)建者的一種念舊情懷,成為會員不論貧富,只要求一點——‘你玩過的彈弓足夠打動我!’”

  彈弓——

  孫泥克覺得這兩個字一直在觸動腦子里的某樣?xùn)|西,那種似明非明地?zé)o力感讓他非常難受。

  彈弓?照片!

  孫泥克驚喜地轉(zhuǎn)向舒嬋,舒嬋已經(jīng)把一張畫從眼前移開,遞了過來。

  現(xiàn)在來看舒嬋用畫重現(xiàn)的照片內(nèi)容,一眼就能看出王柏塬手中的東西,那是一柄彈弓。

  三人都沉默了,李夕楨帶來的消息看似含金量高,可是對于驗證程度的死似乎沒有什么關(guān)系,一切都在常理之中,可正因為如此,才老讓人想說“不”。

  “得知道王柏塬在金彈弓俱樂部做了什么”,孫泥克似乎在自言自語。

  “你懷疑他?”舒嬋問道。

  “線索太少了,我們連懷疑的跡象支撐都沒有,只能排除所有可能?!?p>  “萬一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意外?”舒嬋問道。

  對于這一點,李夕楨和孫泥克意見似乎是一致的,他們誰都不說話,但舒嬋明白了,這點也在他們的假設(shè)當(dāng)中,把意外的可能擱一邊,這是一種態(tài)度,是那近一年的相處時間在大家心中的分量。

  “走了,第一時間互通信息?!崩钕E早已經(jīng)站到臺球桌邊,那里離門很近。

  “老李”,孫泥克忽然站起來,“如果程度的事不是意外,恐怕有些人很危險,你一個人,行動務(wù)必……”

  話沒說完,李夕楨已經(jīng)開門出去了,關(guān)門的聲音打斷了孫泥克。

  一分鐘后,孫泥克的手機響了,兩次,來自李夕楨,一個現(xiàn)金紅包,一條語音,孫泥克自己聽完,再次點開,這次舒嬋和丁蟻都聽到了。

  “這里的賬我結(jié)了,紅包的錢請你們仨吃好吃的,如果有余給你買衛(wèi)生紙,如果不夠你墊上?!?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