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抓緊
那種帶著幽藍的黑色熠熠生輝。
劉楊非張口結(jié)舌,一句話似乎就要沖出口來,又在喉嚨了哽住了,半個字都憋不出來。忽然瘋了一般沖了上來,搶過蘇小明手里的木瓢。
弓著身子,瘋狂地舀水往石堆上潑去,一瓢接著一瓢。水花四下飛濺,石堆上灰砂隨著水流的沖擊在飛快地淌走。
一瓢瓢水潑了過去,灰蒙蒙的亂石堆漸漸顯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整個石堆黑亮和潔白的石塊錯雜,冷光閃動,華彩流溢。
這一通瘋狂的潑水,劉楊非也氣喘噓噓了,半弓著身子,保持著這野豬拱地的姿勢,說實話也是夠累的了。
蘇小明倒是趁著這會兒功夫平息了下來,氣定神閑地看著好友豬拱地。
“發(fā)財了!發(fā)財了……”劉楊非慢慢挺直了身子,看著眼前的礦堆,嘴里咕噥著。手一松,“啪”地一聲木瓢掉落在地,翻了個跟斗,晃悠了一小圈。
“喂!你可以了?。 迸牧伺哪莻€已經(jīng)神思恍惚的少年的肩,蘇小明就要上前再仔細看看。
“?。 眲罘呛鋈痪捅ё×颂K小明,“小明,真的撿到寶啦!”
這孩子是瘋了!
“你夠了??!”費力地掰開那小子的手,蘇小明喝了一聲:
“趕緊干活!別天黑了都干不完!”
蘇小明可是知道,前世呂松可是只用了三天,就從這里搬出了一噸多精度極高的鎢礦。
而他悄悄搬了三天后,就被周圍的人發(fā)現(xiàn)了,引起了一番爭奪。
爭奪的結(jié)果,就是在這個礦洞周圍,瘋狂地開了七八個礦洞。
其中有一家就從側(cè)方五米多的地方,搶開了個礦洞,半年時間還足足采了兩噸礦,只是再沒有這一個礦窩那么集中,鎢礦的品位也沒有那么高罷了。
至于其它幾家遠一點的,就挖了個寂寞,還好的是沒有那個胡建人那么頭鐵,挖進七八米后,礦渣一地,就趕緊棄洞止血。
銀子再多,堆在地上只會吸引無數(shù)貪婪之輩的貪欲,早點抓緊在手里,早點搬回家里才是王道。
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兩人就像是兩只準備過冬的松鼠,一趟趟用麻布袋把黑亮黑亮的礦石裝好,吭哧吭哧背出洞口,順著斜坡滾下去。
“這礦石……呼……還真夠精的??!呼……好多…..呼……都可以……嗯……直接賣……收購站了!”劉楊非彎著個背,背上是沉沉的一袋礦石,足有百多斤。
這孩子雖然家庭不錯,不過劉二叔在兒子還小的時候就帶著去殺豬,有時還得幫著抬豬,看來還是練出來了。
相對優(yōu)裕的生活沒有養(yǎng)廢這孩子,只能說,別人條件比你好,還比你努力,憑什么人家不出頭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是啊!”蘇小明應(yīng)道,“這品位的礦……稍微……再加點工……得有個68度!”
“呼!”大大喘了口氣,蘇小明接著道:“能賣個十二三塊吧?!?p> 人興奮的時候,是不容易感覺到累的。
兩只準備過冬的松鼠就這么一邊喘得像條狗,一邊顧不得肩膀被壓得火辣辣地疼,還要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
這一搬就是三四個小時,期間兩人還抓緊時間啃了幾個硬面餅。農(nóng)村“雙搶”(種兩季稻,搶收了早稻還要搶著種下晚稻)的時候,沒有那么多時間做飯,餓得慌了,就得硬啃幾個預(yù)先做好的面餅。
營養(yǎng)和口味被壓到最低的要求,能填飽肚子,支持勞動的體力就行了,還能強求些啥呢?
一邊啃著面餅,一邊斜斜地癱在工棚的支架上,看著天上大團大團的白云在慢慢移動、變化,有的憨態(tài)可掬,有的形容飄逸,在瓦藍的天空中顯得那么美麗。
而啃面餅就一點都不美麗了。沒經(jīng)過發(fā)酵的面餅啃起來特別費勁,嚼起來特別費牙,吞咽的時候還特別費喉嚨。
水壺里的水伴著面餅,肚子總算是被糊弄過去了。
當那些云朵漸漸舒展,彌散,漂浮到山背,漸漸下墜的夕陽就透過云層的縫隙,向劍一般刺下來。原本青翠亮麗的群山,這時候也漸漸蒙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淡煙。
把洞里最后幾塊大點的礦石裝袋運到山腳之后,兩人已經(jīng)沒有了半點力氣,癱在幾個麻袋上,半天都不想說話。
“喝點水吧!”劉楊非遞過自己的水壺。
“不要!”蘇小明剛才已經(jīng)嘗了一口在礦洞里的水洼里裝的水,入口又苦又澀,帶著濃濃的硝煙味。
這水喝下去,口渴倒是解得了一時,卻還不知道有沒有什么隱患,要是喝壞了肚子,接下去的活該怎么辦?
“不喝算了!這兒只有這個水,還能怎么辦?”劉楊非舉起水壺就要灌幾口。
蘇小明一把搶過來水壺,嘩啦啦就倒了下去:
“你也別喝!剛剛你喝那一口沒喝出什么怪味來嗎?”
“有點怪味怎么啦?剛不是看過,這水可是清澈的很的,比河水清多了?!?p> 蘇小明懶得再說,反正水已經(jīng)倒掉了,把水壺扔回給劉楊非。
接過自己的水壺,又扔回竹簍里,劉楊非咳了一聲,理了理思路,才慢慢地說道:
“小明,咱們是好兄弟,今天這個事我知道是你特意帶上我的。我也很奇怪你怎么就認準了這里有貨,我也不問你怎么就認準的?!?p> 頓了一下,又忙接著說下去:
“小明你先聽我說?!?p> “你說吧,我聽著呢!”
“你帶著我發(fā)財我很感激,但是親兄弟明算賬,我家老頭也常和我講,是自己的就收著,不是自己的,也不要貪。”調(diào)整了一下措辭,劉楊非接著說道:
“今天這里所有的礦算我?guī)湍氵\的,你就給我算十天的工錢,可把我累死了!收你十天的工錢我可占你大便宜了!”
說完就嘿嘿地笑。
蘇小明也跟著笑了起來,還是那個兄弟??!即便是兩世人了,兄弟情還是一點都沒變!
依然是那個體貼兄弟、為兄弟寧愿自己吃虧的兄弟。
前世自己跟風一頭扎進了股市,結(jié)果和廣大韭菜一樣,炒股炒成了股東。
欠了幾個月的房租,被包租婆把鋪蓋卷都扔了出去。
正好劉楊非來找,把這婆娘的嘴臉和蘇小明的尷尬看了個全程。
沖上去就和包租婆理論,可惜的是噸位不在一個級別,還是華麗麗地敗下陣來。
幫著蘇小明收拾了東西,找個酒店住下,就到街頭找了個夜宵攤。
一箱啤酒擺上,喝了一陣又吆喝著上了一箱。
兩人喝了個天昏地暗。
后來,劉楊非拍了一張銀行卡在桌上,嚷嚷道:
“是兄弟就收下!”
離著91年雖然有十多年了,但那會兩萬塊也不是個小數(shù)目??!
還是那個兄弟,一世人,不,兩世人,還是那個兄弟??!
眼前伽藍
剛剛在電腦上碼的字,在手機上發(fā)布,結(jié)果就吞了個結(jié)尾,現(xiàn)在改了一下。 抱歉??! 收藏推薦都不見長啊,兄弟們點個收藏推薦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