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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源者:神寂

黑暗時刻

靈源者:神寂 新生雛月 3102 2021-10-16 16:02:44

  吳蘊是壞人,也是好人。這要看他對誰,也要看環(huán)境與時間,之前那些個大臣們讓他發(fā)毛,想直接下令宰了,不過是因為自己手中確實沒兵了才忍耐著;他現(xiàn)在處境非常尷尬,那些大臣還沒直接造反逼他退位之類的就是鬼族大軍壓境,已經(jīng)沒必要了,還有就是他們沒辦法破壞這里的結(jié)界。

  換句話說,現(xiàn)在大臣們聽令的耐心已經(jīng)只剩下一點點了,再過幾次估計都不會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蹦出來了一個毛頭小子,大言不慚的說著自己有能力讓那些屈膝小人交出兵權(quán),有能力退鬼兵。

  他只覺得很有意思,其他的并沒有多想什么,無聊之下也是喪氣之下想要聽聽看罷了。

  而這個毛頭小子楚越卻覺得這肯定是個機會,自己必須把握!加上之前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現(xiàn)在的楚越有點不在乎后果。所以敢直接說出這樣的話,要帶兵入宮。

  “你想干嘛?謀反嗎?”

  “陛下不必生疑,家父生前一直在教我兩件事——‘忠君’與‘保家’。眼下國難當頭,我絕無二心!”

  “保卿家族,忠于國家,忠于寡人。汝以為哪一件事更重要?”

  “若作為臣子,君為先;作為國民,國為先;作為家主,家為先?!?p>  “眼下汝是何?”

  “臣?!?p>  “往后呢?”

  “與鬼軍戰(zhàn),我為國民;戰(zhàn)后我自當隱退管理家族。”

  “將汝之計講與朕聽?!?p>  “是。眼下人族內(nèi)皇室勢力以不如臣子,就算退敵也難保地位,所以要先謀臣。請陛下將玉牌借與小人,然后再召集無論有兵無兵之臣于此,臣到時引家軍將他們扣下強令臣子出兵,陛下可不表態(tài)責任全在小人之身?!?p>  “汝不擔心扣下家主,其族內(nèi)不生叛亂?”

  “扣下之事暫時壓制,他們也明白此處的結(jié)界難以突破,為活命下令時也不會動和手腳。家主尚在,家族內(nèi)自然不會生亂?!?p>  “眼下已無他法,可行。那鬼兵如何退治?”

  “大臣兵集結(jié)數(shù)量可達80萬,鬼族此次不過兩萬大軍,雖然靈源者居多。但鬼族天性只絕對服從于王,眼下洛賦已回,由幾名長老掌軍。一頭一身才是正常,眼下敵軍敢‘一身多頭’,也是認為我族已放棄反抗,若此時率軍猛然出擊必定使其方寸大亂!”

  “未必,鬼王離軍汝是從何得知?”

  “胞兄名為投靠鬼族,眼下實為內(nèi)應?!?p>  “當真?”

  “陛下請看?!?p>  楚越拿出一張揉亂后被舒展開然后折好的廢紙,上面居然畫著鬼族的大部分部署情況。

  “這是?”

  “家兄冒死送來之成功希望?!?p>  “既如此,可行!卿乃天授予孤。事成后卿不必隱退,孤封汝為護國大將軍,汝以為何?”

  “陛下既然封賞,請封賞兩人?!?p>  “哦?卿兄長孤自然不會吝嗇……”

  “不,并非吾兄。凌家新主凌靖,請陛下也為他封賞。他已孤身前往巨人族內(nèi)求援,必定將……”

  皇帝抬手打斷了他,然后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說卻難以開口。

  他有些慌了,連忙拱手跪問:“陛下何事煩擾?”

  “吾知你兩家要好,也知凌卿前往巨人族之事……但……卿先起來?!?p>  “陛下請名言!”

  “哎……方才鬼族送來一物,是一顆紅漆做成酒器的頭骨……”

  聽到這里的楚越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內(nèi)心已經(jīng)破碎了。然后皇帝哪里果然說出了他擔憂的事情——“與頭顱一塊送來的,還有凌家加徽……”

  “準汝哭泣……孩子這里沒有外人。”

  “男兒有淚不輕彈,請陛下托付玉牌發(fā)出邀請,帶我準備好會先行到場。”

  “哎……凌小子也是……”

  楚越轉(zhuǎn)身就離開了,皇帝也住口將玉牌直接傳到了他的手里,看著他的背影堅信此事能成。

  楚越注意到了自己的眼睛濕了,擦了擦才打開了門,在里面所有的家仆家兵已經(jīng)聚集完畢,長輩們站在前排,他站在門口,門的里面還立著一人。

  “高叔?你在這里干什么?”

  “三公子……剛才凌家發(fā)來喪報……您……”

  他看了一眼楚越的眼神,點了點頭。

  “看來您已經(jīng)從圣上那里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了,請公子責罰?!?p>  “為何?”

  “是我同意凌公子去找你的,如果我當時允許那個家奴攔下他,可能他也不會下決心去巨人族?!?p>  “沒事,退下吧!”

  “公子……”

  “退下!”

  “是?!?p>  他的臉現(xiàn)在就像是被烏云遮住那樣黑,走到門來徑直來到那一堆人面前,高舉腰間寶刃大聲說道:“我以按照先父意思繼承家業(yè)!如今國難當頭,社稷危機,吾輩自當為國效力!”

  “是!”

  “家兵統(tǒng)軍何在?”

  “奴在此聽候調(diào)令?!?p>  他快步從人堆中走到前面來行跪禮,拱手面對楚越。

  楚越點了點頭,然后命令:“汝今夜率五百鐵甲兵,隨我一同前往城外打探,排演布置迎敵對策?!?p>  “是!”

  “明日族內(nèi)無論大小身份,午間出發(fā)分批次前往凌府吊喪,祭禮不可寒酸,待會吾會安排賬房發(fā)放采購資金?!?p>  “這……是!”

  “諸位還有事否,無則散。”

  “家主,奴才還有一事情!”

  “哦?”

  又一人從人群中閃出,楚越當然認識,是族內(nèi)負責祭祀安排各類宴席的人,楚越一般叫他們“活動策劃”。

  “汝有何事?”

  “剛才茍家讓人送來一份請?zhí)?,是他們家主茍安送來請您明日前去赴宴?!?p>  “我有事?!?p>  “茍家可是圣上身邊紅人。家主,奴才認為您可以一去,興許還讓我們能多出一位新盟友?!?p>  “你到是有些眼力,叫什么名字?”

  “謝主子夸,奴才賤名‘灰陽’?!?p>  “好,命你現(xiàn)在前往茍家,告知老大人我明日必定前去拜會?!?p>  “是?!?p>  這個奴才跑了出去,楚越散了隊伍,喊住了剛才那位領(lǐng)兵。

  “明天我要看見這小子人頭?!?p>  “誰?”

  “這個叫灰陽的家伙,蠢材一個?!?p>  “是。”

  “另外我之前的安排你都知道吧,今夜如何行動還清楚,需要我重復一遍嗎?”

  “請家主放心,此次任務重要我當然是牢記心頭。”

  “好,你去安排吧!若有問題,到凌家尋我?!?p>  “遵命?!?p>  街上空空的,家家門戶禁閉沒了以前繁榮的樣子,楚越走著這條去凌家的近路上,時不時聽到幾聲狗叫幾聲嬰兒啼哭,當然了還有哀樂與哭聲。

  他走得很慢,只感覺很累腿還重,天空再次接近日落黃昏,入夜后的“穹蒼仙宮”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影子,被鐵鏈栓著的月亮正舉著它慢慢往上。

  夕陽開始熄滅,被它包裹的“赤海皇城”廢墟也逐漸顯現(xiàn),夜晚即將到來,人族孤立無援。

  楚越是靈源者,也是楚家新一代唯一的靈源者,他的天賦叫做“磁鐵”,以他現(xiàn)在隱藏著的靈源界,他的天賦能做到讓感覺到的任何東西擁有磁鐵的性質(zhì),當然正負之間他也能隨意操縱。

  他發(fā)動天賦將自己的腳設定為正極磁鐵,然后腳下的地面同樣變成正極,因為同性相斥,他嗖的一下就來到空中,接著是風被設立成為正極,再次排斥讓他飛行起來,飛到一個很高的地方。

  然后……

  他哭了,往大可能將要國破家亡,忘小父親死亡、摯友死亡,這些沒有一條是不值得他哭泣地。

  灰陽來到了茍家,家丁從門上開了個小門給他,他高高興興的鉆了進去,不要尊嚴的行為引得里面已經(jīng)等好的茍安和茍家上下哈哈大笑。

  他自己摸摸腦袋,裝出不好意思的模樣,擦擦鼻子問道:“大人我剛才鉆得還行吧?”

  “行,你看你不是把大伙都逗樂了嗎?”

  “那我再給大人鉆一個?!?p>  “誒,不用。說正事,那個毛頭小子打算來嗎?”

  “來,他當然來。不過在來之前他肯定會去一趟城防線,說要看看怎么布置兵力。”

  “兵力?楚家還有兵?”

  “大人勿荒,楚家已經(jīng)是要死不活的模樣了,只不過是五百個老弱病殘罷了,還是一個新人管理著,那個昏了頭的家伙只是打算把他們帶出去送死吧!”

  “哦?哈哈哈哈哈!有什么樣的爹,就有什么樣的兒子。他倆父子都是忠得太像狗了,稍微有點眼睛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忠了個什么玩意,可惜是倆瞎子。哈哈哈哈?!?p>  老茍安笑得都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他從椅子上戰(zhàn)起來,剛想說什么,突然一張門憑空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他一下就明白了——這是皇帝在最緊急的時候才會用的召見方式,第一次只是告知何事,接著第二次才是能夠通過的傳送門。

  茍安一個眼神,閑人立馬散開,灰陽也麻溜的從那個小門又鉆一次,然后又鉆回來蹲在那門口,引得他又笑了笑。

  接著他打開了那門,這次沒有黑色發(fā)光的漩渦了,那邊直接是坐在王座之上的皇帝,他滿面絕望的說道:“眾位卿家,日落之后請務必前來,孤以決定退位,請諸位來商量皇子之中何人適合繼位。另外,此事務必保密,還不能引起恐慌?!?p>  茍安人聽傻了,愣在了原地。其他的大臣們也是一樣……

  “楚小子。孤,負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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