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佛界的示好,雨澤妙靈當(dāng)仁不讓的笑納了。
沒曾想,拈花本是佛界之物,氣息純凈圣潔。可身在冥府后,因過度凈化洗滌亡靈,不甚遭惡氣怨念侵蝕,導(dǎo)致拈花化妖,淪落成如今的彼岸花,靠吸食亡靈存活度日。
這也成了佛界最丟臉之事,佛界出于對冥府的愧欠,經(jīng)常派神佛菩薩等,特意在冥府做水陸大法,度化冥府亡魂。
也因此機緣,迦南結(jié)識了悔無極。
兩人幾次碰面都相談甚歡,并無仇怨。所以,方才迦南神佛,才會如此痛快的跟悔無極一道離開。
方才,在瀟湘閣內(nèi)說什么共論佛法,全都是鬼扯!
二人各有各的心思,都不挑破對方,仿若無事。
不過,悔無極的一番話,徹底打消了迦南對他的懷疑。也不再打算,繼續(xù)追究他跟九殿廝混一事。
既然,冥王跟九殿沒關(guān)系,也沒必要耽擱下去。
就這樣,迦南在臨行前,順嘴提了一句道:“幽冥主能復(fù)生歸來,可喜可賀。阿彌陀佛!小僧若是得空,一定會前去拜謁一番?!?p> 這番話,迦南倒是絕無虛言。他對幽冥主的敬仰,那可不止一星半點。
不止是他,整個佛界對雨澤妙靈,無一贊揚欽佩。若不是她,這六界中,不知道有多少亡靈流離失所,又會有多少亡靈,在世間中渾渾度日?
所以,相比凌虛大帝而言,佛界之人對雨澤妙靈,敬仰之心更多一些。
哪怕,她曾經(jīng)是個殺神,以殺止殺。
可在佛界眼中,放下屠刀,皆立地成佛。又做下了如此驚世的善事,功德無量!與她殺過的人相比,那簡直就是滄海一粟,不值一提。
悔無極聽了后,掩嘴一笑。他心中卻暗自嘀咕道:若是你們佛界知道,這兩次攪亂六界的幕后黑手,都是尊主,又會是怎樣的表情?
見時間拖延的差不多了,他也不繼續(xù)阻攔迦南,客氣地回話道:“有勞神佛掛心,本王代尊主,先謝過神佛的一番心意。”
“既然如此,那貧僧先行離去,他日再會。阿彌陀佛!”迦南話不多說,隨即提出辭行。
眼下,他先需得和奉天神君匯合,若是鬼王所言皆實。
只怕,這一時半會兒,他們都動不了九殿魔君妙輕歌。
“神佛慢走!”
悔無極極為客氣地點點頭,滿臉堆笑的目送迦南離開。直至不見身影,才準(zhǔn)備打道回府。
……
時間一晃,又過了幾日。
自打葉青靈答應(yīng)周獨幽,將婚期提前,整個葉候府緊跟著忙碌了起來。
不過,就算提前婚期,也得是選個良辰吉日。
這不,為了錯開平北王和璇璣公主的婚期,他們便將日子定在了下月十八。仔細(xì)一算,也只有二十來天了!
而驛館這邊,這幾日都出奇的安靜。自打璇璣公主回到驛館后,一日三餐食不知味,日日夜不能寐。人也跟消瘦了不少,憔悴了許多。
身為婢女的阿木,那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公主,您是不是不想嫁平北王?若是如此,奴婢愿替公主一嫁?!?p> 璇璣自然懂阿木的用意,可阿木跟隨自己多年,自然舍不得阿木這樣去送死。
就算因此獲得了自由身,又有什么意義?她愛的人不愛她!不!是不愿意承認(rèn)愛著她!
一想到迦南,璇璣的心中更是疼痛萬分,本就蒼白的臉,又病嬌弱了幾分。
誰曾想,會有一個不速之客來驛館找她?此人,正是妙輕歌。
“公主,門外有位名喚云歌的女子求見,您是否要見?”
外面的侍女傳來通稟,讓璇璣的眼底,浮現(xiàn)出一抹意外之色。
云歌?她怎么來了驛館?
難道,是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眼下來驛館找自己,該不會是為了解藥而來的?
“讓她進來吧!”璇璣公主不知對方來意,安排道。
隨后,又命阿木為自己整理容裝。讓自己的氣色,看上去更好一些。
今日的她,依舊一襲雪粉色襦裙,稍作打扮,讓整個人的氣色好上許多。不似方才,那般毫無血色,神態(tài)渙散,甚至還帶了一絲病態(tài)。
沒多久,一位身著青衣的柔弱女子,楊柳依依,步步生蓮的走了進來。那面若銀盤,細(xì)腰若蛇,一步三搖的。
看得一路上的守衛(wèi),都瞪直了雙眼,垂涎三尺。
妙輕歌來驛館,也是遵從尊主的命令。不然,她才懶得踏進這驛館的門檻。
“奴家拜見璇璣公主,此前不知您是公主,多有失禮之處,還望公主見諒?!币娏颂邑埠螅钶p歌一眼就瞧出,桃夭這妮子的狀態(tài)不佳。
想必,是為了迦南那禿驢勞心傷神,憔悴了不少。她那眼底泛紅,想必是偷偷哭過。盡管用脂粉掩蓋,依舊瞞不過她眼底的憔悴。
對于云歌極其做作的行禮,璇璣公主倒是一臉見怪不怪。
深知云歌一向都是如此行事,也就習(xí)以為常了。
“你怎么知道本公主的身份?來此,找本公主何事?”
璇璣公主倒沒什么耐心,跟她繞彎子,自然言簡意賅,開門見山的問著云歌。
妙輕歌悠悠起身,雙手?jǐn)Q著一方羅帕,故作緊張,卻依舊淺淺一笑,梨窩絢爛,甚是明媚動人。
“公主不急,且聽奴家慢慢道來。自從那晚公主被王爺帶走,奴家一直心急如焚,擔(dān)憂公主的安危。誰曾想,晉國公主找到了奴家。似乎猜測到了,奴家與公主的關(guān)系,便從老鴇手中賣走了奴家?!?p> 原來如此!
璇璣公主恍然大悟,突然想起了一事,連忙吩咐阿木等人退下,再緩緩起身,來到云歌身前幾番打量。
“公主?奴家有何問題?”
妙輕歌見桃夭一臉戒備,不停地打量著自己,不由好奇地問道。
“哼!本公主差點忘了,那日,他似乎是為你而來的。你與他有何淵源?”
作為一個女人,璇璣公主的第三感就是:這個女人,一定跟迦南有什么聯(lián)系。否則,迦南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云歌。
妙輕歌聞言一愣,他是哪個他?不過,細(xì)細(xì)看桃夭的神色,不難猜出,她指的人,是迦南那只禿驢。
一想到迦南,妙輕歌滿是不屑,都忘了遮掩自己,暢所欲言道:“本殿與他關(guān)系匪淺,你可想聽聽?”
這會兒,她不在自稱奴家,而是本殿。
這點細(xì)微的變化,還是被璇璣聽出來了。
只見璇璣的眼中,滿是震驚道:“看來,如我所想,你并非凡人!”
妙輕歌聞言一愣,她倒是小瞧了桃夭。轉(zhuǎn)世之后,也是個七竅玲瓏之人。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繼續(xù)偽裝?索性變幻出自己最美的容貌,一襲華服耀眼奪目。
一個閃現(xiàn)后,理所當(dāng)然的穩(wěn)坐在,屬于璇璣公主本該坐的主位。
這樣一來,兩人的身份地位,算是徹底互換了!
妙輕歌抬手鼓了鼓掌,一臉夸贊道:“聰明的女人,不愧被那禿驢念念不忘八百年。本殿的確不是凡人,而是魔君?!?p> 魔君?
璇璣公主聞聲神色大變,難怪!她會被迦南一路追殺。
“而且,本殿也不叫云歌,云歌只是本殿藏身的化名。本殿乃魔族,第九殿君—妙輕歌。”妙輕歌也坦白的徹底,毫不擔(dān)心桃夭別有所圖。
璇璣知道了對方的真實身份后,心中驚恐不已。深知魔族弒殺成性,難保這個魔君,不會對自己出手。
盡管如此,她面上依舊冷靜,質(zhì)問道:“你來此,是為了抓我,來挾迦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