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秘的王婆
……
武植早早起床后,直奔自己租賃的小屋。
在大火之后的廢墟中,找來了鐵鍋,和燒得半壞的鍋鏟子。
失去了愛情--潘金蓮。
贏得了事業(yè)--九霄聊天群。
不好,但也不算那么壞。
不過生活還得繼續(xù),聊天群里面可以賺取崇拜值,可以獲得受嫉妒值,但是不能憑空出現(xiàn)銀子。
錢--還是要踏踏實實的去賺。
技能匱乏的他只能重操舊業(yè)--支個攤做炊餅。
武植把大鐵鍋舉起來,扣在腦袋上,剛想離開。
突然聽到有人大喊‘站住’。
回頭一看,竟然很熟悉。
來人40多歲婦女,身材高挑,樣貌本來不丑。
但身形纖瘦,雙腿如規(guī),面色慘白,眼神兇戾,性格潑賴。
因為長相比實際年齡大,所以被人稱呼為王婆。
是王婆茶坊的王婆。
“武植,你這個臭不要臉的三寸丁,想跑么?”
武植一愣:“王婆,何處此言?”
“難道是西門慶知道,是我的小凰往他的蛋糕里面放老鼠了,但也不至于讓王婆來抓我啊?!?p> 王婆面色一沉:“好你個武大郎,明知故問,你把老娘的房子給燒了,你還想要跑?!?p> 原來武植租賃的這間草屋,原本是一對老夫婦的。
而西門慶最近在整合陽谷縣的房地產(chǎn),凡是位置尚可的都讓他劃為自己名下。
這間草屋所在地,位于縣中心不遠,所以也被西門慶看中。
在威逼利誘和武力干預下,低價購買,原本是五六兩銀子的草屋,西門慶讓手下只給了一兩。
可恨的是,狗腿子們把老倆口打了一頓,老倆口只能含淚讓出了房屋地契。
“武大郎,你把房屋燒了,就躲在外面不回來,我看這次你往哪跑?!?p> “上,拿住他?!?p> 兩個彪形的流氓,是西門慶手下的打手。
沖上來抱住武植。
武植心中微微一笑,在剛才的路上,他把所有的崇拜值和嫉妒值都兌換成武力值。
亂世之中,與其讓相貌變好,或者身高變高,都不如讓武力值變強大。
此時的他,別說兩個流氓,戰(zhàn)斗力不過1.5而已,和武力值達到97的武植相比,簡直是老叟戲頑童。
兩個流氓狠狠的按武植的脖頸,想把他按倒,跪在地上。
但武植脖頸一直,像鐵打的柱子一樣,紋絲不動。
“王婆,我武植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房子雖然不是我燒的,不過是我租賃的,我有義務張羅賠償,但是這房子是我從老兩口手里租的,你說是你的,我不信。”
王婆叉著腰,瞪著眼睛說道:“嘿,你個武大郎,三寸丁的丑鬼,我就知道你狡詐,幸虧我把地契帶來了?!?p> 說罷,王婆拿出地契,展示給武植看。
武植從上往下看過,上面印著陽谷縣衙門的官印,地契是真的。
看完了地契。
武植微微一笑。
王婆道:“三寸丁丑鬼,你笑個甚么?趕緊還錢。”
武植緩緩說道:“本來我是打算賠錢的,但是現(xiàn)在我覺得不用賠了,所以我高興的笑了?!?p> 王婆一叉胯道:“哎,你這個三寸丁的丑鬼,你還想賴賬不成,這上面白紙黑字紅戳的,清清楚楚的”
武植哈哈笑道:“要是別人的房子,我就賠了,你看那里簽的西門慶的名字,這個吃老鼠的關人,我就不怕了?!?p> 王婆嘴一撇,面容變得十分鄙睨:“呦呦呦,你要是敢不賠錢,西門大官人讓衙門的給你抓進去,做苦力?!?p> 武植面色一冷,陳然說道:“跟你說句實話吧,這間茅草房,就是西門慶本人燒的,他燒他自己的房屋,與我何干,況且,我手里有他燒房屋的證據(jù)?!?p> “證據(jù)?”
這種燒自己的房子,讓別人賠錢的做法,西門慶已經(jīng)做了不計其數(shù)。
王婆對此事早已心知肚明。
而且他也不怕受害人知道。
西門家在汴梁城有靠山,在陽谷縣更是手眼通天。
尋常的百姓被他欺辱,只能忍氣吞聲。
若是偶然有告到縣衙的,那縣官一問,聽說是西門慶的官司,便先打四十殺威棒。
老實的驅(qū)趕出來,倔強的便關入衙門監(jiān)獄里面,做苦力熬練精氣神,想通了不再上告,就放出來,否則就在里面度過余生。
所以西門家有恃無恐。
但是若是真有西門家行兇縱火的證據(jù),還是銷毀掉,以免廣泛傳播為好。
尤其是最近出現(xiàn)的陽谷邸報。
可以說是包羅萬象,無所不知。
似乎眼線極多。
但是他們行跡,又沒有人能夠發(fā)現(xiàn)。
西門慶家族就被報道過多次,強拆、縱火和打砸攤販的等事件。
雖然這些罪過,不能讓西門慶受到懲罰。
但是他也是想捂住這正義之聲。
西門慶花了十萬兩白銀,到汴梁城,想把邸報弄倒。
三番五次下來,邸報依然安然無恙。
頂上的人跟西門慶說,那汴梁邸報有些根基,但也無需畏懼,兩者相安無事便好。
這令西門慶頗有些忌憚,如鯁在喉的感覺。
所以王婆也懂得證據(jù)不能外泄,尤其是不能到邸報的手中。
“上,把他的證據(jù),給我搶下來?!?p> 兩個彪猛的流氓,擰住武植的胳膊,用盡吃奶的力氣,想將他壓制。
誰知像是武植這樣的高手。
根本看不出任何用力的跡象。
這兩個流氓打手流了一身臭汗,也不能動武植一根汗毛。
“王婆啊,我們……不行了?!?p> “這家伙,矮墩墩的,像是一個地缸,推不倒,也搬不動,我們真不行了。”
“不行了,不行了?!?p> “蠢貨,你們倆個還是男人么?”
王婆擼起了袖子。
原來她年少時候,也練過幾年武術,雖然不是很刻苦,但是她下手狠,為人潑辣,頗有些威望。
“男人,不可以說不行?!?p> 王婆一縱身,就要親自教訓武植。
她只以為這兩個西門慶帶著伙計,和西門慶一樣,常常出沒煙花柳巷,窯子和妓館逛的多了,自然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她不知道武植現(xiàn)在的武力值達到97,號稱百人之力。
她不知道,武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是為了保存實力。
“一個地缸樣的,有什么了不起的?!?p> 王婆抬手一掌,向著武植的脖頸劈來。
武植竟然感覺到凜凜的刀風。
“厲害啊,水滸原著,熟讀三五遍,可沒說王婆會武術。”
“這一掌,不知道她深淺,不能硬接?!?p> 武植趕緊抬手相接。
“啪?!?p> 一聲清脆的響聲。
兩個人都是一驚。
武植心中嘆道:“王婆功法不錯,這一掌恐怕有二十人之力,雖然自己遠遠不如,卻也是尋常人中的佼佼者?!?p> 王婆更是受驚不淺。
她心知道,這一掌可以說用了全身之力,一般的人恐怕已經(jīng)脖子斷了。
沒想到武大郎這廝竟然能夠接我一招。
但是王婆還有底牌。
武植原來聽小說的時候,里面有句話,行走江湖遠離和尚道士和女子,這不是迷信,而是說遇到這樣的人要格外小心,他們往往都有特殊的能耐。
王婆就是這樣的人。
否則一個女的,整日混在為非作歹的流氓中間,要是沒有能耐,恐怕都不能自保。
王婆一掌不奏效,馬上又來另一,這一掌斜削武植的面門。
武植趕緊抬手遮擋。
誰知這招是王婆的虛晃一槍。
真正的殺招在王婆的腳下,王婆像圓規(guī)一樣的細腿,悄悄提起來,牛皮的靴子,鞋尖上鑲嵌著鐵甲。
“武大郎,去死吧?!?p> 王婆的腿,快如閃電。
要么說這娘們一臉孤寡相,心是真狠。
抬腳就奔著武植的關鍵部位。
這一腳要是踢實在,簡直是不死也絕戶。
武植擋住了頂上,底下失守。
就在這一瞬間。
97人之力的武力值,真不是蓋的。
眼看著王婆的腳踢到正位。
武植的弟弟,一激靈。
縮陽入腹。
原來當武術修為達到一定程度之后,不需要任何思考,身體就會產(chǎn)生自保的反應。
第一步,縮陽入腹。
第二步,雙膝并攏。
說的沒有做的快。
王婆踢出的腿,被生生的夾住。
本以為等著武植慘叫的王婆,頓時傻了眼。
她用力往出抽腿。
武植的雙膝關節(jié)像是一雙打鐵的鉗子,生生的夾住,別說是骨肉之軀,就是鋼筋鐵骨,恐怕也得變了形。
王婆拽了兩拽,扯了兩扯,絲毫不動。
一時間,又慌又緊張,鼻洼鬢角,熱汗就流出來了。
此時的武植完全占據(jù)上風。
王婆被夾住腿。
可以說是如同驚弦之鳥,困籠之獸,任人施為。
但是武植,忽然覺得,此時的造型十分不雅。
恍惚之間,他忘記了他是宋代的武植,以為自己身在現(xiàn)代。
面前是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
“這,好尷尬?!?p> 武植雙腿一松。
就在此時,王婆錯誤的以為,武植已經(jīng)無力,她得寸進尺,不退反進。
于此同時,兩個流氓見王婆不能勝,左右一起攻來。
面對三面夾擊。
武植的第一反應,果斷回應。
全身的肌肉像是有思想的快速反應。
一腿,兩拳,都都被箍住,不能動彈。
現(xiàn)在武植微微一用力,便如同液壓的機械手臂一樣,讓對方痛不欲生。
“王婆……我們……怎么辦?”
“這小子……太……難弄了?!?p> “要么……我們……投降吧?!?p> “呸?!?p> 王婆向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罵道:
“真沒種。”
兩個潑賴可不服氣:
“王婆,都怨你……早知道這小子……這么難纏,為什么不……多帶幾個人手?!?p> “難纏個屁,都是老娘大意了,中了他的招數(shù)。”
“這小子……看起來……又丑又笨,怎么有內(nèi)秀?!?p> “王婆,……據(jù)我所知,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小子看起來……像是……練了一種神奇的武功?!?p> “什么武功?”王婆罵道。
“童子功?!庇幸粋€潑賴果斷的說。
“什么是童子功?”王婆問道。
恰好這潑賴年輕時候,也頗有家資,家人給他請了槍棒教頭,教他習練武藝,所以他武藝不成,但是也頗懂得一下武藝的理論。
“我十一歲的時候,老爹給我請的槍棒師父,那師父年輕時候是汴梁城的禁軍教頭,武藝高強,雖然年過古稀,但是牙齒無損,須發(fā)不甚白……”
武植本想讓他閉嘴,但聽到禁軍教頭,忽然來了興趣。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八十萬禁軍教頭的林沖。
他莫名穿越到水滸世界之后,第一面見到的就是鄆哥、潘金蓮、西門慶等人。
但水泊梁山上的那些英雄好漢,還未曾見過。
此時他倒是有一些期待,見見那些好漢子的風采。
所以不管這潑賴所說,是真還是假的,聽著有趣就行。
那潑賴接著說道:“我那師父鶴發(fā)童顏,我們都稱奇怪,后來問起來,原來我那師父自幼年,便練習童子功?!?p> 潑賴咽了口吐沫,對武植道:“大師,你松松手,聽聽我說的對還是不對?!?p> 武植故作強橫道:“有話快說,有屁就放,別說廢話?!?p> 潑皮無賴不敢大動作,怕觸怒了武植,輕輕的活動一下發(fā)酸的胳膊,接著說道:
“若說這童子功的練法,卻是大有講究,顧名思義,習練者須是未成婚的青少年,在陽欲舉之時,催動功法,直到陽氣安頓方止。習練此功,可以煉精化氣,功效之大,勝過丹藥補品?!?p> “我那師父便練成了童子功,年逾古稀,未成婚娶,武藝奇高,陽谷縣內(nèi)并無敵手。”
王婆疑道:“是么,我在陽谷縣里這么多年,未曾聽說過這樣一個人物?!?p> 潑賴嘆氣道:“我那師父一世高人,但是天妒英才去世的早,所以不為人知。”
王婆問道:“既然練成了延年益壽之功,怎么又早夭?莫不是遇上更厲害的人?”
“哎。”
潑賴又嘆了一口氣:
“都怪我,有一日我和師弟閑著無聊,在一起討論武藝,雖然經(jīng)師父授藝小半年,卻沒有小成,心中懊惱不已。”
“我那師弟道,師父未曾交給我真本領,只因我二人沒給他送禮?!?p> “我說,金銀隨他用度,每日三餐大魚大肉,還須送甚么禮?”
“我那師弟道,送禮這一道,頗有講究,禮不在貴,尤其要貼心最好。”
“我問道,何物貼心?!?p> “我那師弟,趴在我耳邊一講,我茅塞頓開?!?p> “晚飯,我們在師父酒碗里下了蒙汗藥。”
“當夜月上柳梢頭,我和師弟把呼呼大睡的師傅抬上了馬車,直奔獅子樓旁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