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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武大郎有了聊天群之后

無妄之災(zāi)

  大碗茶的銷售方式,讓武植感覺到有些錯覺。

  一瞬之間,仿佛回到了現(xiàn)代。

  “這種心誠,效果好的話術(shù),不正是現(xiàn)代的騙子的手段么?!?p>  “看來,古今中外,都是相通的。”

  但是古人的智商也不低。

  眾人一看大碗茶和賣羊雜的開始賣上了藥酒。

  便有人道:

  “我們不是來買藥酒的,我們是來學(xué)功夫的?!?p>  “請喬師父教給我們功夫?!?p>  “我們要學(xué)的是傳統(tǒng)武術(shù)?!?p>  “是那種可以打敗史泰熊和瓦礫山四鬼的武術(shù)?!?p>  鄆哥徹底無奈了:

  “你們走吧,我告訴你們,我什么武術(shù)、功夫都不會。”

  “打敗史泰熊和瓦礫四鬼,那是我吹牛的?!?p>  “……”

  大碗茶一下捂住鄆哥的嘴,轉(zhuǎn)身對眾人道:

  “你們知道,凡是有真功夫的人都謙虛,我?guī)煾敢彩侨绱?。?p>  “再說了,史泰熊滿臉包的樣子,你們也都看過了吧?!?p>  “誰能把他們打成那樣,你們也能想到。”

  “除了我?guī)煾?,還有誰?”

  賣羊雜的說道:

  “大碗茶,咱們師父不想收徒弟,要么咱們把他們都趕走吧?!?p>  眾人一聽,都慌了神。

  “別的呀,師兄,別趕我們走啊。”

  一頓哀求之后。

  大碗茶,一跺腳,仿佛下了好大的決心。

  “你們這些人,也都是很有誠意?!?p>  “師父雖然不想收你們?!?p>  “但是作為大師兄,我決定替師父收下你們?!?p>  眾人連忙稱謝。

  大碗茶道:

  “謝個啥?!?p>  “來,喂豬的,拿一張紙和一支毛筆來?!?p>  “賣羊雜的,給大家分藥酒。”

  賣羊雜的和喂豬連聲答應(yīng)。

  “好勒?!?p>  “劉大頭,十文錢。藥酒一滴?!?p>  “潘二楞,三十文錢,藥酒一勺。”

  “張老三,二十文錢,藥酒半勺。”

  “陳四狗,二十文錢,藥酒半勺?!?p>  喂豬的先唱出來,眾人捐的誠意。

  大碗茶用毛筆記在紙上。

  然后賣羊雜的捏著鼻子給眾人一個個的灌了下去。

  ……

  武植心想:

  “你們可真行,啥錢都敢掙。”

  武植也懶得管了。

  畢竟這些人,買的、賣的,都是一丘之貉。

  直接繞過人群,來到自己鋪上。

  脫了鞋,扯過被子蒙頭一蓋,這就是所謂的眼不見心不煩。

  在嘈雜的人聲中,武植呼呼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就感覺床鋪無端的晃了一下。

  半睡半醒的武植腦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地震了么?”

  “起來,起來?!?p>  武植抬起頭,看見眼前的人,有點熟悉。

  “嘿嘿,武大郎,又見面了哈。”

  “沒想到吧?!?p>  武植從鋪上坐起來。

  “這位不是陽谷縣的步兵都頭趙無財嗎?”

  趙無財嘿嘿一笑:

  “嘿嘿。”

  “算你小子招子亮,還認得我是個都頭?!?p>  “沒想到,你這次又落到我手里了吧?”

  武植道:

  “什么意思?”

  “啥叫落你手里了?”

  趙無財舉起手中的鞭子。

  “少跟我裝蒜,你自己干過什么不知道么?”

  “居然敢制造假的藥酒販賣,獲利超過了五十兩,已經(jīng)是大案了?!?p>  “準(zhǔn)備進牢房吧?!?p>  武植道:

  “你休要誣陷我?!?p>  “我什么時候賣過假藥酒了?!?p>  趙無財一瞪眼,揮鞭要打,被武植對眼一瞪,心中生出了膽怯,終究沒有落下鞭子。

  “武大郎,這回你可抵賴不了?!?p>  “你看看這些人,都是證人?!?p>  武植一看,方才那些圍在屋里的人,一個個都站立著,低著頭。

  趙無財問道:

  “誰賣給你們的假藥酒?!?p>  眾人異口同聲。

  “是武大郎,賣給我們的假藥酒。”

  趙無財又用鞭子指了指大碗茶、賣羊雜的和喂豬的等人。

  “講一講,怎么回事?!?p>  大碗茶道:

  “武大郎花低價買了便宜的藥材,還有一壇劣等的村醪?!?p>  “他說把藥材泡在酒里,當(dāng)成藥酒賣,可以賺大錢?!?p>  “然后他讓我們出去拉人來買?!?p>  “拉不到人,就用別門杠子打我們?!?p>  “……”

  武植道:

  “你別扯了,這不是栽贓嫁禍么?”

  趙無財?shù)?

  “別人的話,你可以不服氣,鄆哥的話,你也可以不服氣么?”

  “把鄆哥給我拽過來?!?p>  有一個衙役把鄆哥提了過來。

  “是武大哥,讓我賣假藥酒的?!?p>  趙無財一瞪眼:

  “什么武大哥,說人名?!?p>  鄆哥只得再說了一遍:

  “是武大郎,讓我賣假藥酒的,我要是不賣,他就打我。”

  武植被構(gòu)陷,剛想發(fā)火。

  一看鄆哥滿頭是包,眼睛都腫了。

  武植明白了。

  “這是屈打成招。”

  “做了偽證?!?p>  武植罵道:

  “你們這些狗東西,吃的是官家飯,拉的是官家屎,恨不得開定紙都給你們報銷。”

  “再看看,你們干的什么事?”

  “屈打成招,栽贓陷害?!?p>  “這還是人事么?”

  “你們還算人!”

  ……

  “嘿嘿。”

  “武大郎,你喊破喉嚨,天知道又能怎么樣?”

  “玉皇大帝能給你撐腰么?”

  “你不是舉報我調(diào)戲婦女么?”

  “我不但承認了。”

  “而且調(diào)戲的還不是普通婦女,當(dāng)朝的欽差,展貓子的孫女?!?p>  “你看看,我怎么樣了?”

  “不但沒受到懲罰?!?p>  “嘿嘿?!?p>  “我還加了月俸?!?p>  “吃香喝辣的不說?!?p>  “每天一次月滿樓。”

  “等哪天我玩夠了?!?p>  “就把展貓子的孫女娶了?!?p>  “你得不到的女神,就是本官的玩人?!?p>  “嘿嘿?!?p>  “你說氣不氣人?!?p>  武植點點頭。

  “確實氣人,氣得我說不出話來?!?p>  “不過,我要告訴你,今天不是你玩夠了,是你玩完了。”

  武植騰地從床榻上站起身來。

  剛要出手。

  “武大哥,別動手啊,別動手?!?p>  “我爹還在他們手里呢?!?p>  武植聽到鄆哥帶著哭腔的叫喊,握緊的拳頭慢慢的松了下來。

  “嘿嘿。”

  “武大郎,心軟了?”

  “你說說,你要是不心軟多好,把我按在地上,用腳踢我的臉?!?p>  “那該多爽。”

  “嘿嘿?!?p>  “只不過現(xiàn)在是相反了?!?p>  “該我扇你的臉了?!?p>  說著,趙無財掄圓了手臂,向著武植的臉狠狠的揮了過來。

  “啪?!?p>  一個脆生生的耳光。

  不過沒有打在武植的臉上,而是打在了趙無財?shù)哪樕稀?p>  “你……你……你敢打我。”

  “給我打人質(zhì)。”

  趙無財惱羞成怒。

  “你確定么?”

  武植反手別過趙無財?shù)氖滞蟆?p>  趙無財掙脫了幾下,沒有掙脫開。

  “你要怎么樣?”

  武植道:

  “我不要怎么樣,趕緊把人放了?!?p>  趙無財?shù)溃?p>  “那人放不了,上面有官文,即使我不抓你,也還有別人來抓你?!?p>  武植道:

  “別人,我怕么?”

  “是富廣,還是縣令本人啊,他們怎么不來呢?!?p>  趙無財?shù)溃?p>  “他們都在衙門等信呢?!?p>  武植道:

  “好啊,這么晚,還在執(zhí)行公務(wù),就是為了等我?!?p>  “你馱著我去,見識見識他們?!?p>  趙無財苦笑道:

  “為什么要我馱著你啊?!?p>  武植抬手就給他兩拳。

  “你懂不懂?”

  “你一個當(dāng)官的,不懂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么?”

  “上次在莊稼地里面,放了你一馬?!?p>  “你不知悔改?!?p>  “剛才你跟我說什么了?”

  趙無財假笑道:

  “我那不是開玩笑么?!?p>  武植抬手砰砰又是兩拳。

  趙無財被打的一陣咳嗽。

  他咬牙想要抬手反擊。

  沒想到武植的手像是鐵鉗子似的。

  趙無財眼珠一轉(zhuǎn),顯然一條詭計計上心頭。

  “武大郎?!?p>  “武兄弟?!?p>  “武大哥。”

  “武大爺。”

  “你聽我說啊,剛剛我那是吹牛,痛快痛快嘴,不是真話?!?p>  武植道:

  “我不管,把你的罪行,都給我復(fù)述一遍?!?p>  “否則我今天寧可吃官司了,也要弄死你?!?p>  趙無財?shù)溃?p>  “武爺爺,你今天怎么還認真了呢?!?p>  武植道:

  “廢話?!?p>  “趕緊說?!?p>  趙無財無奈道:

  “好吧?!?p>  武植道:

  “等一會?!?p>  “賣羊雜的、喂豬的、大碗茶,你們?nèi)齻€過來。”

  這三個人好不情愿。

  尤其是賣羊雜的平時在眾人面前頤指氣使慣了。

  他覺得被武大郎呼來喝去的有點掉面子。

  “武大郎,你干哈呀?”

  “有事???”

  武植道:

  “你過來,我告訴你。”

  賣羊雜到了近前,武植一腳給他踹趴下。

  賣羊雜的驚呆。

  憋了好幾股勁,最后還是沒有勇氣和武植一戰(zhàn)。

  最后來了一句:

  “武大哥,你這腿勁還不小呢?!?p>  武植心道:

  “這小子,平時吆五喝六,一屋子的小販子被他隨便欺負?!?p>  “那樣子屌的不行?!?p>  “好像天老大,他老二似的?!?p>  “到頭來,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p>  武植把手一點喂豬的和大碗茶。

  “你們兩個都痛痛快快的過來,免的挨踢?!?p>  大碗茶和喂豬的心里有鬼,怕的要死,聽說不用挨踢,趕緊顛顛的過來。

  “武大哥,你有何吩咐?!?p>  “武爺爺吱聲?!?p>  武植道:

  “少廢話,誰是你爺爺?!?p>  “你們?nèi)齻€,兩個舉燈籠,一個敲鑼,敲鑼的要配合趙無財?!?p>  “趙都頭,你也辛苦了,把你做過的事情,口述一遍,聲音要大?!?p>  “走?!?p>  武植推開門。

  趙無財?shù)溃?p>  “武爺爺,能不能別騎著我?!?p>  “太丟人了?!?p>  武植罵道:

  “你現(xiàn)在知道丟人了啊?!?p>  “早干啥去了?!?p>  “我也不騎著你?!?p>  “你給我爬?!?p>  這時候喂豬的找打更的借來了一面鑼。

  賣羊雜的小心翼翼的把這面鑼掛在趙無財?shù)难g。

  “咚。”

  掛完了隨手敲了一下。

  趙無財咬牙道:

  “連你小子賣羊雜的也敢捉弄我。”

  武植給他一腳。

  “少廢話,爬?!?p>  就這樣,一行人出了門,衙門的衙役先走,喂豬的打著燈籠跟著。

  后面是趙都頭,在地上爬。

  賣羊雜的敲著鑼。

  “自己說吧?!?p>  趙無財一看躲不過,眼珠轉(zhuǎn)了好幾轉(zhuǎn)。

  “說就說?!?p>  “我是本縣步兵都頭趙無財?!?p>  “我干的不是人事。”

  “我調(diào)戲婦女?!?p>  “我貪污錢財?!?p>  “我去月滿樓和玉春閣從來不給錢?!?p>  “……”

  武植暗道:

  “這小子,也特奈奈的了不得,能屈能伸?!?p>  這時候街坊鄰居都探出頭來看。

  雖然是黑天,但也就剛?cè)胍共痪?,像是現(xiàn)在的十點鐘左右。

  一開始這些民眾們還罵:

  “這是哪個傻缺,晚上不睡覺,在外面瞎嚷嚷?!?p>  等眾人一看的時候。

  全都高興了。

  “這不是咱們縣城的都頭么?”

  “怎么還在地上爬呢。”

  “爬也不要緊?!?p>  “后面皮股上還掛著銅鑼。”

  “一個大個敲一聲鑼,都頭就說一句?!?p>  眾人心中非常解氣。

  趙無財看見人多,他那二皮臉的勁上來了。

  “我每天都調(diào)戲婦女?!?p>  “我去玉春閣和月滿樓從來不給錢。”

  “我吃喝賭,都是縣衙報銷?!?p>  “我……”

  說著說著,還搖頭晃腦的。

  武植上去給他一腳。

  “咋地,干這么多不是人的事,你還感覺挺驕傲唄?!?p>  圍觀的群眾們沸騰了。

  “踢他的那人是誰啊?!?p>  “我瞅著像是在街上賣炊餅武大郎啊?!?p>  “扯蛋吧,武大郎那是一個窩囊人,怎么敢干這么英雄的事?!?p>  “管他是誰,都是英雄好漢,值得敬仰。”

  “是啊,我都想去踢兩腳。”

  “就是還怕被官府報復(fù)?!?p>  “這大黑天,他能認出來你是誰啊?!?p>  “對呀,打他?!?p>  “打他?!?p>  有幾個膽大的過來踢了趙無財兩腳就跑。

  膽小的向他摔臭雞蛋,扔狗屎球。

  趙無財恨恨道:

  “好啊,你們這些刁民?!?p>  “平日里見到我像是老鼠看見貓,躲都怕躲慢了?!?p>  “現(xiàn)在可好,各個膽子大了。”

  “也敢來打老……”

  “嗚!”

  話說一半嘴里被塞了個腌的極臭的臭鴨蛋。

  武植道:

  “這回你看到了吧,民眾是多么痛恨你?!?p>  “平時見你低頭哈腰的,那是因為怕你?!?p>  “記住,別干壞事。”

  “也別狂?!?p>  “等你失勢的那一天?!?p>  “人們會審判你的。”

  隊伍浩浩蕩蕩,來到衙門前面。

  武植回頭沖著跟過來的百姓揮揮手。

  “大家都回去吧?!?p>  眾人這才散去。

  剩下這些人由衙役引領(lǐng)著進了大堂。

  堂上點著胳膊粗的油蠟,照的亮如白晝。

  “姐夫,人我給你帶來了?!?p>  沒進大堂,趙無財先喊上了。

  武植看見縣令端坐大堂之上。

  “嗯?”

  縣令看見趙無財一身腌臜,還有臭雞蛋和鴨蛋。

  “怎么回事?”

  “讓你去抓賣假酒的,你怎么弄的一身臟兮兮的,還散發(fā)著這么大的臭味?!?p>  趙無財?shù)溃?p>  “姐夫,你別說了,我不小心掉進溝渠里,弄臟了身上?!?p>  “不過,這個賣酒的,我給你帶過來了?!?p>  縣令道:

  “我看不像是你帶來的。”

  “倒像是武大郎把你給牽過來的。”

  “你一個堂堂的都頭,像什么樣子,趕緊滾下去吧。”

  趙無財?shù)溃?p>  “是了。”

  如蒙大赦一般,蹦跳著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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