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拔城
攻城的主力,是城外的第1、2兩個戰(zhàn)營。
他們會借著城中大亂的機會,直接攻擊北城墻,爭取一股而下。
而第3戰(zhàn)營則會留在大營里,看守輜重物資。
李橫率人出營后,李到、李平、李安三人,便頂盔摜甲地守在中軍帳中。
帳內(nèi)沒有點燈,三人也不說話。
他們只是在黑暗中各據(jù)一個行軍馬扎,沉默地相顧而坐。
當城頭上喊殺聲響起來的時候,三人臉容一肅,‘噌’地一下站起來,朝著帳外走去。
在中軍帳外,三人對視了一眼,彼此拱手道了一聲‘保重’,便朝各自戰(zhàn)營走去。
在李到、李平督促下,幾乎是轉(zhuǎn)瞬之間,第1、2兩個戰(zhàn)營的2000士卒,便沖出軍營,朝著石家堡而去。
由于白日已經(jīng)打掉了石家堡的游騎,再加上石家堡擺出一副死守的慫樣,所以李橫的把軍營扎得很近。
距石家堡不過2里地,1000多步罷了。
因此,第1、2兩個戰(zhàn)營的2000士卒,攜帶云梯等物,撒開腳丫子跑起來后,沒用多長時間,便沖到了石家堡的跟前。
在一箭之地外,李到、李平兩人,稍整頓了一下散亂的陣型后,便由李到率領(lǐng)第1戰(zhàn)營,頂著盾牌,扛著云梯,嗷嗷叫著,朝城墻處沖了過去。
至于李平的第2戰(zhàn)營,則是留在原地壓住陣腳,以便李到第一波攻城失利的時候,能夠把他們安全地接應下來。
這么做,雖然比較穩(wěn)妥,但放在此時來說,卻是有點太保守了。
就在第1、2兩個戰(zhàn)營沖過來的時候,石家堡上的喊殺聲,已經(jīng)蔓延到了北面的城墻。
也就是說,李橫等人從西側(cè)城墻上殺了過來。
而且,由于李橫等人的狂猛突擊,北城上幾乎立刻就亂了起來。
有的軍官,大聲吆喝著手下,向著李橫等人迎去。
有的軍官,則率人向攻來的李橫等人射箭。
還有的軍官,卻想穩(wěn)住自己隊伍的陣型,不被李橫等人沖亂了。
更有一些差勁的,已經(jīng)被李橫等人殺得嚇破了膽,他們稍有機會便轉(zhuǎn)身落荒而逃。
......
在這樣亂糟糟的情況下,守軍甚至都來不及應對攻到城下的第1戰(zhàn)營。
因此,一馬當先的李到,居然很輕松地便順著云梯,跳上了城墻。
而他蹦上來的垛口附近,居然都沒有敵軍把守。
沒有辦法!
李橫等人沖得太猛了。
他們雖然只有100多人,但此時的李橫、魯力山兩人,卻如同兩只兇獸一般,任何擋在他們面前的人或物,在他們手里大槍和狼牙棒的砸擊之下,都會立刻化為齏粉。
一個百人隊氣勢昂然地上去阻擊他們,不過盞茶的時間,便會哭爹喊娘地潰散掉。
整個石家,又能有多少個百人隊可以填進去?
所以,石家堡城墻上的守軍,此時阻擊李橫等人的突擊還來不及呢!
又哪里有心思管攻城的第1戰(zhàn)營?
當?shù)?戰(zhàn)營有數(shù)百人登上城墻的時候,李到立刻分兵兩部。
一部由一位都長率領(lǐng),去打開城門,放城外的大部隊進來。
李到則率領(lǐng)另一部百余名軍卒,去接應李橫等人。
城頭的幾百守軍,同李橫等人作戰(zhàn),已經(jīng)是非常辛苦了。
甚至,面對李橫等人瘋狂屠戮,他們已經(jīng)隨時處于崩潰的邊緣。
見到李到率人趕到,守軍心中最后一點抵抗意志也開始消散開來。
......
石家堡的地勢很險要!
石家堡的兵卒也還算精悍。
可讓李橫沒有想到的是,整個攻城戰(zhàn),居然會呈現(xiàn)出一種摧枯拉朽的態(tài)勢來。
當天光大亮的時候,李橫已經(jīng)略顯悠閑地坐在,石家堡內(nèi)宅門前的石階上了。
說起來,他屁股底下那張雕刻精美的寬大木椅,還是有點來歷的。
這把椅子,據(jù)說在石家已經(jīng)傳了三代。
每一代都是石家家主專用的椅子。
不過現(xiàn)在,卻成了李橫的專屬座椅。
在他的身后,魯立山等親衛(wèi)武將,氣勢凜然地肅立在那里
另有打著火把的200軍卒,把石家內(nèi)宅前的空地圍了個嚴嚴實實。
火把的火光把這片空地照得亮如白晝。
外面!
李到的第1戰(zhàn)營,還在城內(nèi)清點俘虜,搜索殘敵。
李平的第2戰(zhàn)營,已經(jīng)上了石家堡的四面城墻,開始警戒起來。
李安的第3戰(zhàn)營,也在一刻鐘前進了城?,F(xiàn)在正隨著閻象,清點石家的庫藏。
李橫拿下城池的速度太快了。
城內(nèi)的潰兵、百姓,包括石家人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李橫軍一舉悶在了城里。
當然了,進攻石家內(nèi)宅的時候,還是遇到了激烈的抵抗。
石家畢竟在此地扎根了三代。
總有一些死忠分子,會陪他們走到最后。
不過,抵抗再激烈,也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至于石家,李橫只能說:此戰(zhàn)之后,松茲三大家之一的石家,將不會存在了。
對于這一點,來自前世的李橫,盡管心里很不舒服,但卻又很是無奈。
而且,這種無奈,他是一絲一毫都不敢表露出來的。
現(xiàn)在可是一個亂世!
在這樣的世道里,你只有夠狠、夠辣,才能夠震懾手下,威服敵人。
否則,但凡顯露一絲一毫的仁慈軟弱,不僅會招來外敵的覬覦,就連自己的手下,恐怕也會生出二心來。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劉璋了。
前世看三國演義的時候,里面用‘暗弱’兩個字評價他。
李橫一開始還不太明白這兩個字的含義。
可穿過來之后,他算是徹底懂了。
什么他么的‘暗弱’?
說白了,那劉璋就是個爛好人罷了。
正因為他是個爛好人,所以,另一個假仁假義的家伙和自己的首席大謀士商議后,才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那就是,奪了人家的基業(yè),完成三分天下有其一的布局,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也因為他是個爛好人,他信任的手下--張松,才會整天想著召一股強大的勢力進來取代他。
而且,人家張松這么做、這么想的時候,是一點都不顧念劉璋對自己的恩情。
甚至,張松連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
在這樣一個亂世里面掙扎,你可以做壞人,也可以做一個霸道的人,還可以做一個昏聵的人...
或者,你也可以像劉備那樣,做一個好人。
但你卻絕對不能做一個‘爛’好人!
否則,你就算是把自己送到別人的嘴邊,讓別人連皮帶骨地吞下去,人家也不會對你說一聲‘謝謝’。
因此,底下的將卒帶著一臉血過來稟報,說‘石家滿門老少被誅殺’的時候,李橫只是威嚴地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