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悅早就知道這個問題必然會來,只是問得早晚和問自誰口的事兒。
昨天晚上,陳雁秋睡了個踏踏實(shí)實(shí),自己卻無法安眠,直到把這些能想到的問題答案都捋順了,才敢睡去。
此時面對村長的發(fā)問,趙清悅微微一笑,從容道:“村長,昨天我說過,不知道你聽清了沒有。我們兩個的老家遭了大洪水,這才叫我們流離失所,漂泊無依,一路流浪至此?!?p> “哦……”村長目光下移,盯著兩人的衣服,“可你們怎么是這么個打扮???難不成,老家是外域的?”
“怎么會!”趙清悅的手掌在自己和陳雁秋之間來回擺動,“我們倆可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大云國百姓,怎么可能是外域人呢?!?p> “可……”
“哦,你是說我們這裝扮啊?!壁w清悅拉了拉自己的衣襟,“我們都走了快一年了,原來的衣服早都破了穿不了了。我們倆這衣服,都是用一路上好心人給的布料湊出來的。”
“是是是。”陳雁秋幫腔,“怪就怪我們沒什么裁縫的手藝,所以衣服只能做到這份兒上,自然是看著怪異?!?p> 趙清悅低下頭,抿嘴笑了笑,這丫頭真是心寬,昨晚呼呼大睡,我一個人熬著大夜,這會兒倒是很會接話。
“原來是這樣?!贝彘L放心地點(diǎn)點(diǎn)頭,“這也難怪,一路上這樣走,確實(shí)也顧不上穿什么像樣的衣服?!?p> “嗯嗯嗯。”陳雁秋連連點(diǎn)頭。
村長兩手交叉一握,靠到椅背上,“那你們倆這頭發(fā),估計也是顧不上收拾,才這么披散的。可是再怎么著,哪怕找根樹枝簪起來也行,以后可別這樣散著了?!?p> 趙清悅轉(zhuǎn)頭看了看陳雁秋的頭發(fā),她染過的今年時興的栗子色還沒有完全褪去,“原也是簪著的,昨天晚上匆匆忙忙,偏巧頭發(fā)就散開了?!?p> 村長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原來是一場誤會,昨晚真是對不住,差點(diǎn)就釀成大錯。即便那樣,你們都能不計前嫌救我兒一命,我實(shí)在是感激不盡。”
說著話,村長站了起來。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趙清悅也條件反射地跟著他站起來了,惹得村長趕緊擺手,“坐坐坐,你們坐,我去灶房看看,這餅子怎么還沒烙好。”
村長一只腳剛跨過屋門檻,又回過頭來叮囑兩人:“要不然,一會兒我讓我婆娘,菊英,給你們找兩身她的衣裳,你們換上,省得以后又遇上這樣的誤會?!?p> “啊?那怎么穿啊……”陳雁秋脫口而出。
趙清悅輕推了陳雁秋一把,連忙致謝,“多謝多謝,只是……我怕我們離開這兒以后,萬一日后找不回來,這兩身衣服沒辦法歸還……”
村長低頭思慮了一回兒,笑笑,“你們救我兒子一命的恩情,又豈是送兩身衣裳就能報答的。我家沒有女娃,你們能穿的也只有我婆娘菊英的衣裳了,別嫌棄,先穿著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說?!?p> “這……”
“就別推辭了?!贝彘L指指桌上的茶碗,“坐下喝茶。我順便找兩根菊英的簪子去,拿給你們用?!?p> 不等趙清悅答應(yīng),村長家大門里忽然擠進(jìn)了很多人。
“村長,聽說你把她們兩個帶你家來了,怎么辦吧!”
“是啊村長,昨天是太晚了,今天可是一大早的,得有個交代!”
“村長,她們?nèi)四??總沒跑吧!”
“村長,不能說她救了廣泉,就能洗脫她們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