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新玉望望這個、看看那個,聽自己父親做了決定,急道:“可是李承宣他不懂醫(yī)術(shù),也不懂用藥,他留在這里于事無補(bǔ)啊。就算是你們說的凈水的那事兒,無非就是燒炭、砍柴、打水這些活,我也能干,不如就我留下、李承宣回去吧?”
李承宣歪著腦袋斜著眼笑了笑,“這事兒不是這么論的?,F(xiàn)在藥已經(jīng)用了,就算還有下一步的治療,也有清悅在。凈水那邊,我比你更了解該怎么做。忽然讓你接手,恐怕會耽誤進(jìn)程,那樣,清悅回鎮(zhèn)上的時間不就越推越遲?”
“怎么會呢,我不可能耽誤……”
“新玉?!笔瘽?jì)春眉頭一皺瞪向石新玉,“你怎么來這兒這兩天,隨時隨地就跟人家李承宣犟起來呢。別說雁秋看不慣了,我也得說你兩句?!?p> 趙清悅趕忙打圓場,“石大夫你別怨他,他也是想幫我。”
說罷,趙清悅轉(zhuǎn)頭看向石新玉,“新玉大夫,你還是回去吧,回春堂缺了你不行。萬一有住館病人,就忙起來了,石大夫一個人顧不上。雁秋在看病這事兒上也幫不上忙,還是得你在才行。另外,李承宣回鎮(zhèn)上了也無處可去,不如在這兒把事情做完。”
“這……”石新玉原本還想爭辯幾句,見各人都說一樣的話,知道再爭下去也是無趣,只好作罷,“那行吧,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就回去?!?p> 說著,石新玉不情愿地看著李承宣,“那你可要把你那事兒加快速度啊,一個療程的時間一過,我就來接你們回去。”
商量妥了,幾人出門,準(zhǔn)備啟程。
“那清悅,承宣,我就回去了啊。你好好喝藥,承宣你也當(dāng)心著,別讓你也得上了,收拾不住場面?!?p> “知道了,看你說的這什么話。”李承宣推了陳雁秋一把,“快動身吧,趁天亮的早些回去,別把路走黑了。”
目送著馬車遠(yuǎn)去,兩人轉(zhuǎn)身回了院子。
“木炭炭窯那邊,你還去看嗎?”趙清悅問道。
李承宣點(diǎn)點(diǎn)頭,“要去看一下。昨天一整天都沒過去,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了,得去看看,還得去井那兒看看。你去嗎?”
趙清悅連忙搖著頭往后退,“我就不去了。一出門見到人就又得小心這個又得小心那個,又麻煩又啰嗦,我還是在家里待著吧?!?p> “家?”這么多天以來,兩個人稱呼這個住處都只叫“住的地方”或是“我們院子”,頭一次聽見“家”這么個字眼,李承宣還有種溫馨的感覺了。
“隨口就說了。行了,你快去忙吧?!?p> 李承宣笑笑,“那我現(xiàn)在去過去,你在家待著,等我回來,給你端飯?!?p> 趙清悅也笑了,“哎呀,行了行了,你怎么也啰嗦起來了?!?p> “你這個不耐煩的樣子,倒是跟雁秋越來越像了?!崩畛行嵬犷^,盯著趙清悅,“她是動不動就不耐煩,可她也雙標(biāo),允許自己不耐煩別人,不允許別人不耐煩她?!?p> 趙清悅斜過腦袋指了指李承宣,“背后說人壞話,我要告狀去?!?p> “告去,告去。雁秋在乎誰也不會在乎我說的話,打小她就聽?wèi)T了。”李承宣回著話,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