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妖女亂房
夜入亥時(shí),薄云遮月,微風(fēng)徐徐。
這樣的夜晚,萬物繁衍。
書生謝今安舉頭望月,深吸幾口微涼的空氣,然后悠然低頭,對著漆黑墻角嘩嘩地撒了泡響尿。
舒服……
解放完天性的謝今安,做著擴(kuò)胸運(yùn)動,緩步穿過庭院和廳堂,走回臥房,心里哀嘆腹誹:狗日的古代,除了睡覺,天一黑球事都做不了。
……等等,這是???
此時(shí),臥房內(nèi)沒燃燈燭,月光映在窗欞紙上,謝今安瞪圓眼睛,使瞳孔盡可能多吸收光線。
這白花花的……長腿,大團(tuán)子。
謝今安確定,躺在自己床上的,是個(gè)正在熟睡的妙齡女子。
掐一把就能出水那種。
盯著在長腿和團(tuán)子之間,僅用薄薄的被子虛掩一角,謝今安不由得表情微滯。
淦!
這下有球事做了?。?!
恰在此時(shí),那女子微微側(cè)身,緩緩睜開了眼眸,朝謝今安羞赧一笑。
好一雙桃花眼。
心靈之窗一開,她原本酣睡的軀體頓時(shí)有了靈性……
媚術(shù)!
謝今安一陣眩暈,站立不穩(wěn)的他慌亂地以手臂撐床,很自然地扯掉了部分被子。
這下一覽無余了。
他上半身俯在女子上方。
姿勢極曖昧。
女子很滿意。
謝今安目光在她身上緩慢游移,眼神漸漸發(fā)直,咕嚕咽了口口水。
女子更滿意了。
謝今安卻突然瞪大了眼睛,驚恐道:“尾……尾巴,你……你怎么會有尾巴???”
就在剛才掀開被子時(shí),他看到在圓潤腰臀之間,一條毛茸茸的東西倉惶甩動,轉(zhuǎn)眼便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了想給他看的。
“我是人,哪里會有尾巴?”
那女子略微翻身,扭動腰肢,讓尾巴消失處對著謝今安的臉。
她咯咯輕笑,聲似銀鈴。
然后拉住他的手要他輕撫,“摸到了么?
我看你是困的迷迷瞪瞪,眼花了卻亂說話冤枉人,哪里有什么尾巴,人家只是尋常人家的女子?!?p> 不摸都不行。
謝今安被她拉住,身不由己。
手感針不戳……簡直好到?jīng)]有詞匯可以形容,便錯愕道:“恕在下冒昧,姑娘可是得道的仙人?”
不待回答,又自顧自地道:“若不是仙人,怎會肌膚如此嫩滑?若不是仙人,怎么會轉(zhuǎn)眼的功夫,便睡在了謝某的床上?”
可真會說話,不愧是讀書人。
女子十分受用,聲音輕柔,充滿魅惑,“公子謬贊了……你不記得你東邊鄰居家那個(gè)黃毛丫頭了嗎?屈指算來我們家搬走已有十年了。那時(shí)我是個(gè)不到插簪子年齡的女娃,你也是個(gè)垂發(fā)的孩童。”
謝今安面上故作恍然大悟,道:“你就是周家的阿瑣吧?”
女子連連點(diǎn)頭,“好哥哥,你終于想起來了?!?p> 謝今安索性在床邊坐下來。
又一波媚術(shù)襲來,他眼神迷離,入戲愈發(fā)深了!
沉吟道:“你這么一說,我仿佛想起來了。沒想到十年不見,弱不禁風(fēng)的黃毛丫頭,竟出落得如此豐潤漂亮!只是……你為何突然間到這里來呢?”
“嚶嚶嚶……”
女子聞言竟嚶嚶哭泣起來,那叫一個(gè)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道:“我嫁了一個(gè)不中用的病癆漢子,剛過門就成了寡婦,如今公婆相繼去世,只剩下我孤獨(dú)一人,清堂冷舍,無依無靠,便時(shí)常想起鄰家的你,所以就來投奔了,不奢求夫妻名分,但求公子好生待我,還望公子莫要嫌棄?!?p> 手在游移,謝今安感慨萬千,“這么多年過去,虧得阿瑣妹妹還記得我?!?p> “小女子如何會忘了童年相伴的公子?”女子嗔道:“況且如今在泗水縣一代,誰人不知謝公子風(fēng)華正茂,飽讀詩書,還是一等一的大善人?”
“哦?”
這么說你還做過背調(diào)啊……謝今安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張王氏老而無依,病死家中,是公子仗義疏財(cái),請人置辦棺槨安葬的吧?”
“一寸薄棺,不足一提?!?p> “公子三進(jìn)的宅院不住騰出來,又花銀兩請了先生,用作義塾了吧?”
“讀書識字,給苦孩子尋條出路?!?p> “北城門早已破敗坍塌的城隍廟,是公子花巨資修葺重建的吧?”
“有信仰,民不作惡?!?p> 女子羞赧一笑,媚術(shù)更甚,“公子這等人物,如何讓小女子不愛?”
謝今安受寵若驚:“阿瑣妹妹謬贊了?!?p> 女子繼續(xù)道:“進(jìn)門時(shí)天已黑了,正趕上你在院角處逗弄狗,于是我就先藏進(jìn)床上想要給你個(gè)驚喜。不料等久了,被窩又柔軟暖和,便不小心睡熟了,但愿不會讓你疑心?!?p> “阿瑣妹妹這就見外了,你既有心,我又怎會疑心?”
摸的……不是,戲演的差不多了。
謝今安佯作一臉歡喜,起身去脫衣服,人卻退到了屋門口。
女子見了,奇怪道:“你這是?”
謝今安:“插好門,免得我們受了打擾?!?p> “如此甚好,公子可要溫柔些……”
“必須溫柔,我辦事,你放心……”
嘴里含糊應(yīng)承,謝今安猛然拉開門,飛奔出去。
兔子都是他孫子!
“欸,公子別跑??!”
謝今安卻已經(jīng)穿過廳堂,沖進(jìn)院子,朝黑暗角落吼道:“天帥,快給老子咬她!”
“汪?。⊥簦。?!”
寂靜夜色中,猛然傳來兩聲狂暴的犬吠,仿佛荒野里的洪荒古獸在咆哮,又似天降驚雷,震得屋檐簌簌落塵。
半條街頓時(shí)炸了鍋,剛剛?cè)胨娜藗凅@出一身冷汗,年幼的孩子驚嚇得都哭破了音。
“……”
“咬我?咯咯咯……”
女子先是一愣,隨后知道被識破,立即狂笑起來,香肩抖動,團(tuán)子動蕩,“區(qū)區(qū)一條家犬,公子別鬧……?????”
她才笑幾聲,已被那條狗爆發(fā)出的恐怖氣息驚得花容失色,張開的嘴巴都來不及閉上,立即身軀卷縮,化為一道白色光團(tuán),從窗戶竄了出去。
窗欞嘩啦碎了一地。
但她還是慢了一步。
破磚頭搭建起的簡陋狗窩里,一道黃光快似閃電,勁風(fēng)帶起砂石,嘩啦啦作響,如精確制導(dǎo)的導(dǎo)彈般,拐著彎射向破窗而出的白影。
“啊……”
深夜里僅僅傳出一聲女子的慘叫,接著便戛然而止。
光芒斂去,砂石落地,小院又恢復(fù)了平靜。
聽了聽確實(shí)不再有動靜了,謝今安才從門后閃出來,左手提著紙燈籠,右手拎了一柄鐵錘,緩步踱了過去。
待看清院中的情形,繃緊的心才徹底松弛下來,朝深邃的夜空抱拳道:
“遐思兄,你的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飲風(fēng)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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