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黃百戶的招攬
謝今安微瞇雙目,站在那未有任何動作。
黃百戶笑了笑,“你我都是修行中人,又何必當(dāng)著真人說假話,不如請出來相見,以此位的修為,怕還是你的長輩吧?”
長尼瑪個頭!
小狐就要跳出來懟他,誰要做他長輩了!
謝今安把它按了回去,道:“袖子里只是謝某祖上傳下來的護(hù)宅小獸,靈智尚未全開,怕驚擾了大人?!?p> 你總不至于強(qiáng)迫別人看靈獸吧?
這是修行界的大忌,無異于直接開戰(zhàn)。
黃百戶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只能借助一件秘制法器,感應(yīng)到謝今安袖子里有修為不下于他的存在,并不能確定對方是獸是妖。
又瞄了眼謝今安腰間和背上的兩柄劍,中年人目光凝重起來,還是下定決心說出此行目的。
若此人有靈獸和法劍相助,以他的修為倒也可堪一用了。
他道:“可能剛才丁大人說出本官在光祿寺任職時,你已經(jīng)有了疑問,不錯,本官不是五軍都護(hù)府的人,也不屬于兵部。
你只需知道,本官所屬之軍,隸屬于光祿寺和皇室直接管轄,權(quán)力猶在五軍都護(hù)府之上就行了。
至于本官要來見你,道理也很簡單,丁大人在文書的字里行間里,已經(jīng)講述了你的家世情況,本官也略微做了些調(diào)查,你的確家世清白,又不屬于任何勢力,正是我們所需之人。
話說到這個份上,想必本官的來意你也明白了,本官要你加入光祿寺,你可有異議?”
居然是來拉我入伙?
謝今安想了很多種可能,唯獨(dú)沒想到他會有這個目的,道:“恕在下所知,還請黃大人不吝賜教?!?p> 黃百戶解釋道:“你可以這樣來理解,我們是一支只聽命于當(dāng)今圣上的秘密軍隊,只為圣上處理一些棘手的事件,我們的薪俸遠(yuǎn)超同階官員,更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好處……
本官能說的就到此為止了,除非你愿意加入,否則本官再多講下去,對你沒有任何好處?!?p> 這就是錦衣衛(wèi)和兩統(tǒng)那種存在了。
有這重身份,倒是可以方便辦很多案子,換回更多天道點(diǎn)數(shù)。
謝今安微微一笑,“黃大人好意在下心領(lǐng)了,但謝某無拘無束慣了,恕難從命?!?p> 雖然有好處,但壞處也顯而易見,一定會受制于人,還容易卷入政治漩渦里。
“你……”黃百戶猛然站起來,胸膛有些起伏,他顯然沒想到自己如此謙和地講解,換來的仍是一句“恕難從命”。
這天大的好處,你竟拒絕?
你把皇恩放在哪兒?
把本官的面子放在哪兒?
“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在下就先失陪了,”謝今安對黃百戶拱了拱手,就要轉(zhuǎn)身離開,忽然駐足道:“那個包袱……黃大人說是朝廷賞賜給在下的?”
只聽黃百戶沉聲道:“拿走拿走?!?p> 謝今安接了包袱,再次拱了拱手,才緩步走出書房。
小院里,丁知縣正在樹下賞花,見他獨(dú)自出來,朝書房里望了眼,低聲道:“談妥了?”
謝今安不置可否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丁知縣道:“今日怎么沒見飛鴻兄?”
“小兒參加一場同輩的詩會,飛鴻陪他一起去了,”丁知縣道:“你可有事要找他?今晚本官設(shè)宴款待黃大人,要邀請賢弟和飛鴻作陪,你可當(dāng)面與他講來?!?p> 謝今安搖搖頭,壓低聲音道:“不要讓飛鴻兄與這位黃大人碰面,大人若信我就照做,千萬莫問理由,也不要對他人提起此事。”
“這是……”丁知縣詫異地看著謝今安,但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賢弟莫非要走?”
謝今安:“在下還有事要辦,已經(jīng)與黃大人道過別了?!?p> 看來是與黃大人沒談好。
丁知縣臉色變了變,只好由著謝今安去了,他回到書房,就見黃百戶臉色不善地站在那里,目光正看向謝今安離去的方向,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子。
他道:“黃大人,可有事需要下官去辦?”
“還真要煩勞丁大人,”黃百戶與丁知縣重新入座,嘆了口氣道:“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本官見了丁大人的舉薦,特來招募謝今安加入玄衣衛(wèi),卻被他拒絕了。
無奈本官愛才心切,看得出來你與謝今安關(guān)系非同一般,懇請丁大人勸說一二,年輕人切勿義氣用事,自毀前程啊。”
果然是玄衣衛(wèi)的人!
謝今安竟連這樣的好機(jī)會,都要放過?
丁知縣雖然早有猜測,但面上還是不由得變了變,忙起身道:“不知黃大人隸屬于玄衣衛(wèi),多有怠慢,還請大人恕罪。”
哼,你倒是比那個姓謝的會做人。
黃百戶不由對丁知縣高看了幾眼,他雖然亮明了光祿寺的身份,丁知縣卻佯作不知,直到他親口承認(rèn)了玄衣衛(wèi)的身份,才表現(xiàn)得誠惶誠恐起來。
這個分寸拿捏的很到位。
黃百戶輕聲道:“此事不宜聲張,我會在三日后再次登門,就拜托丁大人了。”
丁知縣連聲道:“下官定當(dāng)盡力,料想是謝賢弟不知有玄衣衛(wèi)這等存在,故而做出魯莽舉動,還請大人多擔(dān)待。”
黃百戶:“無妨……”
……
離開泗水縣衙的謝今安,緩步繞過幾條街道,站在了終點(diǎn)扎彩鋪的門前。
扎彩鋪里除了幾個穿灰色布衣的伙計,此時連一個客人都沒有,偌大的前廳里擺滿了花花綠綠的紙人紙牛紙馬,大白天的都讓人渾身不舒服。
但他神念掃過整座院落,并沒有發(fā)現(xiàn)修行中人。
眼快的伙計趕忙奔過來,陪笑道:“這位公子好生眼熟,莫非是大名鼎鼎的謝今安公子?有什么能為公子效勞的,您盡管吩咐。”
謝今安淡淡道:“對面棺材鋪掌柜給在下訂的活,做的怎么樣了?”
伙計道:“馬上就好,只需再晾曬一個時辰,就能給公子送過去了,公子可否賜下住址?”
“這些東西送家里不吉利,”謝今安做出忌諱的表情,“可否直接給在下送到親人墓地去?”
伙計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吞吞吐吐道:“能送倒是能送,不過可不能路程太遠(yuǎn),若是路程太遠(yuǎn)……”
謝今安丟給他一錠銀子,“路程不遠(yuǎn),出泗水縣城往東,過了臨水鎮(zhèn)再往南三四里有一處小樹林,就在樹林的邊上,今兒午時與未時之交送到。”
伙計掂了掂銀子,連忙答應(yīng),“您放心,小的記下了,一定準(zhǔn)時給您送到?!?p> 交待完伙計,謝今安不再耽擱,徑直出了泗水縣城,找到一處無人之處,對袖子里的小狐吩咐幾句,小狐便化為一道紅光沒入了莊稼地里。
然后謝今安又回了趟臨水鎮(zhèn)的家,才拎了把鐵鍬,不緊不慢地往他說的那處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