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溫極力攛掇,“我們得快點,不然說不定連寶貝帶道場、徒弟,都被別人瓜分了!”
作為南極觀音,她的洞天、道場、法寶,的確很惹人惦記。
“可我去不了南海啊,我們連長安城都出不去太遠。”
“笨,”沈溫戳戳陳廣腦袋,“找人幫我們拿不就行了,燃燈古佛受了我們那么大的因果,別說幫忙拿點兒寶物,就算讓他把自己的寶貝奉獻給我們,也是理所應(yīng)當。”
陳廣一想是??!
手快有,手慢無!
狠狠親了沈溫俏臉一口,抱著佳人剛一轉(zhuǎn)身,陳廣興奮的表情卻凝滯了,
在他前方不遠,崇業(yè)坊的大街上,正站著一位手托玉凈瓶,寶相莊嚴的菩薩。
可不就是觀世音?
“這?”
沈溫也瞪大了眼,不知所措。
陳廣一個激靈,下意識甩了個系統(tǒng)的鑒定術(shù)過去。
【觀世音菩薩,為天庭五方五老、佛門四大菩薩之一,阿彌陀佛親傳弟子。境界:?,功德:?,罪孽:?】
【與觀世音菩薩的好感度:?】
這真是觀世音菩薩!
“傻孩兒,”觀世音菩薩沖沈溫招招手,“論理,你該叫我一聲母親?!?p> 沈溫臉一紅,才省起自己還在陳廣懷里,一下子推開陳廣蹦出來,又驚又喜,撲到觀音菩薩身前,拽住她的手,
“真的是菩薩,可你不是已經(jīng)...?”
觀世音含笑,“世尊以無上法力,將我從一枚菩提子中重現(xiàn),道果重新凝聚...你還叫我菩薩,你看世尊只是從孔雀大明王菩薩背中出世,都還稱她一聲佛母呢!”
釋迦牟尼在大雪山修道時,正碰上孔雀吸食方圓四五十里的人眾,把釋迦牟尼也吸進了肚子,好在釋迦已修成丈六金身,孔雀也化不得他。
嫌便門骯臟,釋迦牟尼便剖開孔雀背,脫身而出,本欲殺了這孽畜,眾佛勸阻,說畢竟釋迦從孔雀肚中走了一遭,有所緣法,因此便封孔雀為佛母,
這個佛母專指如來佛祖之母。
相比起孔雀和如來這一對放下怨仇、結(jié)成親戚的干媽和干兒子,
作為觀世音菩薩的三世身,觀音菩薩的道果所化生的沈溫,跟觀世音菩薩的關(guān)系不知道親近到哪里去。
陳廣還需要系統(tǒng)鑒定一下,沈溫卻冥冥有所感應(yīng),知道面前的確就是觀世音。
她稍一扭捏,還是喊出了口,“母親?!?p> “呵呵,”觀世音菩薩沖陳廣一笑,“你還傻愣著干嘛?”
陳廣試探道:“媽?”
此話一出口,陳廣自己感覺怪怪的,倒是沈溫扭捏極了,大發(fā)嬌嗔:“母親!”
以沈溫心境之通明,當日祖龍暴力捶碎五行山,她都是唯一能降伏五百年心魔的,
但今天卻被陳廣和觀世音菩薩搞得頻頻破防,道心都要退轉(zhuǎn)了。
觀世音只是呵呵笑,像極了惡作劇成功的壞媽媽。
菩薩顯露出本相,乃是驚天動地的事情,不僅崇業(yè)坊的平民、士兵倒頭跪拜,玩家們也踮腳張望,要不是陳廣這個老板還在這里和觀音談話,他們早涌上來求任務(wù)了。
“這里卻不可久留,下次再和你閑談?!?p> 觀音看看周圍聚集的人眾,不喜吵鬧,就要離開,卻被沈溫反手握住了玉手,
菩薩露出疑惑表情,
“下次可別再戲弄女兒,”沈溫羞惱,“女兒的道心都要退轉(zhuǎn)了,道心退轉(zhuǎn),怎么修得回來!”
菩薩戳了戳沈溫眉心,看著這個既像是自己女兒,又像是另一個自己的姑娘,露出寵溺神色,“依你。”
...
遁入空中,觀音菩薩還捻著手指,表情有些疑惑,
她也不知道為何,下意識戳了沈溫眉心,
而且,還莫名有些嫉妒沈溫,
凡人雜念叢生,但菩薩每一念都如雁過寒潭,必然心湖留影,可以追根溯源,
可對沈溫的莫名嫉妒心,卻追不到究竟,
莫非是心魔作祟?
倒是小靈鸚無憂無慮,在觀音菩薩前方引路,不時飛還菩薩身邊,喳喳呀呀,興高采烈,
便在這時,彩云橫空,花雨漫天,一位肥頭大耳的笑面和尚顯出身形。
觀音菩薩連忙架住云頭,合十道:“東來佛祖?!?p> 彌勒佛打量著觀音,搖頭贊嘆,
“果然是觀音大士,不想如來佛祖有如此法力,能將銷落的道果重新寄托回天上,當真是神乎其技!”
“世尊佛法無邊。”
彌勒滿臉悲憫:“可哪怕世尊無邊佛法,也渡不盡滅世大劫。”
…
彌勒找上觀音的同時,
長安城務(wù)本坊,國子監(jiān),
國子監(jiān)有六學,為國子學、太學、四門學,以及律學、算學、書學。
一位鶴發(fā)童顏、面容慈和的拄杖老人,悄無聲息降臨了國子監(jiān)。
他信步走在這座至高學府中,旁邊的學子、老師,都不能看見他,
‘國子監(jiān)倒是熱鬧許多?!?p> 太白金星暗忖。
往來最多的還是玩家,
大多都拜在國子學、太學、四門學下學習儒家經(jīng)典,
此時就見玩家們捧著圣人經(jīng)典,或倚著樹,或臨著湖,搖頭晃腦地讀誦。
也有不少讀詩文的,
他們讀也就算了,關(guān)鍵論起華夏古文化,個個都算是胎教水平,
讀一句原文,滿腦子疑問,
瞅著有老師或貞觀年間的學子們經(jīng)過,滿口叫著“老師”、“學長”,就纏上去請教,
若是單純請教圣人經(jīng)典,倒也無妨,
偏偏問得最多的,還是陳廣在系統(tǒng)商店中上架那些詩詞文章。
天見可憐,
所謂唐詩宋詞元曲,每一代文章體裁、評價標準都不同,讓這些初唐年間的學子,去解讀對他們來說屬于‘后世’的詩詞,簡直是離譜的媽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偏偏,傳道受業(yè)解惑,不僅有微量功德,陳廣精挑細選這些詩詞文章,也的確篇篇都是瑰寶,
不僅玩家能修,學子們都能研究,
國子監(jiān)的老師、學子們,只能痛并快樂著,吵吵嚷嚷,你一句我一句探討爭論。
看著這一幕,太白金星若有所思,
等級界限被模糊了,
國子學、太學、四門小學,原本等級分明,國子學地位最高,吸收三品以上官員子弟入學,太學吸收五品以上官員子弟,四門小學和另外三學,則吸收低級官員子弟,還視情況吸收一定數(shù)量的庶民子弟。
這些玩家們都算是有復(fù)興人族的天命在身,學也就學了,
但唐國這些庶民子弟,只因為對圣人經(jīng)典體悟更多,也能登堂入室,和貴族階級的老師們論道答疑。
“道不輕傳啊,這些儒法百家的人,真是沒有規(guī)矩。”
太白金星嘆息一句,走向算學的所在。
他要去尋李青青,通過她和陳廣談判,
傳遞玉帝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