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汐!”云王妃的頭突突得疼,看著眼前眼睛都掛在慕朝身上的楚千汐,終于忍不住了:“你的腦子是咋長得?你父王念叨的連我耳朵都起繭子了,主帥是軍魂,是要坐陣中軍指揮的,你倒好恨不得沖出去被人砍兩刀。你兵法都學(xué)哪兒去了?”
“蕭衍突然沖出來,這我哪兒能想得到?”
“你老老實實待在中軍大營,他能飛過去砍你?”
楚千汐啞口無言,這還真不能。
那,她不也是為了早點兒回來嗎?
云王妃腳指頭想想都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怒氣上涌。
兩個時辰念叨下來,楚千汐被訓(xùn)的和那鵪鶉也沒兩樣了。
被自家老爹好說歹說勸走之后,慕朝看著眼前臉色發(fā)白的楚千汐,有些歉疚:“是我考慮不周,沒料到那蕭衍會藏在軍營中。”
“這怎么能怪你?”楚千汐一激動又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得慕朝由不得走近了察看她的傷勢。
走到半道,卻猛然停住。
她是女子,又只穿了里衣,他就這么貿(mào)然上去極為不妥。
楚千汐看著三年沒見的人早忍不住了,飛撲上去抱住慕朝,雙手勾住他的腰,腦袋埋在他懷里,悶悶地撇嘴:“朝朝,我好想你。”
“你既然來接我,怎么看到我就走了?”
她壓根兒沒給慕朝反應(yīng)的機會,溫軟的身軀,軟軟的一聲朝朝,徹底將人釘在原地,成了根木頭樁子,動都不會動了。
朝朝?
她從未如此喚過他,他們也從未這么近過:“郡主?!?p> “嗯。”
楚千汐應(yīng)了一聲。
等等!郡主?
她反應(yīng)過來了,抬頭盯著慕朝:“你叫我什么?”
她聽的不該是一聲溫柔到令人沉醉的‘千汐’嗎?
她不過三年,好吧三年時間挺長,不過慕朝就變成這樣了。
楚千汐愣住了,退開兩步看著慕朝的眼神活像看著變心的負(fù)心人。
“你說什么?”
牧塵覺得自己要炸,盯著眼前的松仁:“郡主腦子被磕壞了?以為我家主子是她夫君?”
“呸,你腦子才磕壞了!”能不能盼他家郡主一點兒好?!翱ぶ髦皇怯洃洺鰡栴}了,軍醫(yī)說她這種情況算好的了,只是部分記憶混亂不堪,但是你沒覺得這是好事兒嗎?”
牧塵腦殼子有點疼,傷口都詭異的更疼了,捂住傷口吸了口涼氣:“所以,這就是你說的拉近主子和郡主之間關(guān)系的好辦法?”
“你覺得換你家主子能主動?”
牧塵抽了抽眼角,還真不能。
他家主子還以為還完郡主的恩情,兩不相欠,準(zhǔn)備離開了。
“那你覺得我家郡主之前那個樣子可以?”
那…也不能,郡主三年前對待自家主子客氣得活像要把自家主子當(dāng)佛像供起來,緊張得像把神仙請回來一樣。
“所以,這樣有什么不好?”
“可是,可是……”
他心中的主母是之前那個霸氣張揚,敢穿著一身嫁衣闖殿救人的楚千汐啊喂!
房間內(nèi)。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還喜歡上了別人,朝著邊關(guān)寄出去的那些書信都是敷衍她的。
這些話楚千汐不敢說出來,可是那雙眼眸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郡主,你怎么了?”慕朝只覺不對,眼前的楚千汐太過怪異。
又是郡主。
楚千汐眼眸暗淡,指尖發(fā)白死死拽住衣角。
他果然是不喜歡她了,想要疏遠(yuǎn)她。
然后,等到她受不了的時候,提和離。
“郡主”,慕朝深吸了口氣:“三年前,郡主救我,慕朝心中很是感激。但你我遠(yuǎn)沒有郡主所說的情真意濃??ぶ魅粲衅渌康模闭f就是,那怕是……”慕朝有些猶豫轉(zhuǎn)過身去,“哪怕是郡主真是看重了我,也可直說,不必……”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眼前人眼眸含淚,一顆淚珠狠狠砸在地上,越掉越多,慕朝那些狠話一下就說不出口了。
“你就是這么想我的?”楚千汐不敢置信,笑了:“慕朝,三年未見,你對我有些生疏我理解,你我從小就彼此喜歡,我一眼就看出來你不對勁兒?!?p> 和她恩恩愛愛的夫君成了這個樣子,她能說啥,還能和他鬧嗎?
可是,聽到這話,楚千汐忍不住了。
“你若是不喜歡我了,攤開了直說就是。你說這話,不只是在作踐我,更是在作踐你!”
若是她看重了他,聽他這話里話外的意思還能因為個救命之恩,勉強自己以身相許不成。
他是慕朝啊,是多么霽月風(fēng)光的一個人,怎么能這么貶低自己。
要是別人救了他,他也會說出這句話唄!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滿腦子都撲在你慕朝一人心上,我只是喜歡你,想和你一輩子那種。”
慕朝被這句話砸得愣住了,剛要開口,砰的一聲門開了。
牧塵走進(jìn)來:“主子,查清楚了。”
慕朝看向楚千汐,小姑娘站在床榻旁,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倔強得很。
“姑爺,正事要緊,先出去吧!”松仁知道這還是顧忌著自家郡主,不知道該不該走,忙給他一個臺階下。
楚千汐聽了這話也沒說什么,氣鼓鼓地轉(zhuǎn)到一邊兒去不理他。
聽到那聲關(guān)門聲,卻還是忍不住了:“松仁,他怎么回事兒呀!”
自家那個寵她愛她,恨不得把她掛在腰上的慕朝朝呢?
不正常的是你啊,郡主!
松仁很想說出來,但是看著自家郡主小臉蒼白的可憐模樣還是心軟了。
按照自家郡主現(xiàn)在的腦回路,可不就是慕朝變心了嗎?
“郡主別急啊,聽屬下給你分析!”松仁扶著自家郡主坐下,慶幸的拍了拍胸脯:傷口沒再出血。
“您去打仗了,姑爺一個人待在楚京肯定很擔(dān)心郡主。他那么害羞的人,郡主一下子撲過去,人家肯定不知道怎么辦呀!緊接著郡主就暈了,你挨了蕭衍那王八蛋那么狠一刀,那么大的口子,他不得心疼?”
楚千汐聽他這么說,很理虧:“可是,他居然說,我和他不是情真意濃,說我有別的目的,就像是我是別有用心,還看上他折辱他的人一樣?!?p> 額,慕公子眼里你還真是......
松仁內(nèi)心苦笑,面上歡笑:“郡主這就錯了,姑爺怎么會這么想呢?你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