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仁三個聽了許久的墻角,屋內(nèi)半點兒聲音都聽不到,牧塵黑著臉掙脫松仁的胳膊,揪著他兩出來:“你們這也......”
聽雪有些失望:“我還以為郡主用什么拿下姑爺?shù)?,這兩個人怎么比之前還要沉悶?!毕氩坏腊粗约铱ぶ鬟@性子,也能像是被綁住了手腳一樣,這樣下去還有什么可看的??瓤?,不是。
“什么拿下我們主子,你兩說什么呢?”牧塵一頭霧水。
聽雪指了指松仁,示意松仁解釋。
“哎,你這木頭,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你家主子,今天有什么不對勁兒?”松仁真想抬手揍他的頭。就算是再克制的人也不可能這么大的事兒也還和沒事人一樣吧!如果真的是那樣,真不知道是自家郡主太傻還是慕朝根本就沒動情。
牧塵仔細想了想,好像自家主子進了書房半天一頁書都沒翻,甚至明明倒了水還要再倒一次,分明就是心不在焉,他猛然看向松仁:“你是說?”
呼~松仁松了口氣,還好自家郡主這次不是臆想了,他看著牧塵重重點了點頭:“你家主子被我家郡主拿......”下了。
“慕朝,你就是這么說的?”他剛要把話說完,楚千汐的怒喝聲猛然傳了出來,把三人嚇了一跳。聽雪三個人沖進去。
楚千汐站在地上,一臉怒容,那眼睛卻悄然紅了,咬著牙幾乎要將慕朝活剝了,也不管他們?nèi)齻€進來,只一味盯著慕朝:“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蹦匠驍嗨?,伸手抓住她的手拉她坐下來,看向松仁他們幾個:“你們出去吧,我們沒事兒,也沒吵架?!彼粗?,帶著安撫:“你們郡主只是擔心我。”
呵,楚千汐將他的手撥開,頭扭到一邊去,不去理他。
慕朝見他們?nèi)齻€一臉不信,無奈又重復:“你們出去吧,真的沒事兒。不會吵起來的?!?p> 房門重新關上,慕朝無奈看著她:“我能怎么辦呢?看著你就那么毫無征兆的倒下去,看著氣息奄奄,親眼看著府醫(yī)診斷出你中了毒,甚至還是我親手喂給你的菜?!蹦匠氲侥侨盏那樾问侄荚诙丁?p> 楚千汐聽他說這些哪能忍住不去看他,轉(zhuǎn)過身蹲下身子微微仰頭去看他:“我已經(jīng)沒事兒了。”
慕朝的手撫上她的臉頰:“可我當時只有一個想法,即使拼盡所有也要讓給你下毒的人去死。”那個死在極輕極輕,卻帶著狠絕?;蛟S沒有這一出,他永遠不會知道眼前這個人什么時候在他心里占了這么大的分量。所幸,現(xiàn)在不晚。
楚千汐聽了這話沒有半點兒喜悅,可憋了滿腔的怒氣卻也再對他發(fā)不出來,抓著他的手,臉在他手中輕輕蹭了蹭:“放心,只要你沒事兒,我就不會有事?!?p> 這個人,這個人真的是,怎么能讓她說出半個不字。
慕朝笑了,看著楚千汐眼神柔和而堅定:“其實,這樣也好。他與父王之間若有嫌隙便有我負責消除,你也不用過于擔心他會突然翻臉降罪。”
他還要笑?楚千汐咬牙瞪著他,氣鼓鼓地說:“這你就多想了,你不知道。陛下與父王是少時情誼,當初陛下被先皇懷疑謀逆幾乎是被逼著坐上如今的位子,父王幾番上諫,險些被殺,后來坐上這位子也少不了父王出力。于陛下來說,未得先帝信任幾乎是他碰不得的痛楚。所以,謀逆造反四個字,輕易說不出口?!彼兆∧匠氖郑氨菹吕^位以來就立刻封王賜姓,多年來更是倚重有加從未有過半點兒不信?!?p> 慕朝不過寒門出身,確實沒有聽過這件事:“難怪父王賜姓為楚,以國為姓遍翻史書也沒有這樣的恩典。”
“所以啊”楚千汐笑著拉著他的手晃了晃:“你這不是多此一舉?”
“也就是說,我錯了?”慕朝挑眉反問。
“那哪兒能啊,”楚千汐哪敢這么說,冷戚一聲:“你慕大人哪兒有半點兒錯失。不過,”她想到什么眼神亮了亮:“咱們之前可一直沒機會見見這位大理寺卿,如今他被壓在刑部大牢,罪犯加身,我們可有機會去見見了,說不定還能查出更多的東西來?!彼较朐接X得有這個可能,抓著慕朝的手:“今晚我們就去!”
慕朝哭笑不得:“刑部大牢何等所在,大理寺卿又是謀害皇親的要犯,看守嚴密,你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去找他聊一聊?”
“不只我能和他聊一聊”楚千汐得意一笑:“我還能帶著你和他聊一聊!”
“嗯?”慕朝歪頭,不解。
月黑風高夜,如今已是入秋近冬,刑部地牢內(nèi)都寒涼的很,風像是長了眼睛一樣,鉆進里面火都不住跳動。燈燭猛地一陣搖晃,風一下子灌了進來,地牢中已經(jīng)憑空多了兩個人。
“郡主?郡主居然親自來了?”刑部主事猛然看到楚千汐嚇了一大跳,面上帶了笑:“郡主這身手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看來已經(jīng)大好了。聽聞郡主中毒,我還吃了一驚,如今安心了。”
楚千汐笑道:“我這身體修養(yǎng)一兩日也就好了”她看著這刑部大牢:“我突然說要過來,難為你還得在這兒守著?!?p> “這不妨事,今日恰好有兩個犯人要提審,也不過是順帶來看一看。”吳垣淡笑,看向后面的慕朝,拱手行禮:“慕公子安好。”
慕朝回了一禮:“吳大人。吳大人身居刑部想必事務繁忙。”
“呵,”吳垣笑了笑:“不過是他們不愿做的,我閑來無事做做罷了。對了,王冉關在那個牢房,下官還有事,就不陪著兩位過去了?!?p> 楚千汐點頭:“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們。”她見到慕朝看過來,笑著拉著他的手朝大牢深處走去:“當年他進京趕考,我?guī)土怂麄€小忙,這人重情義,即使高升了也一直記著這份恩情。否則,這要進來還真不是很容易?!?p> 刑部雖位高威重,但只主復核案件,重審駁回,若非犯事兒的是大理寺卿,他們也不容易能見得到刑部的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