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蘇延亭環(huán)顧四周:“父皇怎會如此精準的發(fā)現(xiàn)是母妃所為,甚至早有準備?”
齊豫,御醫(yī)齊備。
楚帝笑了:“你是在質(zhì)問朕?”
“兒臣怎敢?”蘇延亭認真看向楚帝:“只是,兒臣和母妃總得自證清白吧!”
蘇延亭眼神里堅定而清澈。
齊豫出聲:“二殿下,這是末將手下的人發(fā)現(xiàn)的,絕無任何疏漏?!?p> “呵,無任何疏漏?”蘇延亭聽了立刻站起來,冷聲:“齊統(tǒng)領(lǐng)是讓人盯著我母妃做點心了?如何查探到的?齊統(tǒng)領(lǐng)的憑據(jù)在哪里?”
楚帝始終將目光落在蘇延亭身上,卻沒有說一句話。
“難道這有毒的點心不是最好的證明嗎?”齊豫從容反問:“這食盒殿下自始至終提在手里吧,殿下親自送來,中途還能有人投毒?”齊豫朝向楚帝拱手:“陛下,這事兒確實是臣底下的人偶然得見,那個人陛下也見過了。臣對陛下忠心耿耿,定不會欺瞞陛下?!?p> “父皇,我......”
“既是自證清白,你可有證據(jù)證明你和你母妃是清白的?”
蘇延亭臉色難看。
“看來是沒有了?!?p> 楚帝已經(jīng)不想聽他們在這個問題上爭論下去了:“來人,把二皇子帶回去,封禁樂央宮?!?p> “兒臣相信父皇定會還我和母妃清白,清者自清,哪怕是道大理寺,刑部,兒臣和母妃也是清白的?!?p> 蘇延亭起身長拜,始終鎮(zhèn)定自若:“兒臣拜別父皇,父皇要好好保重身體?!?p> 楚帝端坐在龍椅上,看著蘇延亭眼底微不可見的閃過一絲笑意。
沒看見底下的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齊豫眼眸深藏的東西。
蘇延亭直往樂央宮而去,身后跟著禁軍數(shù)百人。
迎面走來的宮女都匆忙躲開。
樂央宮的宮女琉璃連忙湊上來:“二殿下,這是怎么了?二殿下?”
蘇延亭輕笑:“姑姑不必擔心,只是要委屈母妃一些時日?!彼麎旱土寺曇簦骸俺鰧m去找慕朝?!?p> 琉璃一愣,禁軍已經(jīng)層層將樂央宮圍住,連著她也被關(guān)進樂央宮再也出不去了。
怎么去找慕大人?
她一度懷疑自己看錯了,連連看向安慰驪妃娘娘鎮(zhèn)定的不像話的蘇延亭。
“蘇延亭果然是蘇延亭,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自救?!碧K延逸從簾帳后面出來:“慕大人可要救救我這二哥?”
慕朝冷笑:“殿下不會以為我能夠停下來吧!”
轉(zhuǎn)身看向蘇延逸,慕朝微垂眼眸:“其實我一直很好奇,殿下萬事俱備,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夠阻攔道殿下了。殿下還在等什么呢?”
除了浪費時機,等到陛下反映過來。
蘇延逸此時的行為,可謂得不償失。
蘇延逸嘴角勾起一絲甜笑:“對啊,萬事俱備,我還在等什么呢?”
夜幕降臨,宮城只有禁軍來往鎧甲磨嚓的聲音。
數(shù)道黑影朝著紫宸殿的方向而去,身手矯捷到禁軍根本沒有半點兒察覺。
踩在瓦片上,旋身而下,利落打暈站崗的侍衛(wèi),推開殿門。
繞過屏風,后面的人紛紛停下,前面的一人摘下面罩,俊朗疏闊的臉儼然是云王,他臉上泛著笑低聲道:“臣楚天云,見過陛下。”
原本龍榻上熟睡的人緩緩睜開眼睛,坐起來。
明黃的龍袍柔和但奪目,楚帝掃了眼他這一身夜行衣:“身子沒事兒吧!”
云王活動了下手腕,爽朗而笑:“沒事兒,一拳能打十個魏人?!?p> “守城軍如何?”
云王收起笑容:“十有八九有問題,光靠兩萬御林軍顯然是不夠看的。眼下蕭衍來犯,陛下不如派我出去領(lǐng)兵,我乘機帶兵返回。”
“他不會想不到這一點,只怕出去就是殺招重重。”楚帝冷了聲音:“朕沒想到他會有這個心思,從未想過。如今,新安,廬陵有異,魏國來犯他只怕還勾結(jié)了蕭衍?!?p> 想到新安,云王眼底劃過一絲擔憂:“汐汐也在新安,只怕回到京城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p> “說的不錯?!钡钔鈧鱽硪宦曒p笑,殿門打開,數(shù)千禁衛(wèi)軍涌入紫宸殿。
屏風被撞開,云王帶著的守衛(wèi)死死守住。
房梁落下十數(shù)個黑衣影子,將楚帝和云王牢牢護在內(nèi)殿。
退開的禁軍瞬間讓出一條道來。
楚帝手指扣緊龍榻,臉色鐵青:“蘇延逸。”
剛說出這句話來,楚帝臉色一變喉嚨腥甜一口血噴出來。
云王大驚,連忙扶住楚帝。
雪青的鞋子潔凈如新,蘇延逸笑容始終,帶著以往的玩世不恭,朝著楚帝行禮:“見過父皇?!?p> 他抬頭:“是兒臣。父皇一點兒都不意外。”
不等楚帝說什么,他就自己站起來,打量著往日高高在上的楚帝,此時卻困在紫宸殿成了這個樣子。
蘇延逸就忍不住升起一股奇異的滿足感:“父皇難道一直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有什么問題嗎?”
嘴角含笑:“讓我猜猜父皇究竟是真的中了毒還是在與我做戲?”
這同樣是蘇延逸也在疑惑的問題。
他腳步一動,楚帝身前的隱衛(wèi)瞬間動了,身形如鬼魅一般轉(zhuǎn)眼到了蘇延逸眼前,雪亮的刀刃馬上就要就要取下蘇延逸的頭顱,被一人極快的攔住。
長劍細長,露出鋒芒。
劍刃之后是一張沉默與死寂的臉龐。
楚帝慘白著臉,在云王的攙扶下勉強坐著:“齊豫!”
齊豫別開視線,不敢直視楚帝,沉默著擋住影衛(wèi)的劍。
一陣兵刃相撞聲響起,影衛(wèi)退守到楚帝身前。
齊豫也隨即收手,不發(fā)一言。
但是,立場很明確,他要反叛了。
“父皇應(yīng)當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蘇延亭自身難保,御林軍遍布宮城,護城軍也在我的掌控之中,這些時日父皇應(yīng)當看到了我的能力。”
蘇延逸淡然道:“兒臣還是想要名正言順一些的,好歹不必背上難聽的名聲,可以讓父皇頤養(yǎng)天年。但是父皇不想給兒臣也不強求?!?p> “你覺得你自己闖下的亂子,能解決嗎?”云王怒聲:“就算你得了詔書,你就覺得自己名正言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