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首長呆呆地看了王承柱和他身邊擺放的肉塊十幾秒，團長的主觀意識先政委一步清醒過來。開口問道：“王承柱同志，這些都是你剛才具現(xiàn)出來的？身體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
王承柱連續(xù)聽到政委和團長詢問自己身體情況，有點兒感動。兩位首長看到憑空出現(xiàn)的物品，居然先問他這個始作俑者有沒有身體不舒服的地方。換做童話故事里，漁夫和金魚中的老太婆、打火匣中的士兵等，這會兒多半已經(jīng)開始提要求讓他往外吐肉塊了。
王承柱感動之余，回答團長問話：“報告團長，這是你剛才指示我再具現(xiàn)出的幾塊肉?！弊笫衷谝陆笙聰[內(nèi)側(cè)搓掉油脂，抬起來抓了抓后腦頭發(fā)，憨笑道，“我身體沒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請首長放心?！?p> 團長和王承柱的對話飄入政委耳中，自覺失態(tài)的政委仿佛剛才團長站在炕上一般，放下腿腳蹬起炕邊的布鞋。站起來，沖著門外喊了一聲警衛(wèi)員，看著小跑進屋的警衛(wèi)員說：“去找炊事員過來團長這屋，有事情要給他交代?！?p> 警衛(wèi)員敬禮稱是，轉(zhuǎn)身小跑出去找炊事員了。作為首長身邊的警衛(wèi)員，是跟著團長參加過三次反圍剿的老兵，知道把秘密遺忘掉的道理。
很快，團長警衛(wèi)員領(lǐng)著團部炊事班長走進院子，在團長屋外喊了聲報告。得到進門許可后，挑開布簾進屋，炊事班長跟著進了團長起居辦公的屋子。
團長和政委坐在炕沿上，團長拉過王承柱倚坐在一起。把炕桌上的肉塊搬到條凳上擺著，三個人樂呵呵地說著話。
團長看到炊事員來了，朝右手邊站立在門口的二人說道：“炊事員同志，來把這六坨肉塊搬到食堂去，中午給團部同志們添點兒菜。警衛(wèi)員給大師傅搭把手，把東西送到食堂去。”
等兩人把四坨肉塊兜在炊事班長的圍裙里，警衛(wèi)員兩手各提一塊肉，離開團長這屋這院，往團部食堂方向走去。
團長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看著王承柱問道：“王承柱同志，你剛才說可以變出……具現(xiàn)出一百噸這樣的肉塊，是真的嗎？”
王承柱拍著胸脯給團長下保證書：“報告團長，是真的?！泵媛峨y色的補充道，“可是一塊肉四斤重，五萬塊肉要占用極大空間，盛裝也要上千竹背簍疊放?！?p> 團長聽王承柱這樣回答，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承柱，這個不需要你操心。我們可以分批把這些物資運到旅部和師部去，你的工作就是往竹筐里放肉。”
政委也在一旁幫腔：“承柱啊，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dān)。有什么可以具現(xiàn)出來的，盡管放出來給我們看。你這個勞什子系統(tǒng)，真是我們的福源?。 ?p> 王承柱看著面前兩位首長掛在臉上的笑容，心里有些忐忑。具現(xiàn)出厚實的肉塊，作為食物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具現(xiàn)化出武器彈藥，這在首長屋子里，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王承柱期期艾艾地張口：“那個……政委……還有團長，我……”
團長最見不得手下說話不利索，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王承柱同志，不要有什么顧慮，你是個好同志。有什么可以提高團里戰(zhàn)斗力的東西，盡管拿出來。我和政委是你堅實的后盾，把心放回肚子里?！?p> 王承柱把心一橫，拿出剛才拿肉變戲法的勇氣，彎腰從兩腳之間拾起兩方牛皮紙包。遞給團長和政委每位一方，開口說道：“團長政委同志，這個就是我說的那個子彈盲盒，請拆開看看吧！”
團長和政委拿起夜晚用來挑撥油燈芯的算籌，輕輕劃拉開對折封邊的牛皮紙，看到兩方牛皮紙包里的六排子彈。
對著窗外的陽光看向底火位置的刻蝕數(shù)字，團長手里的是LAPUA .308WIN，政委手里的是太七九24.7。①
政委不解的問王承柱：“王承柱同志，這兩包子彈外包裝看起來不說一模一樣，可算是完全一致。怎么里邊的子彈口徑和型號，完全對不上呢？”
王承柱一臉苦笑地彎腰，從兩腳之間拾起一方牛皮紙包。接過政委遞過來的竹籌，挑開封紙給政委看：“政委同志，這個彈藥包的名字叫做‘隨機開箱的彈藥盲盒’，打開以后才知道具體獲得了什么型號的子彈?！边f上三十發(fā)9毫米手槍彈，“團長開的.308英寸折算成公制是7.82毫米，跟政委手里的7.92×57毫米步槍彈差不多。我剛開出來這個是9毫米手槍彈，這個隨機區(qū)間就離譜，屬于是萬國牌武器彈藥了。
“還有沒拿出來的‘拆開油紙包隨機獲得槍支’這個東西，看名字可以想來是什么情況。”
團長一聽還有步槍，登時來了興趣，開口要王承柱具現(xiàn)一支出來耍耍。
王承柱聞聽這要求，頭大了一圈，趕忙討?zhàn)垼骸拔业膱F長同志，這是在你屋里，拿幾包子彈出來沒什么大不了的。”說著話看向政委，打著眼色，“從起居室扛出幾桿步槍，這來人看到了，怎么解釋的清楚？”
政委覺得王承柱說的有道理，只是對于隨機步槍包也感興趣。拍了拍搭檔的手勸道：“老丁，王承柱同志都說了在房子里不好解釋，要不去外面院子里看看？”
王承柱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勸說兩位首長打消主意。
團長借坡下驢，接口便道：“政委同志說得對。承柱啊，一起去院子里曬曬太陽。順便給我們兩位具現(xiàn)十包步槍出來，看看這個隨機是怎么個情況！”
王承柱拗不過團長政委，只得看著兩位首長勾上鞋跟走出屋子，快步跟到院子里。
看著院子里，新一團一二把手兩雙眼睛直鉤盯著自己，王承柱心里有些發(fā)毛。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jīng)在首長面前把話說開了，扭扭捏捏的反而不像個老戰(zhàn)士，可能更容易露出西貝貨的本質(zhì)。
“嘩啦嘩啦……”一陣輕響，王承柱鞋面上堆起一座油紙包小山。十包一點四五米的扁圓油紙包，隨著王承柱向后退了一步，散落在三人之間的地面上。
BMA11常昕
注①：子彈底火外圈的字符表示生產(chǎn)廠家、生產(chǎn)時間、彈藥口徑和倍率等。LAPUA .308WIN 代表拉普公司生產(chǎn)的.308溫徹斯特步槍彈；太七九24.7代表太原兵工廠1935年7月生產(chǎn)的7.92×57mm步槍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