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姑,這地界是?”
惠姑恍然才想起來這姑娘定是趕了很遠的路才成這般,“溫姑娘,這里是介白庵?!?p> “介白庵?不像是大理人起的名字啊?!睖匦挛野櫭家苫蟮?。
“溫姑娘,這里已然是宋國地界了?!?p> 溫新我頓時瞪大眼睛,“什么?這里是宋國?”
“是的呀?!?p> 溫新我心底里大喜想道,那日承著重傷竟能陰差陽錯進了宋國地界,等自己傷勢再好一點,趕去長白山應(yīng)該不困難。
“過幾日,等我能夠下地了,還請惠姑為我指路,我想去拜訪空贊師傅,感謝他救命之恩。”
“那是自然。”
又是半月過去,溫新我上下已全然大好,便去找了惠姑問了靈追寺去路,這就去找了空贊師傅。
溫新我一路循著找過去,終于找到了靈追寺。
靈追寺地處較偏,寺內(nèi)空空蕩蕩,一眼望去,只有一個小和尚在掃地。
溫新我上前問道:“小師傅,打擾了,請問空贊師傅在嗎?”
那小和尚作了一揖答道:“施主稍等,我這便去叫我?guī)煾怠!?p> “麻煩小師傅?!?p> 待小和尚走后,溫新我觀察起這座寺廟來,寺廟并不大,天王殿前,兩棵老銀杏樹仍然在這個金秋時節(jié)落著葉子,溫新我走近銀杏樹,那地上還有些小和尚未掃走的金葉子鋪成厚厚一層,踩上去軟軟塌塌的。
又是一陣秋風(fēng),金色銀杏葉從樹上飄忽落下,零零散散的,倒像是被驚擾到的叢林里的蝴蝶。
空贊從大雄寶殿出來便看到這樣一幅場景,小和尚本想提醒溫新我,卻被空贊一把攔下。
溫新我在樹下站了一會兒,算著時間,心里疑惑這小和尚怎的去了這般久,卻不料轉(zhuǎn)身就看見那兩人正靜靜看著她。
小和尚身邊站著一個高高大大,氣質(zhì)沉穩(wěn)的和尚,面上帶著笑,不知是因為禮佛的原因還是其他,那人周身都是一股溫柔氣息。
溫新我急忙上前道歉道:“小女見過空贊師傅?!?p> 空贊擺擺手,示意讓小和尚離開,隨后又向溫新我作揖道:“施主,找貧僧有何事?”
溫新我盯著眼前這個高她一頭的年輕和尚,她想象中的空贊是老頭子的那副模樣,如今一見,世界上居然有人剃了頭發(fā)也能如此清秀好看。
入了秋的南方,風(fēng)已經(jīng)有些刺骨。
溫新我卻不這么覺得,她能夠感受到對面這個年輕高僧的溫柔氣息,圍繞著她。
好像回憶起來一月前的那一日,在他背上的安全感。
空贊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好似是怔住了,試探問道:“施主?”
溫新我這才回過神來,說到:“啊,空贊師傅,我就是您一月前救下的那個女子,今日特地前來拜訪,感謝您的救命之恩?!?p> 空贊淡淡一笑:“貧僧猜到了?!?p> 又是一陣風(fēng)。
“施主來一趟不容易,不如隨貧僧欣賞欣賞靈追寺的秋景吧?!?p> “好,”溫新我點了點頭,“我叫溫新我,你叫我溫姑娘就行?!?p> “好的,溫姑娘?!?p> “你......今年幾何?”
“貧僧二十有五?!?p> “我十七,空贊師傅的救命之恩,新我沒齒難忘,以后有用得到新我的地方,空贊師傅直接吩咐就好?!?p> “貧僧有我佛庇佑,怕是一生都不會找上姑娘了。”
“人生之長,千變?nèi)f化,說不定哪一日便用上了。說起來,我與你也是有緣,直接叫你空贊如何?‘師傅’二字著實將距離拉遠了。”
“溫姑娘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