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微亮，空贊念經念了一晚，輕嘆一聲，起身又去了憑欄之處。
“我們回去看看吧。”溫新我也是一晚沒睡，心中仍然愧疚，在后院練了一晚的武。
空贊看著她，“走吧?！?p> “等等，”溫新我跑去拜托惠姑照顧空扶，而后便跟空贊離開了。
她倒是想得周到。
兩人原路返回，路上卻沒見昨天那些人的衣物和骨架。
“不見了？！”
“許是收拾了回去做了衣冠冢，可憐了他們的家人，阿彌陀佛。”
而后迅速趕回了靈追寺，兩人皆被眼前之景所震驚。
昔日的靈追寺現在已經被燒成斷壁殘垣，到處都是黑黝黝一片，天王殿和大雄寶殿中的金佛像也難以幸免，佛身只剩了一半。
“這些人竟可惡至此，連佛像都敢燒！真是罪過！”空贊看見這一切，兩手攥緊了拳頭，手中的佛珠被攥得咔咔作響，快被捏碎了。
溫新我在空贊背后冷哼一聲，“他們還做過比這更殘酷的事。”
話音剛落，空贊頭上便傳來“咔咔”兩聲。
“小心！”溫新我一個翻身側踢便將那差點砸到空贊頭上的橫梁踢到了一旁。
空贊卻還驚魂未定，這時溫新我問道：“沒事吧？”
空贊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說道：“短短兩日，姑娘救了貧僧兩命，貧僧真的是……無以為報?！?p> “來日方長。我們還是出去吧，殿中太危險了?！?p> 兩人出了殿門，那兩棵銀杏也被燒焦了，只剩下兩根黑色的枝干還仍然屹立著。
孤獨卻又不寂寞。
就這么看了許久，空贊似乎已經正式與它們告別，說道：“走吧。”
兩人走在路上，山中死沉的安靜，腳下踩斷一根枝椏，都能驚起一陣飛鳥。
秋末山間的風也越來越凌冽了，南方潮濕，冷氣總是從腳下進入體內，路邊野草上降的霜也因太陽的升起化為晶瑩剔透的露珠，打濕了兩人的衣角。
“你以后如何打算？”
空贊搖了搖頭。
“你見過雪嗎？”
空贊疑惑地看著溫新我，“沒有。”
“既然沒有，那就跟我一起去長白山吧，”溫新我抓住空贊的手臂，兩眼滿是期待地望著他，“我也沒見過雪，我們一起去長白山看雪吧?！?p> 還沒等空贊回答，前面似是來了一支軍隊，領軍那人塊頭很大，駕著馬飛快地便來了，身后浩浩蕩蕩的跟了騎兵步兵幾千人。
空贊見此，立刻擋在溫新我身前，還將她往背后攏了攏。
領軍那人注意到了這一和尚和一秀麗女子站在路邊，他喝停了馬，翻身下來，拱手說：“楊家將楊懷仁，見過高僧?！?p> 空贊立刻意識到這位將軍的身份，作揖說道：“阿彌陀佛，原來閣下是太平王少令公之子。”
溫新我一聽這名號，就想這人定不平凡，便上前行禮說道：“民女見過楊將軍。”
“不多禮不多禮，我正愁問不到人呢，高僧，你可曾聽聞過這附近有座寺廟名靈追??？”
空贊皺眉說道：“貧僧就是靈追寺人，不過說來也可惜，靈追寺昨晚被魔窟的人洗劫一空，已燒得面目全非了，不知將軍尋靈追寺做什么？”
“你可認識一僧名空贊？”
“我便是空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