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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域:龍嘯虎徹

群雄 (一)

三域:龍嘯虎徹 麟驍 2327 2021-12-01 14:52:52

  一

  幾匹馬奔馳在草原上,在陽光的照耀下,遠處的金攔河顯得波光粼粼,陽光落在上面有如碎金。朱辰冶默躺在草地上,望著天邊幾朵流云陽光下慢悠悠地移動著。風吹草動,柔和的風隨意地變換著云彩的形狀,一會是駿馬,一會是旗幟,還有一朵云層像是少女窈窕的背影。

  娜仁抱著雙膝,坐在他的身旁,偷眼看著躺在他身旁的少年。朱辰冶默是中州人,眉宇挺拔,一對輕薄的唇泛著淡淡的紅色。中州人的長相和北漠人相較起來,更顯的溫潤。而朱辰冶默的長相是中州人中較為陰柔的,因此看起來像是一個文靜的女孩。

  朱辰這個姓氏在中州十分罕見,其中最為有名的,便是北漠州崛國國主,朱辰朔。而朱辰冶默,便是朱辰朔的二兒子,崛國世子朱辰煜明的弟弟。

  娜仁是朱辰冶默女奴,因為和主子關系很好,經(jīng)常會跟著他一同出去玩。在他們的身后,遠處的草坡上,朱辰冶默的伴童塞納和達亞,他們正在草坡上賽馬。在人域,貴族子弟都會有自己的伴童,簡單來說就是同伴朋友。到了上學的年齡,伴童會跟著主子一同去學習,當主子成年之后,這些伴童會充當著門客的角色,必要的時候還會為自家主子出謀劃策。

  塞納和達亞是北漠十六部族中,阿喀部和特木爾部族長的兒子。朱辰朔選定塞納和達亞當自己兒子的伴童是有預謀的,在北漠,有許多不足對他們中州人的統(tǒng)治有所不滿,給兒子選定兩個最大的部族族長的兒子,是在拉攏他們,以備不測之時可以當作靠山。

  “殿下,聽家里巫師說,過了這金攔河便是妖族的地域哩。”塞納偏腿下馬,牽著馬跑到朱辰冶默的身邊坐下,伸著手指指向金攔河的方向。

  “百妖坊么。”朱辰冶默坐了起來,雙手合攏按著膝蓋。

  朱辰冶默很喜歡聽人族妖族魔族屬神族的故事,他曾幻想過自己活在三域混戰(zhàn)的時代,看著弒神者將神王誅殺在王座上之后,向著滿天屬神宣戰(zhàn)。想象著弒神者獻祭自己的雙眼,打造出八把斬殺能夠一切生靈的刀劍;想象著他揮舞著八把刀劍向漫天沉雷發(fā)起猛攻,這樣的場面該多么的精彩壯烈啊。

  “塞納,你說,從咱們平陽城到嘯雷山,騎馬要幾天?”朱辰冶默抬起眼,去看牽著馬站在河邊的塞納。

  塞納是阿喀部族長的兒子,個子高高的,和其他北漠的孩子一樣,他也強壯的像是一匹小馬駒。塞納摸著自己的紅馬,他很喜歡這匹馬。因為這是父親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父親說他已經(jīng)長大了,要成為草原上最勇敢最強壯的少年。從那以后他就很少哭泣了,他每天都在練刀、騎馬,他要成為草原上最強壯的男孩,然后保護他的朋友們。

  “殿下,這嘯雷山在咱們北漠的最北端,也是整個人域的最北邊,據(jù)傳屬神族滅亡以前在那里設置了邊界線,凡是踏足此地的生物都會死于天雷。”塞納今年已經(jīng)十六歲了,他是這些孩子中年紀最大的,自然要比其他孩子懂得多一些,“這傳說大家都知道,曾去嘯雷山探險的人去了就沒回來過,所以誰都不知道他的具體位置。”

  “總之,一路往北走就能到了吧。”朱辰冶默說。

  “殿下,您就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這北漠草原這么大,就是是我父親阿查將軍也沒走完過,方圓百里全是草,沒走多遠就迷失方向了,就不要想著去什么嘯雷山了?!比{作為他們中最年長的孩子,心智上也比其他孩子成熟許多。

  “只是想象一下而已?!敝斐揭蹦粗訉Π?,沉默著。

  塞納的紅馬飲完了水,愉快地打著響鼻。他松開了韁繩,他的馬很溫順,即使是放開了也不會亂跑,所以他才放心地坐在朱辰冶默邊上。

  四個孩子坐在河邊的草坡上,風吹草動,一層一層的草搖曳著看起來像是金攔河水面上的漣漪。朱辰冶默清澈的眼睛望著對面,其他孩子各自玩著自己的事情。塞納空手操演著昨天剛學的刀術,沉默寡言的達亞干脆躺倒在草地上曬太陽。而娜仁,則和朱辰冶默看著同一個方向。

  朱辰冶默經(jīng)常會像這樣,忽然地看著一個地方發(fā)呆。很多時候塞納和達亞并不明白這個主子到底在想什么,看起來他總是滿腦子古靈精怪的事情,但實際上卻把心思藏的很深。

  “前些日子,世子告訴我,要打仗了?!背聊嗽S久,朱辰冶默說。

  其他人心里都不由得一顫。

  “世子說在我們的南方,南嵐州的一個叫做彭千煥的人帶兵攻打帝都,聽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發(fā)了?!敝斐揭蹦戳怂麄円谎?,“南嵐的諸侯們想要阻止他,但是他的軍隊勢如破竹,連衡國的天林軍都不是他的對手。”

  “殿下,皇帝陛下一定能打敗彭千煥的?!蹦热始泵φf。她也聽說彭千煥進軍帝都的事情了,也知道衡國的天林軍是炤朝軍武中最強大的存在。連天林軍都敗在彭千煥的手下了,可以說整個天下彭千煥已經(jīng)唾手可得了。她知道朱辰冶默在擔心天下易主的事,但去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

  其實大家都清楚,天下一旦易主,他們自己的性命都難保。更不用提該去怎樣安慰別人了。

  “不,”誰知朱辰冶默立刻否定了她,“我所擔心的并不是這個,而是在這草原上,有人已經(jīng)起了反叛之心,我害怕以我自己的能力,無法保護你們。”

  他站起身來,幾步登上草坡。在那草坡的上面,他的那匹白色的小馬正在等著他。朱辰冶默靈活地騎上小馬,抓起韁繩準備離開。

  “殿下!”他們伴童們追了上來,塞納小跑到他的跟前,抓住了他的韁繩。

  塞納看著這個眼神清澈的中州孩子,急忙說:“不是還有銀狼軍在們,那些反賊肯定會死在銀狼軍的鐵蹄之下的。”他吞了吞唾沫,繼續(xù)說,“還有我和達亞,我們兩家會永遠跟隨您和國主大人的?!?p>  “不,塞納,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敝斐揭蹦俗隈R上,低頭看著他們,“我的意思是,未來若有不測,你們就離開吧。草原的戰(zhàn)爭實在太過殘酷,你們只有離開了,才能活下去?!?p>  他的伴童們看著他,目瞪口呆。

  “而且,自很多年以前,銀狼軍的熱血已經(jīng)從我們朱辰氏的血脈之中,消耗殆盡了?!彼麃G下這句話,一抖韁繩,甩下他的伴童們,絕塵而去。

  在揚起的煙塵中,沉默的達亞看著自己的腳尖,思索著他剛才的話。他總覺得,殿下的話語里,透著無窮無盡的血腥氣。

  塞納看著朱辰冶默離去的身影,不知從何時起,朱辰冶默的眼神深邃到連他也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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