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昨日還未曾有過這種狀況,確是不知為何……”齊院長眉頭緊皺,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昨天還好好的,怎么今天靈魂這么不穩(wěn)定。
‘莫不是與昨日的‘靈慧陣’有關(guān)?不過千百年來,‘靈慧陣’已經(jīng)舉行過不知多少次,卻從未有過如此先例,究竟為何會如此?’心間暗自思忖,他剛剛也是心血來潮,想來看看自家弟子頭次授課的情況,卻未曾想到居然碰到這種事情,讓他也嚇了一跳。
“這件事,日后再做探究,不過這小家伙,身手非凡啊,居然能在給予對手最大痛苦的基礎(chǔ)上,不傷及性命!也不知是否曾拜入哪位高人名下?!饼R院長撫須輕笑,開始轉(zhuǎn)移話題,畢竟小徒弟的靈魂……哎。
“嗯。不過居然有學(xué)生膽敢在學(xué)院內(nèi)如此行事,公然踐踏挑潯學(xué)院制度。哼!看來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學(xué)院新任院長不太干凈??!”
其實她很早便來到教室了,只不過一直在教室外觀察著每個學(xué)生。畢竟是自己頭一次任教,總歸是稍有緊張,多重視一點也不為過。事情的前因后果,她都看在眼里,眸中的冰寒,并不比劉銘遜色絲毫,只不過,她針對的,是這次事件反饋的信息。
“是啊,是該整頓下這風(fēng)氣了?!饼R院長面容肅穆,這點確實值得重視,居然有世家子弟膽敢在學(xué)院內(nèi)如此跋扈,其中意味,耐人深思。
扭頭看著自己弟子面目含煞的表情,心中暗自好笑,‘果然是外冷內(nèi)熱的丫頭,要是能多笑笑就好了,老頭子我也就不用操心她的終身大事咯。不過在這之前……’悠悠地嘆了口氣,‘希望此行,能夠順利吧?!?p> “不過師尊,您為何會在這里?莫不是看上了這少年,想收他做我的小師弟?”忽然,唐夢回過頭來,除了語氣中有些許恭敬外,依舊是面無表情。
“咳咳?!饼R院長輕咳一聲,掩飾了內(nèi)心的些許尷尬。確實,他過來也是有著這方面的因素,只不過如今看來,適合做這小家伙師父的,恐怕不是自己?!斑@倒不是,就是過來看看你。為師年事高了,并未曾有過繼續(xù)收徒的意思,當(dāng)初收下你時,便有關(guān)門的打算?!?p> “如此,倒是徒兒多心了。”唐夢并未多做在意。
“嗯,那個小夢啊,你覺得這小子怎么樣?”齊院長試探性地開口問道:“有沒有想過,為為師找個徒孫???”
唐夢神情微微一愣,沒想到師尊會這么問,一時間也不知作何回答。稍加思索后,回答道:“不急,既然要收徒,自然是不能墮了師尊的名聲。品行,資質(zhì)都要過硬才行。師尊您為何會突然想讓我收徒?”
齊院長眼含深意地看著依舊在施虐的劉銘一眼,而后轉(zhuǎn)過身,答道:“沒什么,只不過為師覺得,你們兩個……有緣罷了?!闭f完,也不等唐夢反應(yīng),身形便已不知所蹤。
唐夢冷若寒霜的俏臉上,滿是錯愕,片刻之后,方才回過神來,看著教室內(nèi)的劉銘,心下暗自思量,口中喃喃出聲:“有緣么……”
……
教室內(nèi),雅雀無聲,唯有擊打聲與慘叫聲不絕于耳。
所有人看著煞氣逼人的劉銘,心下都不禁打鼓,暗自警戒,日后切莫惹惱了他。
太狠了,那三人都面目全非了。早先被打趴下的幾人,都嚇得趴會原地裝死,心中哇涼哇涼的,暗自祈禱這個魔鬼不要注意到自己。
李立同樣嚇得不輕,趴在地上直冒冷汗,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原本以為是個軟柿子,沒想到居然踢到了鋼板,下手這么狠,完全不顧及自己身后的李家。
而柳茜卻是一臉擔(dān)憂,她從未見過劉銘這般狀態(tài),心下有意阻止,卻不好開口,畢竟劉銘這般模樣,皆是因為她的緣故。
心中的暴虐未曾隨著手上的動作有所減緩,反而在劉銘心間更加肆無忌憚的肆虐,如同陷入無法掙脫的泥沼一般,讓他忍不住想嘶吼出聲,下手也越來越重。
終于,在一次將兩人踢飛之后,雙手齊出,按奈不住心中的沖動,居然向著二人的心窩砸去!
陡然間,一股寒氣彌漫周身,讓原本漸漸陷入瘋狂的劉銘,剎那間驚醒了過來。
不由地被自己的動作嚇了一跳,劉銘趕忙化拳為掌,力道猛收,擊打在二人前方的空氣上,待到臨身之際,力量已十去七八,將兩人推翻在地。
大口喘著粗氣,涔涔冷汗自額間流淌而下,心下后怕不已。劉銘也不是什么新兵蛋子,不要說見血,光是直接或間接死在他手上的人,恐怕都不下十萬之?dāng)?shù)了。
真正讓他感到心驚的是,自己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完全被暴虐的情緒支配,險些在學(xué)院內(nèi)鬧出人命來!要知道,剛剛那附加靈力的兩拳要是打?qū)嵙?,那兩人妥妥得下去找閻王喝茶。這里,可是學(xué)院,不是他能肆虐的地方,更何況劉銘也不是嗜殺之人,那兩人也罪不至死,他可不是那種動不動就人頭落地,滅人全家的殺人狂魔!
雖然他離開那個平和的世界已經(jīng)有不少年頭,但自小接受的教育仍舊讓他緊守著自己的本心,一刻未曾忘卻。
“剛剛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會突然這樣,這些年來從未出現(xiàn)過這種狀況,我的身體,乃至靈魂,究竟出了什么問題?”劉銘口中不由呢喃自問。
其實這問題之前就有所顯現(xiàn),即便因為有自家兄弟的原因,他并未深入那勾心斗角的朝堂,這些都有人幫他應(yīng)對,但統(tǒng)軍多年,位居高位,他也早已練就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心態(tài),但這一年多來,這些仿佛都從未擁有一般……
或者應(yīng)該說,他變得越來越感性,動輒喜怒流于言表。
‘這可不是什么好現(xiàn)象啊,如今更是被無端無限放大的情緒控制?!瘎懹行?dān)憂,但卻也無可奈何,畢竟他對這世界的力量一無所知,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該如何面對,只能無奈的嘆口氣?!疀]辦法了,只能日后多加注意,不要再像今天一樣,就跟被人控制的傀儡一樣。這可是兵家大忌,真不爽啊……’
這隱患,必須盡早解決才行!
就在劉銘下定決心之時,一幅幅畫面又出現(xiàn)在了眼前,那是他最不愿回想的場景。
一個個袍澤在他眼前戰(zhàn)死,只為了他能平安脫困,他卻無能為力!
不知不覺間,劉銘的眼角又染上了一絲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