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溫蓁蓁臉色蒼白,手扶著灶臺,這才穩(wěn)了下來。洛靜矜沒有絲毫的憐憫,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原來她還沒有忘記。呵呵,換做是我,我恐怕也不會忘記吧?溫蓁蓁啊溫蓁蓁,這么多年你都做了些什么?
溫蓁蓁神色黯淡的走出廚房,洛靜矜已經(jīng)帶著寧雙雙回了房間,原本寧雙雙的房間空了出來,是留給她的。
溫蓁蓁深深的看了洛靜矜的房間,終究是沒有勇氣叩開。正如洛靜矜所說的那樣,她不會原諒自己,哪怕她現(xiàn)在有多可憐。
更何況,走到今天這一步,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當初她從洛靜矜手中搶了她最珍惜的東西,現(xiàn)在自己又有什么臉面再求她呢?
溫蓁蓁躺在床上,眼中閃過曾經(jīng)和洛靜矜的種種。那個時候,她們還是無話不說的閨蜜。
可是什么時候開始,她開始變了,變得自私自利,開始無休止的索取洛靜矜的一切呢?
洛靜矜的房間中。
寧雙雙躺在她身旁,感受到洛靜矜比往常要涼的身體,忍不住問道:“媽媽,今天來的這個阿姨,你不喜歡她嗎?”
洛靜矜詫異的看著她,問道:“雙雙,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歡她的呢?”
“嗯……我也說不清楚。就是覺得自從這個阿姨來了以后,媽媽就不太愿意笑,一直不想看她?!睂庪p雙細心的察覺到洛靜矜的異樣,說道。
洛靜矜微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隨后說道:“我們本來是很好的朋友,只是后來不是了?!?p> “為什么后來不是了呢?”寧雙雙歪著腦袋,不是很能理解洛靜矜的話,問道。
洛靜矜沒有繼續(xù)說下去,雖然二人再無法愈合傷痕,但是看在曾經(jīng)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美好,她終究是不愿意拆穿溫蓁蓁虛偽的面具。
寧雙雙看到她這樣,也懂事的沒有繼續(xù)問下去。洛靜矜關(guān)上燈,整日的疲倦讓她感到十分困倦,埋著頭就睡著了。
反倒是隔著十幾米遠的溫蓁蓁,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床上,盯著天花板失了神,整夜都沒有入眠。
這一晚的網(wǎng)絡沸反盈天,關(guān)于溫蓁蓁的各種小道消息都爆了出來,包括在合同期內(nèi)違約等事情,也被有心人爆了出來。
溫蓁蓁的手機一直在響,她充耳不聞的看著天花板。一個人安靜的縮在這個偏僻院落的房間里,仿佛這些事情都與她無關(guān)。
清晨,天剛蒙蒙亮,洛靜矜起床做著早餐。雖然心頭對溫蓁蓁的做法十分反感,但她畢竟來了,就算是懷著別的目的,洛靜矜也不會完全無視她。
靳葉秋著急忙慌的跑到廚房,大眼睛環(huán)顧一圈,發(fā)現(xiàn)溫蓁蓁沒有在這里,她這才靠到洛靜矜身邊。
“洛醫(yī)生,昨天來到那個溫蓁蓁,她好像真的出事了!”靳葉秋小聲的在她耳邊說著。
洛靜矜緊蹙著眉頭,拿起她的手機翻了翻。靳葉秋也在一旁納悶,說道:“我記得溫蓁蓁離開長矜娛樂有半年了吧,怎么這個時候才爆出來呢?”
一邊說著話,靳葉秋一邊打量著洛靜矜的表情。只見她僅僅皺了皺眉,隨后又若無其事的舒展開來。
“沒事,你快去叫雙雙起床,該去學校了?!甭屐o矜把早餐放到盤子上,對著靳葉秋說道。
看到她沒事,靳葉秋也放下了心。溫蓁蓁出什么事她才不管,要不是她和洛靜矜是同學也是朋友,她才懶得管呢。
開開心心的和寧雙雙吃完早餐,靳葉秋拉著她往學校走去。洛靜矜也沒有如往常一樣收拾餐桌,反倒是敲了敲溫蓁蓁的房門。
房間里無人應答,洛靜矜推開房門,房間內(nèi)煙霧繚繞,溫蓁蓁紅著眼睛坐在床邊,原本光鮮亮麗的臉蛋兒,此時也沒了光澤。
“以前你不抽煙的?!甭屐o矜站在房門前,躲避著煙霧,對著正坐在床旁的溫蓁蓁說道。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自從大學畢業(yè)后,我就學會了?!睖剌栎杈従徧痤^,露出她已經(jīng)哭得紅腫的眼睛。
“你準備怎么辦?”洛靜矜緊抿紅唇,裝作沒有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故作平淡的說道。
溫蓁蓁往后一靠,躺在床上,無力的說道:“我能怎么辦呢?當初我為了愛情簽下的合同,注定有一天我要為那段感情買單。
我只是沒想到,他會做的這么絕情,連讓我活下去的希望都不給我。呵呵,也算是自作自受吧。誰讓我當初恬不知恥,從你身邊把他奪走?!?p> 聽到溫蓁蓁提起那個人,洛靜矜眼睛閉了起來,頭轉(zhuǎn)到一旁,說道:“好了,不要再提那件事了。你不提,我還覺得你可憐。”
“靜衿……”溫蓁蓁看到她這副樣子,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時隔四年來到我家,你就是想讓我和他打個電話放過你?”終于,洛靜矜說出了溫蓁蓁來到這里的目的。
溫蓁蓁沉默了下來,她的確是這個目的,但是在她心中,早就做好了被洛靜矜拒絕的準備。
在入獄之前,能夠再次見到這個被傷害的遍體鱗傷的女孩,能跟她說聲抱歉,或許能讓她接下來的人生更好受些。
溫蓁蓁這樣想,也是這樣做。她跪在洛靜矜面前,輕聲說道:“靜衿,我知道你討厭我,也不會原諒我。
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錯,現(xiàn)在要面對什么,都是我應得的。只是我想和你說聲對不起,就當做是我這輩子欠你的債,好嗎?”
洛靜矜毫不動容,看著溫蓁蓁楚楚動人的臉龐,她不禁露出一抹微笑,眼中還帶著幾滴淚花:“如果這是四年前,你能這么對我,該有多好?”
這么一句話,徹底擊碎了溫蓁蓁的心防,她臉色蒼白,渾身無力連站都站不起來,只能倒在地上哭泣著。
是啊,洛靜矜又為什么要原諒她?這件事里她就是那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自己又為什么會奢求她的原諒。
洛靜矜沒有扶起她,轉(zhuǎn)身離開,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正如四年前他們攜手離開她一樣,都是那么的絕情。
洛靜矜坐在院子里的臺階上,早先破敗的院子被她們?nèi)说拇驋呦拢呀?jīng)煥然一新。
樓上的溫蓁蓁正躲在房間里大聲哭泣,洛靜矜也鮮有一次露出她冰冷的心,報復著曾經(jīng)溫蓁蓁給予她的痛苦。
可是報復以后,洛靜矜卻并不覺得暢快,反倒覺得迷茫。溫蓁蓁是她曾經(jīng)最珍惜的朋友,在沒有鬧掰之前,二人總是再給對方驚喜。
然而人的私欲徹底毀掉了這對友誼,溫蓁蓁的背叛也使得洛靜矜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
所以與靳葉秋相處兩年,洛靜矜什么都沒有同她講過,就是害怕靳葉秋成為下一個溫蓁蓁。
冷風吹得她生疼,洛靜矜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到那個曾讓她銘記在心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原本以為會沒有結(jié)果,卻不料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似乎對面的人一直再等待她的這通電話。
二人誰也沒有主動開口,沉默了有幾分鐘,電話那頭終是按捺不住,聲音中帶著一絲疲倦和驚喜,問道:“靜衿,是你嗎?”
“司云潮,你在做什么?”洛靜矜打斷了他想噓寒問暖的話頭,冷冰冰的問道。
“我沒想做什么,只是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司云潮站在窗臺,看著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陽,輕聲說道。
“你應該知道她對你的心……”
“我只是想為你出一口氣,她不該那么對你?!?p> “那你呢?”洛靜矜冷冷的回復著他,電話那頭的司云潮聞言沉默了下來,臉上滿是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