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斐的語氣顯得十分低落,不知為何,這些從來沒有和外人說的話,她今天突然和洛靜矜說了出來。
感覺到了一絲輕松,秦瑜斐淺笑道:“洛醫(yī)生,就當做我什么都沒說,權(quán)當剛剛我在胡言亂語。”
說著話,二人碰杯,秦瑜斐一口把高腳杯中的紅酒飲盡,心情煩悶的她繼續(xù)倒了一杯,又要一口喝完。
“秦小姐,不能這么喝了。”洛靜矜抓住她的手,秦瑜斐抿著紅唇,原本想要放縱一次的心思一下子收斂了起來。
洛靜矜理解她的心情,只是她不可能勸說秦瑜斐什么,畢竟選擇是她自己做的,只好說道:“秦小姐,如果你覺得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隨時來找我?!?p> 秦瑜斐沒有拒絕,她平常活得太過壓抑,偶爾和洛靜矜談談心,也許是一件好事,二人聊著其他事情,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過了半個多小時了。
靳葉秋眼巴巴的看著二人聊的開心,她一個人坐在這里很無聊,自己又受了打擊,現(xiàn)在的她又不想去找唐素心。
而一旁的宴會廳里,唐崧岳姍姍來遲,這也是他故意來遲的,畢竟要為唐素心作勢,自己來的太早反倒會把焦點集中在自己身上。
事實也是如此,唐崧岳剛一來到,原本圍在唐素心身邊的客人紛紛來到他身邊打著招呼,原本眾星拱月的唐素心,瞬間被冷落了下來。
唐素心無奈的嘆了口氣,不過她并沒有受到打擊,她看得很明白,如果不是看在唐崧岳的面子上,她的這一次宴會不可能請到這些人。
戴著鴨舌帽的傅流年一把奪過她手里的酒杯,毫不客氣的喝了一口,隨后得到了唐素心的嗔怒:“你自己沒手沒腳嗎?非要搶我的!”
“反正你又不喝,我替你解決了!”傅流年翻了翻白眼,隨手拿起旁邊放置的點心,說道:“秦瑜斐呢?她不是一早就來了嗎?”
“她不太喜歡這種場合,早就和洛醫(yī)生去餐廳里吃飯去了?!碧扑匦拇反蛄怂幌拢S后忿忿不平的說道。
“嗯?”傅流年微微皺眉,奇道:“洛靜矜那個女人也來了?她不太像是那種喜歡湊熱鬧的人啊?!?p> “是我邀請她來的,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小靳拉著她過來的?!碧扑匦陌T了癟嘴,聲音有些低落。
傅流年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就是沒事找罪受,明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樣,還非要邀請一些朋友過來。
喏,你看,你所謂的那些朋友,一個個尷尬的站在角落里,你如果說你沒有炫耀的心思,誰信?”
傅流年早就注意到角落里圍著的那幾個女孩,海城大大小小的名流他都認識,自然看得出那些人是唐素心的朋友。
唐素心任由他嘲諷,她也知道這件事是自己的錯。傅流年也不管她,伸了伸懶腰隨后朝餐廳走去,他也厭煩這種場合,這種舞臺還是交給唐崧岳吧。
靳葉秋等的有些著急了,想到家里寧雙雙孤零零的等著她們回家,心一橫準備打斷二人的談話。
還沒等她跑過去,坐在一旁拿著點心的傅流年懶洋洋的說道:“打斷別人聊天,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靳葉秋一聽到傅流年的聲音,心頭有一抹委屈,說道:“要你管?我和洛醫(yī)生惹不起你們,回家總行吧?”
“呦,你不會真哭了吧?讓我瞅瞅,拍張照片,以后這就是你的黑歷史了!”傅流年有些惡毒的拿起手機,以往他吵不過靳葉秋,這一次可算是讓他抓到把柄了。
靳葉秋急忙抹去眼角的淚痕,張牙舞爪要搶奪他的手機,可是她哪里爭得過傅流年,被傅流年逗著玩了起來。
原本就委屈得厲害,這一下又看到傅流年也欺負她,靳葉秋再也按耐不住了,眼淚流了下來。
傅流年看到她這樣嘆了口氣,安慰道:“你說你何必要過來受這個刺激呢?洛醫(yī)生多半勸你不要來,你怎么不聽她的?”
靳葉秋抽著鼻子,悶聲說道:“素心讓我過來,我肯定要過來,當時哪有想過會是這樣?!?p> 傅流年翻了翻白眼,教訓著她:“她讓你來你就來?你也不仔細想想這場宴會的目的,說句實話,那丫頭也是腦子有問題,閑的沒事讓你們來干嘛。”
靳葉秋不理解傅流年的意思,只把他當做是來幸災樂禍的,冷哼道:“你沒義氣就不要怪我有義氣!”
“義氣?你以為你和她有什么義氣可說?你是能幫上她什么忙?還是有什么利用價值?”傅流年哂笑道,把靳葉秋懟的啞口無言。
“清醒點吧,我看洛靜矜把你慣得太厲害了,一點社會經(jīng)驗都沒有。以后洛靜矜要是把你辭了,你該怎么辦?”
傅流年說的很現(xiàn)實,靳葉秋被他說的話深深刺痛。他瞥了她一眼,說道:“你不要覺得我是在挑撥你們,遲早有一天她也庇護不了你,到時候你還能依靠誰?”
靳葉秋想反駁,可是她卻無話可說,低下頭認真思考著傅流年的話。見狀,傅流年也不再說話,起身來到二人的餐桌前。
他教訓靳葉秋的場面二人早就注意到了,只不過洛靜矜也沒有阻止,傅流年說的那些話她講不出來,但是她需要讓靳葉秋明白這些。
秦瑜斐似笑非笑的看著傅流年,說道:“我對你的印象還保留在小時候,看來今天我需要重新審視一下你了?!?p> “說這些帶刺的話惡心誰呢?”傅流年翻了翻白眼,他一向肆意妄為,說話之間也沒給秦瑜斐多少面子。
秦瑜斐早已習慣他的隨意,反而是洛靜矜帶著維護意味說道:“傅先生挺熱衷于八卦和教訓人呢?不知道你身邊人是不是常被你教訓?”
“洛醫(yī)生,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夠意思了。是你讓我?guī)兔逃柕?,結(jié)果反過頭來怪我,這算不算是好心沒好報?”
傅流年慵懶的躺在一旁,洛靜矜則是笑吟吟說道:“傅先生,我什么時候讓你幫忙了?你可不要污蔑我。”
傅流年懶得和她爭辯下去,洛靜矜也是淺嘗輒止,三個聰明人相視一笑,反倒是另一邊的靳葉秋神色變幻,不知在想些什么。
“洛醫(yī)生,等過些時間忙完了,我請你去我家,我親自下廚?!鼻罔れ澈退牡拈_心,她的身份鮮有朋友,反倒是在洛靜矜面前她能一吐心中苦悶。
二人和諧的場面讓傅流年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兩個人什么時候這么熟了?她們不就才見過幾面?
不同于男人建立友誼,女人建立友誼有時很簡單,如靳葉秋和唐素心脾氣相合,僅僅一會兒就建立了友誼。
而一向內(nèi)心寂寥的秦瑜斐得到了洛靜矜的理解,二人也很快成為了朋友。傅流年百思不得其解,往嘴里送了一塊肉,說道:“小心,她做飯很難吃?!?p> “傅流年,前幾天被素心說了一通,拿我開心呢?”秦瑜斐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回懟著他。
剛走來的唐素心聞言,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說道:“他就是這樣,瑜斐姐,要不咱們兩個跟我哥說一聲,把他丟出家門吧?”
“我同意,他的話現(xiàn)在越來越多了,我怕崧岳被他傳染。”秦瑜斐在一旁附和道。
傅流年看了看眼前的三個女人,還有遠處怒視著他的靳葉秋,他心頭不禁罵道。
還有沒有天理了?我雖然話多了些,但是不都是說出了你們的心里話嗎?不感謝我就算了,還聚在一起對付我。
得不到理解的傅流年嘴角抽動許久,最終什么話也沒說出來,忿忿不平的對盤中的牛排發(fā)泄著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