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怎么能讓女士請客呢，這樣，你倆的飯你倆自己吃，這頓算我請的，怎么樣，就這么說定了，走走走”趙凡度拉著霍邱，叫著于清往外走著
于清還來不及說什么，就見錢詠雪邊拉著自己邊往前走，邊八卦的說道“我就說你有貓膩吧，還不承認，說，什么時候認識的這么個大帥哥”
“你剛才沒聽見他說我們是同事嗎”于清也了她一眼，漫不經(jīng)意的說著
“雖然如此，但我總覺得還有別的情況”錢詠雪一臉分析的打量著于清道
雖然不知道錢詠雪為什么會有這種錯覺，但是于清并不想多說什么
到了餐館，趙凡度問道“來，看看想吃什么”
“都可以，你看著點就行”于清答道
“行”，點完單以后，趙凡度盯著于清，突然想起來了，正要說話，于清的手機響了起來了
“陳姐，怎么了”，于清接通電話問道
“小于呀，五床的那個患者，紫外線還有一次，夜班醫(yī)生說傷口愈合的差不多了，要不就不做了，但他的管床醫(yī)生是霍邱，明天你倆對班，你記得給他說一下”陳姐在電話那頭說道
聽完這話，于清下意識看了一眼霍邱，想著這不就在這嗎，說道“五床傷口已經(jīng)愈合的差不多了，紫外線還有一次不照了行嗎”
霍邱想了一下，說道“可以”
于清聽罷正要回復(fù)過去，就聽見電話那頭陳姐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事情一樣，問道“你和霍醫(yī)生在一起吃飯？你們在約會？小于，動作很快呀”
于清聽完看了眼霍邱，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我現(xiàn)在還有點事先掛了”說完，立馬就把電話掛了，然后就看見桌上的人都看著自己
“聽見了？”于清裝做扭頭假裝不經(jīng)意的小聲的問著錢詠雪
只見錢詠雪一臉無法救你的表情緩慢的點了一下頭
無清無奈的干笑了兩聲，裝作淡定的樣子看著他們，嗯，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然而，下一秒
“我想起來了，我在火鍋店見過你”趙凡度對于清說道
“火鍋店？”于清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什，什么時候呀”
“大概一個多月前左右吧，我和霍邱就在你的斜后方，你在和一個男士吃飯，是你男朋友嗎”趙凡度問道
于清頓覺五雷轟頂，這是什么大型社死現(xiàn)場呀，居然讓霍邱看著自己相親，這和幾百天不洗頭并且素面朝天邋里邋遢的出現(xiàn)在霍邱面前有什么區(qū)別呀
“不是，朋友而已”于清干笑著回答道，維持著表面的風(fēng)輕云淡
一頓飯吃完，因為錢詠雪騎的有小電驢，所以吃完飯就分開了，回去的路上，于清把下巴放在錢詠雪的肩上，悲痛欲絕道“妹妹呀，姐姐的形象算是完了”
錢詠雪聽完憋著笑，然后一本正經(jīng)道“沒關(guān)系，反正姐姐也沒什么形象，哈哈哈哈哈”說完便大笑起來
于清環(huán)抱著錢詠雪，用手掐著錢詠雪肚子上的肉，咬牙切齒的威脅道“想死嗎”
“注意點哈，騎車呢，你想和我一起殉情嗎”錢詠雪笑說道
于清放開錢詠雪，一臉的生無可戀，想著明天要給陳姐解釋一下，畢竟陳姐是一個你說你有一只雞，她就能給別人說你有一個雞場的人
果不其然，第二天查完房以后，陳姐拉著于清悄咪咪的問道“你和霍醫(yī)生什么時候在一起的呀”
“沒有，昨天是碰巧遇到了，而且還有別的朋友在呢”于清解釋道，陳姐還想再說什么，于清連忙提醒道，“陳姐你是不是該下班了，趕緊回去補覺，你看你這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啊，是嗎？”陳姐拿出手機趕忙照了照自己，“那我先走了，這女人到了四十果然是不能熬夜的，這和你們小姑娘就是不能比”
于清看著陳姐邊走邊嘀咕著，“看來改明還是要給護士長提一下，讓她把自己從夜班里面倒出來”，打發(fā)走陳姐，于清長出了口氣，轉(zhuǎn)身看見了身后眼神含笑的霍邱
什么時候來的？聽見多少了？于清一肚子的問號，“好巧呀，霍醫(yī)生”于清干笑著隨意的說著
“不巧，我就是過來找你的”
“什么時候過來的”于清下意識的問道
“不算久”霍邱說道
而這個回答讓于清覺得他都聽見了，雖然自己也給陳姐解釋過了，但是卻也給陳姐留下了想象的空間，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刻意讓陳姐誤會，會不會因此討厭自己
就在于清胡思亂想的時候，只聽見霍邱說“你過來，有幾位患者的情況我要給你交代一下”說完便帶著于清去巡房了
而之后的幾天，于清都不敢對霍邱表現(xiàn)的太過熟稔，就害怕之前好不容易取的進展功虧一簣，然而即便如此，科室里還是有了一些微小的傳聞，比如某天，于清在廁所的時候就聽見了以下談話
“你聽說了嗎，據(jù)說于清在和霍醫(yī)生談戀愛”護士A
“我怎么聽說，是于清單方面的在追霍醫(yī)生呢？”護士B
“姐妹，不信謠，不傳謠，好吧，我這個可是有人證的”護士A，于清在心里吐槽道，姐妹，你現(xiàn)在就在傳謠
“真的，誰呀”護士B
“陳姐，她親耳聽見他們在約會，據(jù)說朋友都見了，只不過可能剛談沒多久，還沒到公開的時候吧，所以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護士A，于清:我可謝謝你替我著想
“哎，沒想到我們科花就這樣被別人摘走了，于清動作也太快了吧，佩服佩服，等到她公開的那天我一定要去取取經(jīng)”護士B，于清:那請你替我虔誠的禱告，到時候我一定寫本書給你
聽著人走遠以后，于清從廁所里出來，感嘆道“果然，廁所是八卦聚集地”，可是這到底是怎么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個地步的，敢情我那天是白解釋了，我以為我只是給她留了一個空間，而她看見了一個宇宙呀
要告訴霍邱嗎？怎么說呢？說什么呢？連續(xù)幾天，于清都在思索著這個事情，以至于都忘記了今天和于清對夜班的醫(yī)生是霍邱，就在于清做完所有的治療，從病房出來回護士站的時候，于清看見了在樓梯口上半身趴在窗戶上背對著自己的霍邱
“你在這做什么”于清走到霍邱的身旁說道，她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霍邱，臉上的神情凝重而又哀傷，于清輕聲問道“你怎么了”
霍邱沒想到這個時間還有人過來，看見來人后，熄滅了手上的煙，換上了以往溫和的神情，“沒什么，有點累而已，出來抽根煙”
見霍邱不愿多說，于清也沒有再問，雖然她也想和霍邱單獨待會兒，但是于清感覺到，此時的霍邱也許想要一個人單獨待著，便道“那我先過去了，護士站不能沒人”，然而想到剛才霍邱的神情，還是忍不住關(guān)心道“天涼了，你也別待太久”，說完便離開了
霍邱本以為于清會追問一下，措辭都已經(jīng)想好了，卻沒想到她就這樣走了，便也覺得這樣一個人挺沒意思的，就追上于清道“一起吧”
霍邱看著于清，想著最近于清對自己表現(xiàn)，覺得科室的傳聞她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聽說了，便想逗逗于清，裝作很失望的樣子說“我以為我們是朋友的”
“??？”聽著霍邱冷不丁的開口說了這么一句話，于清有點愣住了，“什么”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了，想想從認識到現(xiàn)在都快半年左右了，沒想到于護士對我還是這么客套呀，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霍邱裝作很疑惑的問道
聽著霍邱的話，于清不覺有點心虛，確實最近但凡有第三個人在場，于清能不和霍邱說話就不說，甚至都有些刻意的避著了，“難道是自己做的太過分了？，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的關(guān)系，我們什么關(guān)系？大哥話不能亂說呀，雖然我很想和你有點什么關(guān)系，但是現(xiàn)在我們確實沒關(guān)系呀”于清在心里飛速的思考著，繼而淡定的說道“沒有，我們當(dāng)然是朋友呀，霍醫(yī)生誤會我了”
“是嗎？可是我最近聽說了一些事情”霍邱假裝疑惑的說道
“什，什么事情呀”于清有點緊張回答道
看著于清一張娃娃臉，明明很緊張還非要裝作淡定的樣子，霍邱輕笑出聲，心情好了許多，“沒什么，”說完便打算往醫(yī)生辦公室走去
正在霍邱要轉(zhuǎn)身的時候，被于清抓住了胳膊，“霍醫(yī)生，話說一半沒有下文，是一件很缺德的事情你知道嗎”于清一臉假笑的說道，開玩笑，能讓你說一半就跑嗎？那我今天這夜班豈不是上的很忐忑
“沒有聽說過”霍邱一臉認真的回答道
于清正要說什么，只聽見有家屬叫了聲“護士，拔針”
“于護士，該去拔針了”霍邱笑著對于清提醒道
沒辦法，于清只能放開霍邱去了病房，從病房出來以后，于清打算去找霍邱問清楚，結(jié)果，門居然被保險了，這是于清第一次知道霍邱的壞氣性，于是用手機給霍邱發(fā)了消息
[我:霍醫(yī)生，中國古代有一句諺語，叫做逃的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霍邱:嗯，這句話我聽過，但是我好像只需要逃過初一]
這樣孩子氣的霍邱，真的把于清給氣笑了，但又突然發(fā)現(xiàn)這何嘗不是彼此關(guān)系更進一步的表現(xiàn)呢？想明白以后，于清覺得那沒說完的話好像也沒那么重要了，然后回復(fù)道
[我:其實你可以連初一都不用逃的，因為，，，，，我不想知道了（微笑）]
霍邱看著手機上的消息，覺得于清真是一點求知欲和好奇心都沒有，一點都不按常理出牌，可是又覺得自己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怎么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上了，不禁搖頭笑了笑，不過好像于清又總能在自己感到無趣和心情低落的時候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給自己帶來不一樣的感覺，不管有意還是無意
早上，于清交完班以后，換完衣服就打算離開了，卻看見霍邱還穿著白大褂帶著聽診器往科室外的方向走去，于清追上前道“你還不下班嗎”
“嗯，今天排的有門診”
“可是你昨天已經(jīng)熬了一夜了”看著霍邱的黑眼圈，于清心疼道
“無妨，一上午而已，我還撐的住”霍邱輕聲說道，“你趕緊回去補覺吧，我先過去了，要來不及了”說完便快步離去了
小醫(yī)院的門診不如大城市那樣規(guī)范人又多，又加上是燒傷這樣相對來說偏一點的科室，所以等霍邱到的時候，也就只有三兩個患者在等待，因為不是特別嚴(yán)重的情況，所以霍邱給他們包扎完，開了藥，交代了注意事項以后，其實也就才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都處理完，霍邱就靠著椅子閉目養(yǎng)神，沒過多久就聽見有開門的聲音，以為是有新的患者到來，“那不舒服，傷到那了”，說完便看見拎著早餐的于清
“除了有點困沒有別的不舒服的地方”于清打趣道，然后解釋的說“我剛才吃早飯的時候順便給你帶了點過來，醫(yī)生的身體好了，才能看更多的患者不是”
“那我要為我的患者謝謝你了”霍邱笑道
“不客氣”于清假裝很受用的笑道
“好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嗯。我回去了，不要嫉妒我哦，再見”說完于清便離開了
看著眼前的早餐，霍邱覺得好像也沒有那么累了
回到家，于清洗漱完以后，倒頭就睡，朦朧中覺得霍邱真慘，然后就沒了意識，等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四五點了，雖然知道這個時候，霍邱肯定在補覺，但是于清還是發(fā)了條消息
[我:霍醫(yī)生，明天可以給我個機會讓我報答一下你的載車之恩嗎]
發(fā)完以后，就放下手機打算去做飯?zhí)钛a一下自己的五臟廟了，等到飯做好，于清拿過手機打算找個下飯綜藝的時候，發(fā)現(xiàn)霍邱已經(jīng)回了消息
[霍邱:可以，什么時候]
于清咬著筷子，趕忙回到
[我:晚上六點，可以嗎]
[我:霍醫(yī)生，你都不用睡覺的嗎]
[霍邱:可以]
[霍邱:睡了，被你的消息震醒了]
[我:呃，所以你為什么不靜音呢]
[霍邱:為了避免科室有事情找我而聯(lián)系不上我]
[我:我的錯，那你要不要吃點飯繼續(xù)睡]
[霍邱:無事，反正睡的也夠了]
[我:你平常下夜班睡四五個小時就夠了？]
[霍邱:差不多]
于清突然覺得自己從早上十點左右睡到現(xiàn)在，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我:佩服，向大神獻上我的膝蓋]
此后霍邱便沒有在回復(fù)了，于清便快樂的配著下飯綜藝吃起了自己的午飯加晚飯
第二天吃完中午飯以后，等到父母都去午睡了，于清便開始收拾起來，從選衣到化妝無一例外，精細到一會出門要帶的耳環(huán)和搭配衣服的口紅色號，全部搞好以后才下午四點多，距離見面還有兩個小時，但是于清已經(jīng)按耐不住要見霍邱的心了，對于于清來說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約會
[我:我看外面陽光正好，微風(fēng)不燥，霍醫(yī)生要不要提前兩個小時出門去海邊吹個風(fēng)呢]
霍邱看著手機上于清來的消息，想象著于清發(fā)這個消息時的表情，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
[霍邱:好]
[霍邱:我開車去接你]
[我:不用，我這邊離的近，你直接過去，我們海邊見]
發(fā)完消息以后，于清高興壞了，照了照鏡子，拎著包就出門了，因為離的近，所以于清到的時候霍邱還沒有來，等的時候于清覺得自己緊張極了，思考著一會見面的第一句話
隱約中，于清看見了霍邱的身影，心中充滿了歡喜和幸福
如果真的有月老的存在，那么可以給我一條紅繩嗎？我想把我們長長久久的捆綁在一起，定上白頭的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