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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那個可恨的男子所說的,并非全是錯的。至少,次日清晨,還有下一趟車。
伴著行李箱骨碌碌的滾動聲,天邊的飛鳥掠過一抹朝霞。
還好,這次倒是順利,沒有什么波折。
坐在列車舒適的軟座上,川木心中不由感慨萬分:自己回一趟家,究竟經(jīng)歷了多少曲折?先是買不到去四國的票,接著是海港修復(fù),坐出租車被封路,還在頭腦昏沉時被人追殺,車票又丟了一回,上天為何要如此捉弄自己?
悲憤之余,看到身旁認真讀報的影,臉上的愁緒便煙消云散。
至少,還有影在身旁。
他好奇地探過頭去,“你一直有讀報的習慣嗎?”他問她。
“是啊,好多是我男朋友寫的呢。”她自豪地說,眼睛沒有離開報紙半寸。
川木打了個哈欠,走馬觀花般瀏覽了一下,卻因一張突兀的圖片,久久不能移目。
他呆住了,畫面中是一個女人倒在客廳,身邊是兩個死孩子,皆是尸首分離,身上不下十處刀傷,椅子,桌子散亂一地。
川木脊背發(fā)冷,向那加大加粗的標題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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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女子在家中慘遭殺害,兇手暫未查出?!?p> ?
而讓他遍體生寒的,不是這慘烈的死相,而是畫面中的人物。
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妻子!
一旁的影看他有些不對勁,試探性地問道,“風?風?你沒事吧?”
就如一道霹靂劈落眉間,川木毫無反應(yīng),只是木然地看著前方。
良久之后,川木的呼吸愈來愈急促,又猛然從座位竄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誰?!是誰干的?!”川木發(fā)狂地嘶吼著,全然不顧周圍人猶如看待精神病患者的眼神。奮力沖向旁邊一個乘務(wù)員,“快,快,讓列車長開快一點,加大馬力,用最快的速度行駛,我可以加錢,我愿意把身上一切東西都給你?!彼前d狂的勁兒愈來愈小,轉(zhuǎn)變成了撕心的痛哭。
影跑了過來,不斷安撫著他。
乘務(wù)員也被川木嚇得怔在原地,過了好一會才小雞啄米般點頭,“好……好……我現(xiàn)在就去。”轉(zhuǎn)身跑開了。
川木望著窗外慢悠悠移動的景物,不禁將頭埋在雙臂間,痛哭不止。
影坐在一旁,不敢言語,原本黑得發(fā)亮的眸子里布滿了烏云。
遠風拂過滿樹櫻花,抖落一樹的淺紅。
淺夏輕棠
這個列車……是火車哈,不是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