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上前一步,緊緊的抱住她。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熟悉的讓他心痛。這種感覺他魂牽夢縈了兩年,甚至曾以為永遠找不到她了。
姜莓嶼掙扎了一下,他卻抱得愈發(fā)緊了,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俞兒,你不適合說謊?!彼谒叺偷偷恼f。
姜莓嶼悶在他懷抱里,一時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下來。她忽然想起這是在門外,萬一有人路過看到。。。
她又開始掙扎,低低的說:“你放開?!?p> “不放。”永遠不放了,他心里默默的說。
“這是外面,會被人看到?!苯畮Z急得跺腳。
“看就看,我抱的是自己的娘子?!笔凌翱吹剿绷耍睦锓炊p松起來。
姜莓嶼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力氣,狠狠的踩了一下他的腳,他吃痛,手一松,她就靈活的解脫出來。連忙往后退了兩步,退到門里,又要去關(guān)門。
哪想到石牧璋動作更快,一只手迅速的抓住門,被她猛的一關(guān),狠狠的夾了一下。他疼得吸氣,但還是沒有放手。
姜莓嶼看到夾傷了他的手,心立刻軟了下來,但是嘴上卻不肯示弱,說:“誰讓你把手伸進來,活該!”說完也不理他,兀自向屋子里走去。
石牧璋連忙擠進門來,緊緊的跟著她,低頭看著她烏黑的頭發(fā),已經(jīng)梳成了婦人發(fā)髻,插著一支精致的珍珠寶石步搖。小巧白嫩的耳垂,點綴著如血的紅寶石耳墜,隨著她走動來回晃動著,就像他此刻的心。
“你進來做什么?”姜莓嶼回頭冷冷的問。
他立刻舉起自己的手,說:“手疼?!?p> 他知道她一向吃軟不吃硬,所以裝起可憐來。
姜莓嶼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但是態(tài)度已經(jīng)不像之前冷淡了,只是頭也不回的走到了主屋里。
石牧璋跟了進來,四處環(huán)顧了一下,這就是她和樂兒住了兩年的地方?這就是兩年來他魂牽夢縈想找到的地方?如今已經(jīng)在這了,卻有一種不真實感。
姜莓嶼背對著他站在屋子里,沉默不語。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設(shè)想過很多重逢的場景,但是絕對不是現(xiàn)在這樣。
“俞兒,你好狠的心。”他竟滴下淚來。
姜莓嶼渾身一顫。
“我想你。我想你想得心痛,你為何如此狠心,就這樣一走了之?”
姜莓嶼被他的深情低啞的嗓音迷惑了神智,一時竟忘記了自己的立場。她又何嘗不想他?但是想到他之前一次次的辜負(fù)了自己的期望,她又心硬起來,告誡自己萬萬不可心軟。
姜莓嶼冷笑一聲:“勞煩石老爺記掛了?!?p> 石牧璋繞到她面前,貪婪的盯著她的臉,想把過往的時光都追回來,想從她臉上看到情意和不舍。
“我知道你還在惱我,但是你懷了樂兒還偷偷逃走,一走就是兩年,對我何嘗不是懲罰?這兩年我牽掛著你,煎熬著數(shù)日子,受過的折磨可夠還了當(dāng)初我對你做的錯事?”
姜莓嶼抬頭看到他的眼淚,內(nèi)心更是震撼不已。別過頭去,說:“樂兒不是你的。。?!?p> 還沒說完,就被他大力拉入懷中,封住了嘴唇。
這一吻激烈又纏綿,直訴說了他兩年來的思念與不舍,又帶著微微的懲罰,罰她如此狠心,如此嘴硬。
良久,他才放開快要窒息的姜莓嶼,在她耳邊低低的道:“樂兒跟我長得一模一樣,你休想抵賴?!?p> “你這狠心薄情的女人,真真狠心,說走就走,非要逼我發(fā)瘋么?”他一下一下的親吻著她的嘴唇,想把這些日子的思念全部發(fā)泄出來。
“我當(dāng)時若不走,你還能見到今日的樂兒?”姜莓嶼推開他,直盯著他的眼睛,逼問道。
“楊氏當(dāng)初假孕,你信以為真。而我因為早孕,吃不下,睡不著,暈倒在你眼前,你卻看都不看一眼,聽信讒言,污我假孕。從那一刻起,樂兒便跟你沒有關(guān)系了?!苯畮Z重新把當(dāng)年的事說出來,心里仍像刀絞一般痛。
“俞兒,當(dāng)日確實是我的錯,是我當(dāng)局者迷,關(guān)心則亂。如今一切真相大白,你可愿意給我彌補的機會?”石牧璋誠懇的問。
姜莓嶼忽地笑起來,看向他說:“彌補?你怎么彌補?我這兩年的委屈憤恨,誰給我彌補的機會?若你真要彌補,那便去把楊氏帶到我面前,讓她給我磕頭賠罪,磕到頭破血流,我滿意為止!”
“除了這個,別的我都可以滿足你?!笔凌奥牭綏钍隙?,恨得磨牙。
“你果然還是護著她?”姜莓嶼一聽,氣得柳眉倒豎,站起來就把他往外推,說:“你給我出去,別站臟了我的地!”
石牧璋抓住她的手,緊緊的握在手心里,說:“她早已成了白骨一具,如何還能來磕頭?”
姜莓嶼一聽,頓時愣住。她斷然沒有想到石牧璋竟然真的舍得處理楊姨娘,一時有點心軟。掙扎著抽出自己的手,背過身去說:“即便如此,沒有了楊氏,再來周吳鄭王氏,也是一樣的。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彌補了,我和樂兒如今過得快慰,再也不用過擔(dān)驚受怕的日子了?!?p> “不會有了,不會有任何人了,俞兒,我此生只有你一個。”他又從后面貼上來,緊緊的抱住她,在她耳邊纏綿的說:“你也休想再逃走了,以后我再也不會離開你?!?p> “你知道,我若想走,沒有人能關(guān)住我?!苯畮Z被他這樣的表白撥亂了心弦,只好沒甚底氣的說。
“沒有人要關(guān)你,你下次若要走,帶上我和樂兒。”他卑微道。
姜莓嶼聽了,正待說話,聽到外面?zhèn)鱽黹T響,是江父一行人回來了。她連忙去掰開他環(huán)住自己腰的手,卻像鋼鐵一樣紋絲不動。
“你快放手,他們回來了?!?p> “我不放,你答應(yīng)我再放?!?p> “那你就抱著吧。一會樂兒看到我被你抱著,定然要哭的?!苯畮Z忽然嘴角一勾,說道。
石牧璋一聽樂兒會哭,立刻怏怏不樂的松開手,說:“他都親近了你這些日子了,他爹抱一下也不行?”姜莓嶼沒搭理他,繞過他到門口,看著樂兒邁著小短腿跑了進來,嘴里說著:“娘親,爹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