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號成功誕生后,黑貓一族憑借著七號徹底的操控了獸母神,讓其成為一個完美的守衛(wèi)者,但很快黑貓一族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獸母神對于子嗣有著異常的執(zhí)著,每一年她都會懷胎身子,但由于其種族特性只會撫養(yǎng)一個孩子,在那個孩子可以獨(dú)自狩獵之前,哪怕再生下孩子也會被棄養(yǎng),這就導(dǎo)致幾年來不斷有幼崽死亡,獸母神的身體素質(zhì)不斷下降,呈現(xiàn)出一個惡性循環(huán)。
為了防止獸母神因身體素質(zhì)突然暴斃,黑貓一族曾經(jīng)嘗試人工喂養(yǎng)幼崽,但都以失敗而告終,沒有一個幼崽成功活下來,他們也試著解剖死去的幼崽試圖了解為什么喂養(yǎng)不成功,可依然沒有任何收獲。隨著時間的推移,獸母神的問題一直沒有解決,大長老只得下令將幼崽的尸體當(dāng)做磚墻砌進(jìn)水壩之內(nèi)用于加固。
幼崽的尸體被當(dāng)成了水泥灰用來加固了水壩,也許這種做法遭受了詛咒,一部分村民得了一種奇怪的病并且無藥可醫(yī),大長老也在其中。為了避免事態(tài)進(jìn)一步惡化大長老帶領(lǐng)著這群得病的人筑起了木堆,所有人坐在木堆之上進(jìn)行了火化。
大長老等人死后黑貓一族的傳染病得到了一定的控制但卻仍未消除,黑貓一族也明白水壩里的水已經(jīng)徹底污染無法飲用,無奈之下開始了重新尋找水源,開挖水井、收集露水、對雨雪凈化等辦法但這些水根本無法滿足于整個族群的日常的生活,黑貓一族的數(shù)量開始減少,新任的大長老對此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族人死去。
正當(dāng)新任大長老手足無措之際,不知為何濃云整個將山谷遮住,隨后電閃雷鳴,大雨侵盆,將所有僅存的水源徹底破壞,大長老只得下令所有人都躲到高塔之上避難,待到所有人都撤離到了高塔,天空整個炸裂開來,血紅色的光柱如同神罰一邊撕裂整個大地,哀嚎、怪叫、悲鳴、一切難以用語言形容的聲音自那裂縫之中傳來,光柱在地面上無規(guī)律的“舞動”,留下一道道血色的疤痕,觸碰到這些疤痕的生物都在頃刻之間化成齏粉。
高塔之上的黑貓一族看著恐怖的畫面,只能不停地祈禱上天,希望他們的塔不會被波及到。幸運(yùn)的是白塔確實(shí)沒有被波及到,很快轟鳴聲便消失了,那個血紅光柱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在云霧之中,但濃云被沒有散去,隨之而來的是大量的酸雨,黑貓一族躲在高塔之內(nèi),靈敏的耳朵促使他們能夠聽清外墻被腐蝕的聲音,恐懼在內(nèi)心滋生,所有人都顫抖,無助與希望被拯救的聲音在周圍響起,看著族人們?nèi)绱?,大長老不得不站出來穩(wěn)定軍心,可沒等他開口,一個聲音的闖入讓恐懼進(jìn)一步加深。
“雨水開始蔓延了?。 ?p> 這一句話說完,無數(shù)種聲音爆發(fā)出來,謾罵、哀嚎、祈禱、抱怨、憤怒、質(zhì)問各種情緒糅雜在一起,所有人都在那一刻爆發(fā)出了內(nèi)心最真實(shí)的想法,所有人都在想著更高層跑去,狹窄的通道被堵得水泄不通,慌張之下不少人被踩踏,一時之間潔白的墻壁竟染上了刺眼的紅色??粗@個場面的大長老現(xiàn)實(shí)愣住,隨后很快的回過神來,大聲呼喊讓所有人不好慌張,但在這種時候,他的命令又怎么能和性命相提并論,沒有人理會他。眼界局面越來越無法控制,大長老一氣之下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就沖向前。
大長老一劍刺死了一個踩著老人奮力向前的壯碩男人,他哀嚎一聲咚的倒在地上,這時所有人才停下了腳步,發(fā)現(xiàn)大長老手里拿著血淋淋的寶劍惡狠狠地瞪著他們,聲音戛然而止所有人自覺地給他讓出了一條道路,大長老走到樓梯上方,看著所有人用力一甩劍上的血,穩(wěn)了穩(wěn)心神拿起劍用它掃視了所有人。
“老人,孩子,女人安全有序的前往高層,來幾個人攙扶著老人上去還有給受傷的人包扎!”
“男人們現(xiàn)在我們要保住我們的族群,我們的家人,所有人跟我一起去下層堵住缺口!”
兩道命令一下,大部分人響應(yīng)了大長老的號召,但也有部分人礙于臉面不情愿的回應(yīng),根據(jù)安排男人們前往了下層,他們把下層里原本擺放的一切東西都用來堵磚縫,防止酸水涌進(jìn)來,但木板終究抵擋不過腐蝕很快就被溶化開來,男人們只能用自己的身體進(jìn)行阻擋,可這也僅僅這是延緩了水的速度并不能阻止水繼續(xù)蔓延。
眼看著第一層就要被突破,一部分人選擇留了下來,為其他人加固二層正確時間,他們很清楚如果不加固二層,那么被突破也只是時間問題,現(xiàn)在能做也是唯一能做的就是犧牲一部分人換取二層,無奈之下大長老只能帶著一部分人前往了二層,來到二層他們用最快的速度進(jìn)行填堵,,所有人都在期盼他們可以回來,但事與愿違隨著酸水的涌入,痛苦的喊叫就不斷的傳出,哀嚎之中一二層直接的巨石被放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只是底下人最后的戰(zhàn)斗,巨石擋住了通往第二層的道路,在場的所有人都哭了起來,但他們不能停下腳步,上面還有他們要保護(hù)人,大長老含著淚花下令快速趕工務(wù)必保證第二層能夠堅持更長的時間。
塔外的雨沒有停止的意思,酸水像海浪一般不斷拍擊著白塔,此時的白塔就像是大浪中的小船隨時都有傾翻的可能性,隨著時間的推移第二層也被突破,大長老帶領(lǐng)著眾人回到了第三層,在這一層男人們爆發(fā)了沖突,一部分不愿意在做這種犧牲,反正酸水早晚都會上聲他們能做的只是讓大家多活幾分鐘吧了?為了這幾分鐘就要犧牲掉人的生命實(shí)在是不值得。
沖突聲越來越大,躲在四層的女人們被這些可怕的聲音嚇得不輕,關(guān)鍵的時刻一個少女站了出來,她是前任大長老冊封的圣女,在族群中有著一定的地位,她決定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少女扶著墻壁慢慢走向樓梯口,在這時七號也跟著站了起來走到了少女的身后。少女回頭看了一眼七號,不知為何心里竟有一絲的不舍,一絲親情,那一晚七號因她而誕生,那一晚她的父親和妹妹不知被何人所害,成為圣女的那一天她就只剩下七號這一個親人,看著七號的臉?biāo)龥]有了絲毫恐懼,她撫摸了一下七號的臉只留下了一句
“等我回來!”
“砰”最后一次劍刃碰撞的聲音總算停了下來,大長老環(huán)視周圍,他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之下居然之剩下了自己和面前這個謀反的人,大長老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單膝跪在地上,被他刺了一劍的男人艱難的拖著身體依靠在了墻上,男人看著大長老那張不敢相信這一切的面容決然笑了起來,他的小聲引來了大長老的注意。
“你笑什么?”
男人沒有回答,還是在發(fā)笑,他的咽喉被血液倒灌隨著笑聲,血液從口腔與鼻腔內(nèi)噴了出來,大長老看著他的臉扔掉了手里的劍,蹣跚著走到了男人身前,眼里含著淚花,滿臉的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你笑什么?”
“你為什么要?dú)⑽???p>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我要讓族群好好的活下去!”
“讓所有人知道黑貓一族不再是別人的奴隸,魔族再也沒有人可以看不起黑貓一族,你知道嗎?”大長老的眼淚流了下來,他的聲音在嘶吼在顫抖,不敢相信黑貓一族居然會有人背叛他。
“唐斯……”
“啊……”聽到這個名字大長老不自覺的后退了一下
“唐斯……我們……我們殺了他一家……奴隸控制……控制欺騙他的女兒……你的理想終……終不過是……”
男人沒有說完就看著大長老的臉離開了人世,男人的離世徹底讓大長老陷入了崩潰,他抓住男人的肩膀不停的搖晃。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不準(zhǔn)你死,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能死……沒有命令你不能死……”憤怒慢慢轉(zhuǎn)換成了痛苦,哭泣的聲音夾在憤怒的語氣之中,他不明白他做錯了什么,不明白這個人為什么要在臨死之前發(fā)笑,不明白犧牲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外面最后有一道炸雷響起,沒有了雨聲,在那一刻大長老嘗到了希望的味道,他興奮到雙手止不住顫抖,他看向眼前的男人像是要告訴他快點(diǎn)醒過來,我們得救了,黑貓一族得救了,但這終究只是幻想,顫抖的雙手緩緩地從尸體上拿下來,看著手上的鮮血,大長老他嚇了一跳,他不敢相信他的手上沾滿了罪孽,大長老連滾帶爬的后退,心神不定的他直到撞到什么才停下顫抖的雙腳,緩緩的抬頭看,一雙讓他畏懼的眼睛凝視著他。
她什么時候在的?她聽到了什么?她要干什么?
太多的疑問,無數(shù)種回答在大長老的腦海中誕生,她會怎么問?我要怎么回答?該如何解釋才能讓她信服,又該向女人們怎么解釋她們丈夫的死因,難道要去告訴他們這是械斗的結(jié)果?一時間大長老只能喃喃出兩三個字不停的重復(fù),大長老在等圣女開口詢問,但圣女卻沒有詢問的意思,時間在流逝,短短幾秒的時間在大長老的腦海中卻仿佛過了十幾個小時一般。心跳聲,汗水從毛孔滲出的聲音,皮膚顫抖的聲音,肢體撕裂的聲音,所有能夠折磨人精神的聲音在耳膜上不停的重復(fù)讓那個原本懸著的心始終保持著高度的緊張。
“你聽到了什么嗎?”大長老將口腔中的血液唾液,心中的恐懼與膽怯硬生生咽了下去,用顫抖的嘴唇發(fā)出了蚊叫般的聲響。
圣女沒有理會大長老,她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大長老的詢問,她單純的把大長老攙扶了起來,站起來的大長老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但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結(jié)果,圣女沒有過問這一層的慘狀,而是選擇相信自己,她相信自己沒有做錯決定,這讓大長老的內(nèi)心十分的欣喜。
她還可以利用,黑貓一族的崛起就要從我這一代開始,懷揣著這種想法,大長老堅定信心一步步挪動著身體,朝著通往四層的樓梯走去,他要去安撫女人的心情,等到酸水完全退卻他就要立刻組織重建,壯勞力可能只剩下了他自己,剩下的孩子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培養(yǎng),女人們不足畏懼,我將是一切的主宰,永遠(yuǎn)要被黑貓一族銘記的存在,我要成為黑貓一族新的信仰。
大長老眼里閃爍著名為野心的火焰,受傷的身體里孕育著夢想的動力,他瞬間在腦中構(gòu)造出無數(shù)種說辭,他邁著堅定的步子向前走去,沒有注意到身后的圣女悄悄地?fù)炱鹆说厣夏且话褎Α?p> 大長老看到了第四層的亮光,從內(nèi)心散發(fā)的安全感讓他忘記了戒備……
利劍刺穿了胸膛,還在胸腔里轉(zhuǎn)了一下,沒有絲毫的辯解,沒有一句話說出口,就這樣死去。
圣女完整的聽到了大長老和死去那人的談話,起初她并沒有選擇相信,可她從大長老的反應(yīng)察覺到了不對勁,在聯(lián)想到一個將死之人又何必說出一個對他無關(guān)痛癢的名字呢?圣女明白這一點(diǎn),她也明白這件事她不能輕易的抉擇,原本她是想等到一切放平浪靜之后再繼續(xù)追問,但大長老看自己的眼神出賣了他,那個反應(yīng)出賣了他。
那個眼神與他們對待獸母神的眼神一樣,是看待動物的眼神,在他的眼中自己恐怕也只是用來幫助七號控制獸母神的工具,一個可有可無的工具,這個眼神告訴她聽到的都是真的,那么事情就非常簡單。
“為家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