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哪兒來的毒
“你這是干什么?”
宮行君攬著唐曉云直接閃開,生氣的質(zhì)問。
“陳霆向岳父、岳母請罪?!闭f著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我對不起媳婦兒,對不起你們,請岳父岳母責(zé)罰。”直直跪在地上,眼神暗沉,渾身散發(fā)著孤寂感。
垂下的雙手鮮血淋漓,不停的滴落,染紅一片雪白,外袍未著。
他簡直壞透了,區(qū)區(qū)中毒就傷害她,都是他的錯。
“陳將軍的岳父,本王愧不敢當(dāng),哼!”害死他的女兒,他不殺他報仇就算了,他還往他面前湊。
唐曉云扯了扯宮行君袖子,走到陳霆面前,紅腫的雙眼淚如雨下:“小胖!雖不是你意,可寶貝她終究是死在你手里,我們做不到一點不怨你,也無法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鄙钗豢跉庥值溃骸巴笤僖?,你便稱我一聲壽王妃,寶貝的衣冠冢也不必入你陳家了。”
她不想女兒死后還入他陳家祠堂,,管她合不合規(guī)矩,她要將女兒留在身邊。
“走吧!”!
宮行君依言把人攙進馬車,吩咐坐在車轅的暗一暗二:“啟程!”
“皇叔皇嬸一路保重!”宮廷風(fēng)在后面出聲,宮行君揮手回應(yīng)。
陳霆突然站起對馬車?yán)锏娜说溃骸安还茉栏冈滥冈趺磻土P我都行,但宮頌顏她永遠是我陳霆的妻子,活著是,死了也是!”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他絕對不讓她離開他,哪怕只是個牌位,也得進他陳家的祠堂,待他死后他們的牌位供在一處,朝夕相伴。
無論過了多少年,多少世,她都是他的妻子,生生世世。
馬車?yán)锏娜嗽贌o回應(yīng)。
他看著遠去的馬車久久不語,眼中是決然。
半晌,輕啟薄唇:“你說的中毒是怎么回事?”
聲音沒有一點溫度。
眼眸垂下,那雙狹長鳳眸里幽暗得形成了一個漆黑的漩渦,深不見底。
宮廷風(fēng)吞了吞口水,這樣的陳霆有點嚇人啊。指著他正滴血的手問:“你要不要先包扎一下?”
陳霆低著鳳眸看著自己那雙手,毫不在意的用袖子挽起來:“說中毒的事?!?p> 宮廷風(fēng)只得把路沖診斷結(jié)果跟他說了一遍。
陳霆捂著疼的一抽一抽的心口。
所以,是媳婦兒的藥救了他么。
“我已經(jīng)讓人去找下毒者了,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jié)果?!睂m廷風(fēng)補充道。
陳霆冷肅著臉,沒應(yīng)。
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走,留下一排腳印。
平靜的可怕。
宮廷風(fēng)有些擔(dān)心。
他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太過平靜了,好似在醞釀這風(fēng)暴。
凌亂的房間,桌椅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
角落里還有被撕碎的紅色衣裙,是宮頌顏的。
昨晚的瘋狂與殘暴又浮現(xiàn)于眼前。
邁過木椅,他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拾起衣裙,如珍寶般緊緊抱在懷中。
嘀嗒……
淚,無聲滴落在地上迸濺出一朵朵水花。
“媳婦兒...”
聲音哽咽,沙啞,悲涼,絕望。
他多么希望這只是他做的一場噩夢,夢醒了,她還在。
可惜,這不是夢。
她永遠離開他了。
他呵護的將衣裙整理好,和她的白色羽絨服一起放在枕頭邊,上面還殘存著她用的沐浴乳的淡香味兒。
她留下的東西很少。
一件破碎衣裙,一件羽絨服,還有上次給他的療傷丹,現(xiàn)在,這些成了他的精神寄托,是他的精神支柱。
整理好房間,抹去眼角痕跡,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面上又歸于平靜,只是內(nèi)心的波濤洶涌壓也壓不下去。
再聞不到她的氣息,再看不到她明媚笑容。
“將軍,疑犯已帶到,四皇子請你過去。”
說話的是大嗓門路仁甲。,看著缺了門的門框,兩條又黑又粗的眉毛都快擰成結(jié)了。
這陳將軍是不冷嗎?
門都卸了。
強迫癥的他扶起靠在一邊的木門對著門框比劃。
“嗷——”
一陣狂風(fēng)呼嘯而過,門板倒下砸在腳背上,路仁甲飆了一曲男高音。
“老子的腳要廢了?!?p> “看來還真是不能多管閑事。
嘶——”
抬眼看去,那里還有陳霆的身影。
嘴上抱怨著手卻繼續(xù)扶起門板。
看著裝好的門板,路沖露出憨厚的笑容,一口白牙跟他黑黝黝的皮膚形成強烈反差。
&
“說吧,哪里來的毒,又是怎么下的?!?p> 三人被壓迫跪在地上,表面強裝淡定,內(nèi)心慌的一批,尤其是對陰沉著臉的陳將軍。
一個胖子憤怒掙扎著想起身,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冤枉啊,陳將軍,你不能聽信小人讒言就懷疑我等,屬下對你和四皇子可是忠心耿耿,你可不能寒了屬下們的心啊。”
那兩人也煞有其事的附和:“是啊將軍,你不能讓我們寒心啊?!?p> 路仁義和池范也明白了,合著這幾人是別人的爪牙呢,想著這胖子還是自己手下的人,路仁義不客氣的一腳踢在那喊冤的胖子胸口。
“你一個底層士兵和倆燒菜的,別人吃飽了撐的冤枉你們?”
宮廷風(fēng):“拉下去,打到開口為止,本皇子倒要看看你們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倆燒菜的家伙滿臉心虛,渾身發(fā)抖,就這樣的人,幾板子的事兒。
“慢著?!?p> 陳霆阻止后不管宮廷風(fēng)的疑惑,走到那胖子面前蹲下,矜貴優(yōu)雅的從懷中掏出一把泛著冷光的匕首貼在他臉上,全程漫不經(jīng)心。
“這把匕首許久未見血了,今日,就拿你的血喂他如何?”
隨著他的話,匕首緩緩下移,從肥膩的臉上滑到脖子,再是胸口,腹部。
劃過脖間的時候,皮膚被鋒利的刀鋒割破皮膚,鮮血像那水珠一樣一顆一顆冒出。
那胖子喉間滾動,壓下恐懼,對上陳霆的視線:“沒有證據(jù)的事,陳將軍就想動私刑?”
同時心里也很不解,明明那人說中毒后就會瘋魔,成為殺人不眨眼的瘋子,可現(xiàn)在看起來一點不像瘋魔的樣子啊。
想不明白他就不想了,先過了眼前這一關(guān)才是要緊。
“屬下跟隨四皇子五年,衷心日月可鑒,陳將軍這么迫不及待出手,是要越俎代庖不成?”
“啊——”
陳霆緩緩拔出扎在胖子大腿上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