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大隊長辟謠
眾人被大隊長幾乎怒吼的聲音嚇了一跳,僵硬地向后轉(zhuǎn)動著身子。
待看見大隊長那張嚴肅的臉時,紛紛打了個冷戰(zhàn)。
要死了,怎么被這閻王爺給抓到了,公分不會被扣吧?不會被教訓(xùn)吧?
眾人心里閃過很多個念頭,唯獨沒有愧疚。
大隊長突然覺得心很累,他理解大家茶余飯后想要解解悶的心情,可你不能不經(jīng)認證,就隨便污蔑一個孩子??!
“看我干什么?一個個的,有二三十歲,有年過半百的,還不知道謹言慎行是不是?還不知道流言止于智者是不是?”
大隊長長篇大論,可不識幾個大字的隊員一臉茫然地看著他。膽子大一些的,還直言問他說的什么意思。
大隊長深吸口氣,心里不斷告誡自己,我不生氣,我不生氣。
可從喉嚨出來的嗓音已經(jīng)接近冷凝,怒瞪了問話的人,而后一一掃過剛剛相談甚歡的幾人,“我的意思是做事說話前能不能動動腦子想想事情?”
“你們都不覺得缺德嗎?把一個年幼的女娃編排成什么樣了?你們家就沒有女娃了是不?若是別人這樣編排你的娃,你心痛不?”
“碗兒沒人心痛,可你們能不能設(shè)身處地想想?娃都過得這么苦了,你們干啥還要往雪里加霜?”
底下的人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去,只乖乖站著,不發(fā)一語。
倒也有那種不怕死的,就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小聲嘀咕:“她要做不出那種事,誰會無端去說她?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她自以為聲音很小,卻不知早已完完整整傳到大隊長耳朵里去了。
“楊大妞,你說啥?既然你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那我來問問你,你是睡在碗兒家床底下了?還是站在她床頭邊上?你們說的這些,是你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嗎?”
楊大妞撇了撇嘴,她還沒有那種偷窺別人的嗜好。
可無風不起浪,要是宋碗兒沒做點什么,別人為何只傳她的閑話?
見她吊兒郎當?shù)哪樱箨犻L是氣得心肝都疼了。
“楊大妞,你什么態(tài)度?我今兒個就告訴你們,容祁通知是碗兒救回來的好同志,絕不是你們想的那種情況。”
“本來碗兒都跟我說過讓我給大家提前吱個聲,我這忙得腳不沾地,沒想到你們就給我搞了這幺蛾子。”
“啥?碗兒救回來的?誰信哪!”
這男人看起來健健康康的,宋碗兒怎么就救了?
大隊長哪里不知道這些人心里得小九九,只得問眾人:“上次二苗說有幾個外鄉(xiāng)人找我,你們還記得不?”
“那些人就是來尋容祁同志的,只不過人被碗兒救下了,他們才空手而歸。”
這么一提,大家的記憶又回到了那個明媚的中午。
她們是見了王二苗氣喘吁吁,火急火燎的模樣的,雖不能完全信任大隊長的說法,心中的天平卻慢慢偏了。
“容祁同志是咱保家衛(wèi)國的好同志,你們這樣編排他們,也不怕人家同志寒心哪!”
大隊長自是知曉容祁的身份的,也知道有時候他們的身份需要保密,可為了碗兒的清白,他也豁出去了。
就算過了人責怪他,他也認了。
眾人看向容祁的眼神有了改變,只一個叫楊官秀的卻像大隊長披露了另外一個事實。
“就算碗兒和這位同志是清白的,可碗兒水性楊花是板上釘釘?shù)?。我可是聽人說了,碗兒是被捉奸在床,才被趕出家門的?!?p> 若是她真的好,宋家人怎么會不顧親情把他們往外趕。
宋沅挑了挑眉,有趣!看來宋家有人坐不住了呢!
她輕巧地從田埂上往下跳,不疾不徐走到楊觀秀跟前,直直對上她的目光。
“我倒是好奇,這話又是誰說給你聽的?”
總不是空穴來風。知道的就那么幾個人,她只是懶得一個一個去排除。
楊觀秀看她坦然的模樣,也懷疑起事情的真實性。
可他們姐妹間,總不能是污蔑的吧?
定定緊盯宋沅,后者坦蕩蕩地接受著她的注視,倒讓她泄氣起來。
罷了,告訴她又何妨?
想通這點,楊觀秀的心里也輕松了許多?!笆撬畏颊f的,說你借說肚子痛在家偷人,正好被他哥瞧見了,請示你爺奶后便把你們趕了出來?!?p> 宋沅輕嗤一聲,宋芳真是不放過任何詆毀她的機會??!
不過能憋到現(xiàn)在,也算是有進步了。
比起宋沅,大隊長都被這個回答震撼到了。
“放屁,碗兒分家是我和何支書做得主!當時宋三嬸支支吾吾,不愿答應(yīng),才說得讓碗兒什么都不能帶來為難她?!?p> “至于你們說的碗兒偷人,那完全是子虛烏有。宋芳能說出這話,你們倒不想想這人是否居心叵測,對待堂妹都能張口污蔑,這樣的人有什么人品可言?”
“這本是他們的家事,我不該往外傳的。但你們一個個的,都給人做筏子,我也便管不了那些人的顏面了。”
“你們記住,不是碗兒被捉奸在床,是大房的宋金想要工農(nóng)兵大學(xué)的名額,把碗兒給賣了。碗兒抵死不從,那人又伙同外人想要禍害堂妹?!?p> “我們要是去晚一步,后果不堪設(shè)想。你們說說,宋芳這樣的人說得話,又有幾分真實性?”
既然宋家人不要臉,他也不用為他們顧及了。
碗兒這孩子活得太苦,以往他眼瞎心盲看不見。如今,卻是萬萬不能再放任不管的。
眾人聽了大隊長的話都倒吸了口氣,感情到頭來,是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
可恨的是他們,居然是幫兇。
眾人想起宋芳那張清秀的臉,他們平時只當她高傲了些,卻不想心思如此歹毒。
再看向宋沅的時,眾人的目光帶著憐憫。
雖然他們也不待見女娃,卻也不會放任別人去糟踐她。
宋沅臉部微微抽搐,能不能不要用這么憐愛,同情的眼神看她?她不習(xí)慣,也不需要好嗎?
大抵是看穿了宋沅的不自在,容祁上前一步,把宋沅往身后藏,阻隔了所有人的目光。
眾人看容祁身上那冷肅的氣質(zhì),只紛紛移開視線,深怕被容祁盯上。
倒是有一兩個會來事的,大聲對著宋沅道了句對不住。其他人聽了,紛紛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