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喝了多少花雕,我竟絲毫沒有醉意。
有時候會羨慕那些喝酒易醉的人,比起他們,我得花上幾倍的功夫來麻醉自己,似乎只有麻醉自己才能徹底忘記她。
但我沒有成功過。
這位掌柜有些微醺。
“我認(rèn)為世上的人分三種?!蹦菈ǖ褚呀?jīng)過半,他又給自己倒了一碗,“迷失于過去的人,安于現(xiàn)狀的人,急于看到未來的人?!?p> 他微笑著喝了一口,窗外的雨沒有停過。
“不知道你屬于哪一種?”
這個問題對于我來說,實在有些難以回答,我也不清楚自己該被分到哪一類。
有時候,我不舍得忘記過去的自己。但在享受眼下美酒的同時,我又確實很想請人算一算未來會發(fā)生什么,我真是個有趣的矛盾體。
“不好說,不過無論你把我放入哪一類,我想都不算錯。”這或許是最好的回答。
他的笑容很平易近人。
“我就比較簡單了,我就是那種只想踏實過好每一天的人。”
他為我斟滿了酒。
“我們一起喝半天酒了,還沒請教怎么稱呼?”
“張清峰?!?p> “徐不憂?!?p> “幸會。”
又是一碗花雕下肚,我看出他醉意漸濃。
“喝了你這么多酒,還沒付錢呢,你這酒多少錢?”
他揮了揮衣袖。
“這酒是我的義父母送給我的,不要錢。今日能有幸結(jié)識張兄,可比這酒重要的多?!?p> 我終于明白為什么他的客棧在戈壁里卻仍客流不斷了。
“你的義父母是紹興人嗎?”
我當(dāng)然想知道關(guān)于他親生父母的事,但我想詢問這些或許會打破這樣微妙的意境。
“不是,他們是在紹興游玩的時候買下的這一壇酒。我從未見過我的親生父母,所以我一直將他們視作我的至親。聽他們說,我的親生父母死于門派之爭,所以他們不愿讓我插手江湖上的瑣事,也因為這樣,才給我取了這樣的名字。”
“聽起來你的義父母有很多故事?!?p> “這我不清楚,他們并不常對我提起以前的事,不過他們也沒少給我講故事。給你講一個我最喜歡的故事吧!”
“愿聞其詳?!?p> 他再次為我斟滿了酒。
“講故事的時候配上美酒才叫絕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