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賢離去后,次日唐婷醒來,看見身上的被子,明白是王賢蓋在她身上的。
她見床上的王賢己沒了蹤影,便大聲呼喊王賢的名字,但無人應(yīng)答,知曉王賢己離去,一陣孤獨感向唐婷襲來,她默默地看向已經(jīng)天亮的窗外,陷入了迷惘,低聲說道:我來江南到底是為了什么?”
王賢天亮之時走到街市,只見前面異常熱鬧。到處貼紅結(jié)彩。
王賢感到好奇,連忙跑去問一個路人,路人告訴他:“你還不知道???陳府陳太公見其女陳華娟己到適婚年齡,便令她拋繡選婿,這不,一群年輕漢子在下面躍躍欲試。”
王賢往那陳府樓閣看去,果然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正捧著繡球亭亭玉立,如果說唐婷是沉魚落雁,那么陳華娟就是閉月羞花,甚至單論美貌有些更勝唐婷更勝一籌。
乍一眼看去,陳華娟皮膚雪白,用冰膚玉骨形容一點不為過,扎著凌云髻,那烏黑的頭發(fā)垂到她的楊柳細腰上,粉妝玉琢,也讓下面無數(shù)漢子癲狂。
但王賢絲毫不為之所動,他現(xiàn)在心里只有唐婷且他想快些穿過人群,早日抵達九嶷山拜徐實民大師為師,學(xué)得一身武藝,日后才能更好地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其實最主要還是想讓那些欺負瞧不起他的人刮目相看。
對他來說,這就是目前最大的夙愿。
王賢擠進人群,這人群中有彪形大漢,有白面書生,有執(zhí)垮子弟,更有潑皮無賴,甚至還有乞丐。
應(yīng)當(dāng)想著入豪門為婿翻身吧。
王賢感到有些唏噓,說道:“希望別拋到潑皮無賴身上吧?!蓖踬t低著頭,以免遇到熟人,以為他也來這里碰運氣。
王賢在人群中拼命地閃躲,全因這群人擠來擠去,人群中甚至有體格瘦弱者被擠倒在地,還被踩了幾腳,那叫一個慘字,王賢本想去扶他,可又被人群擠走。
王賢一路躲躲閃閃,徑直穿過了人群,準備離去。閣樓上愁眉不展的陳華娟注意到了王賢,很是疑惑,下面那些男人都爭先恐后地在閣樓下擠在一團。
唯獨他如同一股清流一般逐漸穿過人群,但她已顧不得想那么多了,因為父親的強求,她不得不在人群中嫁給運氣最好的人,她閉上了雙眼,輕輕地把繡球拋了出去。
繡球在空中短暫的旋轉(zhuǎn)了一下,便向地面落去,眼看就要落在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乞丐身上了。
突然,一人大叫一聲:“吸星大法!”那球頓時如同被磁鐵吸住一般向那施法之人飛來,那人哈哈大笑,以為勝券在握。
又一人大叫道:“拈花擒拿手”,他縱身一躍,去抓那球,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念起了咒語,突然刮起了大風(fēng),這繡球被大風(fēng)吹離了人群,剛好不偏不倚地落在王賢手上。
王賢看著手中突然冒出來一個球還正懵逼,待他回過神來,府門中一班人敲鑼打鼓、載歌載舞地向王賢走來,王賢轉(zhuǎn)眼看向那些想中繡球的人群,他們都惡狠狠地看著王賢,那施法的三人更是對王賢咬牙切齒,一副不共戴天的樣子。
一位騎著高頭大馬的人頓時從馬上跳了下來,半跪在王賢面前,說道:“奴仆恭賀女婿爺。”
王賢有些受寵若驚,語無倫次地說道:“啊這,大叔,你,少爺我,啊,快快請起?!?p> 這人乃是陳家管家,也姓陳。
王賢整個人都呆了,就像做夢一樣,喃喃自語道:“怎么近日桃花運如此旺盛,先遇俏皮可愛的唐婷,如今更是要與如花似玉、溫文爾雅的陳華娟成親?!?p> 這班人把王賢一路推推搡搡到陳華娟面前。
這邊陳華娟花容月貌、桃花玉面,眼眸里如同一道清澈的甘泉,脈脈含情。
那邊王賢衣衫襤褸,畏畏縮縮,別說是劍客,更像是流浪漢。但他眉宇間似乎蘊含著一股蓄勢待發(fā)的正氣,仿佛在訴說平生之志就是要匡扶正義、除暴安良,救濟天下蒼生于水深火熱之中,結(jié)束這亂世。
陳華娟被這還未說過一言一語的王賢眉宇間無形的正氣所吸引住了,這一切對她來說,應(yīng)該是上天注定的,他就是她的夫君。
王賢注視著陳華娟,心想道:“不行不行,我早已把心許給唐婷了,我不能做花心多情劍客?!?p> 王賢看著眼前這個漂亮到只能用人間尤物形容的女子竟沒有動心。也許他未曾先遇見俏皮可愛的唐婷便會愛上柔情似水的陳華娟。
王賢有些猶豫,他并不想留在這里結(jié)婚,他一心只想早日習(xí)武還家,然后找到唐婷對她表達心意。此時陳太公笑盈盈地說道:“那這樁婚事就這樣定下了,待我選定良辰吉日,你們擇日既婚?!?p> 本該慶幸甚至歡呼的王賢,此時則是有苦說不出,除了想要早日習(xí)得武藝之外她早已對另一處的唐婷動心了,怎會這么輕易又與其他女子成婚。
但還好未婚的男女還不能同住一屋,王賢只能勉強應(yīng)諾陳太公,住進了陳府。
傍晚,陳太公準備好晚宴,命下人將王賢、陳華娟都喚了過來。
王賢隨即赴宴,看著眼前著笑呵呵的老頭,王賢有些于心不忍,心想道:“我若逃婚,豈不是辜負了陳太公的一片好意,況且搞不好會把他老人家氣出病來,可我不逃,又怎么對得起唐婷,唉,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應(yīng)該悄然離開唐婷?!?p> 陳太公見王賢愁眉不展,神情凝重,貌似有什么心事,便問道:“賢婿是有什么心事嗎?怎么悶悶不樂的?”
王賢聽后,有些慌亂,還好他急中生智,說道:“這不要和陳小姐結(jié)婚了嘛,但在家中的母親還未得知,便因此而憂愁?!?p> 陳太公聽后,樂不可支地笑道:“賢婿啊,過兩日你回去告訴你母親便行了啊,用不著一籌莫展,到時候我派一眾下人同你一同回鄉(xiāng),也讓你們鄉(xiāng)里人知道你是我陳家的女婿,鬧個歡天喜地?!?p> 陳太公此言,正中王賢下懷,一來可以名正言順離開陳府,二來距成婚日還有些時日,等待變數(shù)。王賢立馬答道:“謝陳太公,但無需派人同我一同前往了,我直接回去接母親過來,以免路上出什么差錯?!?p> 陳太公點了點頭,說道:“也好,就依賢婿所言?!蓖踬t又道了句:“謝陳太公?!标愄娡踬t一直叫他“太公”便說道:“賢婿啊,著一聲聲太公把我叫的好不難受啊,是不是應(yīng)該換一種稱呼了?”
王賢立馬會意到了,連忙說道:“謝岳父大人。”陳太公聽到“岳父”兩個字,哈哈大笑,別提心里有多美了,終于盼來了個乘龍快婿,況且女兒還算中意他。
陳華娟聽到王賢這么稱呼陳太公,有些害羞地低頭笑了,王賢見狀,為逗陳太公開心,便有些圓滑地對陳華娟說道:“娘子何故發(fā)笑?難不成相公稱呼的不對?”
陳華娟掩嘴嫣然一笑,說道:“回相公,奴家只是見相公言語得體,故而發(fā)笑。”隨即王賢、陳華娟兩人相視一笑。
陳太公見小兩口很甜蜜,便放心了許多,為了讓小兩口更好發(fā)展,陳太公主動避嫌,走出了宴席的屋內(nèi)。他卻不知這個他所謂的乘龍快婿此時“心在曹營身在漢”。
王賢見陳太公走了,終于松了口氣,便與陳華娟交談起來,王賢問道:“不知娘子看上了我那點?”
陳華娟被王賢這不按常理出牌的發(fā)問感到臉紅,嬌羞的說道:“哪有你上來就問這樣的問題?”王賢見陳華娟臉紅的樣子,還挺有趣的,內(nèi)心挑逗女孩子的欲望也顧不得什么對唐婷的深情了。
他一把握住陳華娟的手說道:“馬上咱倆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你怎么還如此怕羞?”
陳華娟大家閨秀,第一次被男孩子近距離身體接觸,頓時臉紅的跟桃花一樣,說話的聲音都微弱了許多。
她低下了頭,小聲說道:“可能是上天注定的吧。”
她一抬頭,就看著王賢注視著她,使她又害羞地低下了頭。王賢見陳華娟這副模樣,感覺越來越有趣了。他直言不諱地說道:“娘子,我想抱抱你。”
陳華娟臉蛋比喝醉酒還紅撲撲,像是含苞待放的桃花盛開。
見王賢伸出了雙臂,她就順其自然地附和王賢,王賢一把將陳華娟攬入懷里,說道:“有夫人這么美的妻子,我王賤客三生有幸。”
陳華娟在王賢懷里云嬌雨怯,羞答答地說道:“你......你怎么一會兒叫我娘子,一會兒叫我夫人?”王賢也有些臉紅了,他答道:“意思都一樣的啦?!?p> 陳華娟貼在王賢胸口,他能聽到王賢那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她膽怯地說道:“你不會離開我吧?”
王賢被這一直擊心靈的發(fā)問震懾住了,他突然有些驚慌失措,他意識到自己太花心了,他只想搞搞曖昧,陳華娟卻動真心了。他連忙放開抱住陳華娟的手,后退了幾步。
陳華娟被王賢這急轉(zhuǎn)的舉動嚇到了,她問道:“相公這是怎么了?”
王賢有些答不上話來,便吞吞吐吐地搪塞道:“頭突然有些昏昏沉沉的,我先回房休息了。”
雖然說王賢的舉動有些奇怪,但陳華娟沒有質(zhì)疑他,她溫馨地說道:“相公是不是受風(fēng)寒了,等會我去找郎中開服藥,我先扶你回房吧。”
王賢連忙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回房就行?!?p> 但耐不住陳華娟的執(zhí)意要扶他回房,王賢只好假意襯著陳華娟,他看著這溫柔體貼無微不至的未婚妻,心里滿是愧疚,陳華娟把王賢扶到屋內(nèi),便離開了,還不忘對王賢說了句:“蓋好被子別著涼了。”
王賢注視陳華娟離去,心里一種說不出來的不是滋味,他不知道日后會不會對這位未婚妻造成多大傷害,他靜靜躺在床上,腦中全是唐婷與陳華娟交錯的面貌,他陷入了感情糾紛,他兩個都不想辜負,但哪有人會同時愛上兩個女人?他只能逼自己得出結(jié)論,他對陳華娟這不是愛,而是感激。
他久久不能入睡,正當(dāng)他打算出門走走之時。“當(dāng),當(dāng)?!钡那瞄T聲傳了進來。
“哪個傻鳥大半夜不睡覺來敲門?”王賢心想道,便一副怏怏不樂地去開門,只見陳華娟端著碗藥玉立在門前。
“這么晚了還沒睡呢?”陳華娟向王賢問道。
王賢在心里吐槽道:“就算我已經(jīng)睡著了還不是要被你這敲門聲吵醒?!蓖踬t打趣地對陳華娟說道:“早就睡了,被你這敲門聲吵醒了?!?p> 陳華娟一臉歉意地說道:“???抱歉。吵到你休息了?!?p> 王賢見狀,摸著陳華娟的頭說道:“傻瓜,騙你的啦,不看見你我睡不著?!?p> 陳華娟好不容易恢復(fù)正常的臉又紅了起來。
王賢指著碗說道:“這是什么?”
陳華娟又是羞答答地回答道:“你不是頭昏嗎?我去郎中那特意為你熬的藥......”
王賢接過藥,心想道:“特喵我又沒病,而且這藥聞起來就知道很苦。”他看見陳華娟害羞地看著自己,那眼睛好像再說:“你快喝一口,看一下我熬的怎么樣,有不有效果?!蓖踬t只好強忍著苦味,一飲而盡,還昧著內(nèi)心對陳華娟說道:“娘子熬的藥真管用,我一喝頭就不昏了?!?p> 陳華娟開心地笑了,對王賢說道:“你不看著我睡不著的話,那我今晚就守護在你床邊,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這不太好吧,畢竟咱倆還沒成親,提前洞房恐怕有失規(guī)矩?!蓖踬t嘟嘟囔囔地說道。
“什么洞房???別瞎想,沒事的,我都不能看我丈夫睡覺嗎?”陳華娟說道,然后把王賢推進了屋內(nèi),王賢只好乖乖上床睡覺,陳華娟則坐在床頭邊,默默地看著王賢。
“你這樣我心理壓力好大哎,看來今晚要失眠?!蓖踬t又在心里吐槽道。但他在陳華娟的陪伴下,很快便安然入眠了。
陳華娟確保王賢睡著了之后,已經(jīng)四更天了,他匆匆忙忙地起身回她屋內(nèi),他還要趕到六更之前為王賢做好早餐。
她起身離開時,似乎看見王賢在睡夢中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鞭策之筆
感情陷入兩難,希望讀者大大能給王賢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