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陳華娟臉紅極了,突然就被王賢攬入床上,她有些始料不及,一陣微風吹進了房門,拂起了兩人的頭發(fā)。
王賢深情地注視著陳華娟含情脈脈的眼睛,他們的臉靠的很近,王賢用手指溫柔的抬起陳華娟的下巴,這么近的距離讓王賢很清楚地看見陳華娟這張精致的臉。
陳華娟輕輕地閉上了雙眼,他那臉蛋已漲的通紅,如同四月盛開的桃花。
陳華娟咬了咬嘴唇,那嬌嫩欲滴的紅唇如同花瓣一樣,微微還帶著些許羞澀的笑意,正當王賢慢慢將自己的嘴唇靠近陳華娟的紅唇,他腦海里立馬閃過唐婷的畫面,一股內(nèi)疚感直沖他的腦門,讓他感到一陣眩暈,立馬停了了下來。
“對不起,失態(tài)了?!?p> 王賢帶著歉意對陳華娟說道,與其是說對陳華娟的歉意,不如說是對唐婷的歉意,唐婷與他相識不久,或許只是人生中的一剎那,可腦海里還是不斷翻涌著她那清秀純潔的臉龐,在他的腦海里逐漸清晰了起來。
她那純粹的笑多么的迷人。
王賢想起了與唐婷相視一笑的一幕,那時候他的心都如同被那甜美的笑容所柔軟了,讓他那一晚都陶醉在這笑容里。
王賢緊鎖著眉毛,臉上盡是愧意地看著陳華娟。
陳華娟的眼神變得復雜極了,好像有失落,更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她呆呆的望著王賢,心里滿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王賢不知道該如何向陳華娟解釋,他為什么要解釋?越解釋就會越顯得心虛,他只能滿懷歉意地看著陳華娟,嘴里吐不出一個字。
正在此時,陳太公見房門沒關,走了進來,看二人正在一張床上,他笑呵呵地說道:“哈哈哈,是不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不不不,岳父大人,華娟只是過來幫我擦藥?!蓖踬t連忙解釋道,他怕陳太公誤會他們行房事了,畢竟未婚便行房事是極其不好的。
“這樣啊,我就是來看看你,在這里住的怎么樣,吃的還習慣嗎?”陳太公就像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樣,讓王賢感到有一絲絲溫暖,除了有點太過盛情。
“吃的挺好的,這兩天我感覺就長了幾斤。”王賢笑著回答的。
“對了,岳父,就是我上次和您說的,我看今明兩天就把我要成親了這個好消息告訴我在家中的母親?!?p> 王賢這句話他自知都很虛偽,如果他心中沒有那份想要成為能除暴安良的俠客執(zhí)著,他或許能安于現(xiàn)狀,做一個豪門的女婿。畢竟在這個人命賤于草芥的亂世,連生死都顯得很潦草。
可他偏偏不愿向命運低頭,上天賜予了他生命就是讓他不枉在這亂世走一遭。
他的心態(tài)就是“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p> 陳太公問道:“那你打算何時出發(fā)?待我令下人為你準備馬匹還有路上的盤纏?!?p> “就今晚吧,天沒亮便可抵達。”
陳太公應諾的點了點頭,便退出了屋外。
“你這一走,還會回來嗎?”陳華娟看著王賢說道,王賢很是愧疚,他也許這一走真的不會回來了吧。陳華娟和陳太公都對他很好,這里也像家一樣。但他執(zhí)意要去九嶷山,他只能愧對陳華娟了。
王賢靜靜地說道:“我會的?!北M管這句話是騙她的,但虛偽里摻雜了一些真情。
“我相信你?!标惾A娟說完,便主動抱住了王賢,王賢被觸動心弦了,他從來沒感受到一個女孩子能這么溫柔,他感到很溫暖,他也緊緊抱住了陳華娟。
一轉(zhuǎn)眼就到了夜晚,王賢騎上了陳太公令下人牽來的駿馬,他嘆了口氣,陳府是多么美好,讓他感到有些不舍。
陳華娟戀戀不舍地看著王賢,即便他是個不會武功的平凡人,此刻,騎在駿馬上的他還是讓陳華娟感到英姿颯爽、氣宇軒昂。
兩人互相注視著,沒有說一句話,他們經(jīng)過這幾天的相處,似乎已經(jīng)不用言語只需眼神便能看出對方想說的。王賢在駿馬上彎腰抱住了陳華娟,他看見了陳華娟眼角上晶瑩剔透的眼淚,如同在黑夜里閃爍的光。
王賢用手輕輕地擦去陳華娟的淚珠。
“駕?!蓖踬t策馬揚長而去了,他沒有回頭,他怕看見陳華娟一直在身后看著他離去會心痛。
那馬在一個叢林里突然停了,王賢以為是馬累了,便從袖子里拿出陳華娟讓他路上吃的肉包,他正啃著肉包,突然聽到不遠處好像有呼救聲。
“救命!”
這一下他徹底聽清楚了,一個女性的聲音正在呼救,而且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
王賢翻身上馬,朝聲源奔去。
只見一群穿著鎧甲的騎兵正在追一位騎馬的女子,看人數(shù),至少有十幾人。王賢定睛一看。
“那不正是唐婷嗎?”
王賢頓感吃驚,一時間竟有些發(fā)愣,他不敢相信,他一直牽掛著的那位少女竟又如同憑空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一般。
本以為唐婷和他只是生命中一個只出現(xiàn)一天的過客,轉(zhuǎn)眼就飄散如煙,卻沒想到,剛出陳府不久,就再次遇見了她。
難道這就是天定的良緣?
王賢立馬策馬飛奔到那群騎兵身前,可不能讓這些歹人傷了他心中的白月光。
“你們一群大男人追一個女子作何?”
王賢將口中的叼著的包子吐在地上,對這群騎兵說道。唐婷見有人來救他,轉(zhuǎn)過身來。
“王公子?”
“沒錯,我又來救你了。”王賢對唐婷說道。
那群騎兵停了下來,為首的人說道:“不關你的事,速速讓開,休怪刀劍無眼?!?p> “什么叫不關我的事啊?這是我娘子?!蓖踬t憤憤地說道,他胡亂脫口而出的,隨即解下了身上的佩劍。
“你有刀槍,我亦有劍?!?p> 為首的人拔出了身上的劍,對身后的騎兵們說道:“將他們兩人都拿下,男的可以直接殺了。”
“我靠,來真的?”王賢有些慌了,不過他也顧不了那么多了,他拔出劍向為首的騎兵沖去,那騎兵全然不動,等王賢離他只有一步之遙時,王賢的劍頓時被他斬為兩段。王賢急轉(zhuǎn)馬逃跑。
“還愣著干嘛?繼續(xù)跑啊?!蓖踬t對呆住了的唐婷喊道。
唐婷緩過神來,眼里含笑地望著此時駿馬上不惜生命來救他的王賢。
王賢策馬從她身旁飛過,王賢伸手將唐婷攬入了他的馬上。
王賢問道:“為什么總有人追殺你???”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我是冀王二千金的身份被他們知道了?!?p> “那也沒必要來追殺你吧?”
“也許他們是西涼人呢,肯定想生擒我向我父王提一些過分的要求來交換我。絕不能讓他們得逞?!?p> “早知道不來摻和了,他們現(xiàn)在要我的命了?!?p> 王賢面無表情地說道,唐婷嘟了嘟嘴,但仍然掩蓋不了她臉上的笑意。
那群騎兵在兩人身后窮追不舍,兩人馬快,一點一點地甩開了那群騎兵,正當他們以為安全脫離了。忽然前面赫然出現(xiàn)了一道懸崖。
“不好,前面是懸崖!”王賢大喊到,那馬到了懸崖邊頓時停了下來,王賢向懸崖下面看去,深不見底,人掉下去肯定會粉身碎骨,他打了個寒顫,兩匹馬也飛出了悲鳴。
王賢不由自主的看向唐婷,唐婷此時顯得六神無主,呆滯的站在懸崖邊。
王賢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前面是萬丈深淵,后面是兇神惡煞的虎狼騎兵。雖然他此時心已經(jīng)提到嗓子眼了,但身邊的可是唐婷啊,那個一直讓她心心念念的女孩子。此刻的她猶如受驚的小鳥,變得小鳥依人,緊貼著王賢身邊。
這讓王賢不得不燃起保護欲。
王賢深呼了一口氣,望了一眼臉上有些驚恐的唐婷。
我保護你。
王賢從唐婷腰前取走了她的佩劍。
“你的劍借我用一下?!?p> 騎兵們已經(jīng)追了上來,王賢唐婷已無路可退,而身為男子的王賢則決定放手一搏。
他在唐婷目光之下,徑直向騎兵追來的方向走去。
他提著劍奔向那群騎兵,為首的騎兵見狀,把自己的佩劍插入劍鞘,他舉著大刀砍向了王賢,竟被王賢一劍格擋。
即便在沒有先前打敗何偉利時身上綻放的“金光”的庇護下,王賢依然以一個未嘗習武之人的身份在十幾個騎兵之中縱橫,強大的氣場甚至讓為首騎兵的馬向后退了幾步,產(chǎn)生了懼意。
王賢一劍劈斷了為首騎兵的馬腿,他摔入馬下,王賢深知,他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打敗這十幾個的。
他一把揪起落馬的騎兵老大,用劍抵著他脖子說道對其余的騎兵說道:“放我們走,不然我一劍封喉。”這人畢竟是他們的老大,他們只能選擇不逼迫王賢,自然也不敢靠前,與王賢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可惡啊,他們既不拒絕也不答應,那我劍下這人便毫無價值。即便我殺了他,我和唐婷也逃不出這十幾人的重圍?!蓖踬t心想道。
突然,被王賢用劍抵住脖子的騎兵老大趁王賢一不留神照著他腹部打了一拳,王賢一負痛,便被那人掙開了。
十幾個騎兵見老大沒有生命危險了,通通舉起手中的長槍向王賢刺去。就在王賢命懸一線時,唐婷騎著駿馬飛過,一把將王賢攬入馬上。
王賢心中一顫,感覺自己糗大了,還讓唐婷救了他一命,最丟人的是唐婷一個姑娘家將他一個大男人一手就弄到馬背上了。
兩人無法突破騎兵,便又回到了懸崖邊,而這群騎兵步步緊逼,離他們已越來越近。
而他們已無路可退,難道就這樣束手就擒嗎?
其中一個騎兵拈弓朝唐婷射了一箭,唐婷一個側(cè)身躲過,而馬卻受了驚嚇,將唐婷甩入了懸崖,王賢伸手去拉唐婷,不料用力過猛,自己也摔入了懸崖。
......
“頭好暈。”
王賢漸漸睜開了雙眼。
“嘶....好痛?!?p> 王賢拖著沉重的身子站了起來,不過感覺眼前有些模糊,幻影重重疊疊。
“又是似曾相識的畫面吧?!?p> 在王賢迷迷糊糊地意識和這帶著疊影的視角,映入眼簾的便是俏皮的唐婷微笑著對他說道這句話。
王賢見到唐婷后,意識逐步清楚起來了。
“我靠,這么高,我們竟然沒有摔死?!蓖踬t不可思議地看著這抬頭看不見藍天的谷底,又不可思議看向生還下來的唐婷。
“應該是上面那棵大樹救了我們。”
唐婷指著一棵長在這峭壁上的松樹說道。
“我們應該是先摔到他的樹干上,再摔下來。”
“難怪沒有摔死,但還這么疼?!蓖踬t看著這棵救了他們命的松樹,忽然感到有些欽佩,這棵松樹在這種透不過光的地方還能長得如此茂盛,他的樹根已然深深插入了厚厚的巖石里,可謂是奇跡。
亂世之下的人民何嘗不是如此?他們生活在兵荒馬亂滿目瘡痍的黑暗之中,而亂世中的英雄就正如這顆松樹一樣,即便在黑暗、艱苦之中,也要綻放生命的價值。
“你怎么看著這棵松樹發(fā)呆?”
唐婷打斷了王賢對松樹的思考,她用手在王賢眼前揮了揮,判斷王賢是不是呆滯了。
“你不覺得這棵松樹很偉大嗎?”王賢第一次說話這么認真道。
“嗯,沒有它,我倆就命喪黃泉了?!碧奇谜f完,朝王賢扮了個鬼臉,逗得王賢哈哈大笑。
“雖然說我倆還活著,但怎么出去?”唐婷意識到了最嚴重的問題,他們在懸崖往谷底看時已深不可測,現(xiàn)在谷底往上面看也同樣是高不可攀。
“其實嘛,我覺得我們余生就待在這里也挺好,至少有你陪伴?!蓖踬t笑嘻嘻地對唐婷說道,其實王賢明白,即便他們沒有摔死,但困在這山谷里,遲早會被餓死。
“我們可能會變成野人?!碧奇么蛉さ卣f道,她也明白困在這里遲早會餓死的道理。但他倆心照不宣,都在以樂觀的心態(tài)激勵對方,現(xiàn)在,他們要做的就是活下去。
“走吧,我們先去找些吃的。”
兩人腳步輕輕地在這山谷里走著,這里四周十分幽靜,說話會容易出現(xiàn)回聲因為太寂靜了往往會讓人感到害怕,就連水滴到地上的聲音都能聽的很清楚。還好他們是兩個人,在心理上,相互有些安慰與陪伴。
不過因為在山谷的原因,這里晝夜溫差很大,特別是晚上,這里會出奇的冷,光線長時間照不進這里,使這里濕度也很高。
而即將來臨的夜幕,兩人面對的將是饑餓和寒冷兩大致命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