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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現(xiàn)世后第一次見到徐霜麟這個人開始,魏十音便發(fā)覺自己內(nèi)心里對徐霜麟有著一種莫名的執(zhí)著——也可能是別的什么東西,她說不清楚,也暫時找不到第二個詞能夠很好的形容出她所感受到的那種感覺了,便暫時只能用“執(zhí)著”去解釋了。
而這一份執(zhí)著具體的表現(xiàn)便是在某些事情上,她會下意識的去將自己原本對于徐霜麟的一些不算好的猜測慢慢的進行自我安慰之類的行為,而后便會自行的將質(zhì)疑轉變?yōu)椤安皇恰钡姆穸?,而后便開始去猜測其他人的可能性。
這樣的事情并不只發(fā)生過一次,魏十音在最初的時候也有所察覺,只是那時候雖發(fā)生了不少事,到了最后那些事情卻也往往會在最后一刻真的與徐霜麟撇干凈關系,由此,她便也就無話可說了。
而今她突然復生,這復生如同她的死亡一般……來的突然也來得怪異極了。
這些天她一直在想著,關于她的死亡、關于那個想要讓她死卻又不敢露面光明正大的殺她的幕后者、關于她突然的復生以及無音劍自封、徐霜麟的做的這些事情都應該是怎么回事。
而每當她想到的可能性結果牽扯到了徐霜麟本身,下一刻她的思想便必然會下意識的要找一堆理由去排除掉那個可能,她對此感到奇怪又并不怎么奇怪,好像這一切是理所當然的一般。
直到此刻,當她親身經(jīng)歷、親身感受了一回徐霜麟的“瘋”之后,她忽然有些明白了過來。
俗話常說燈下黑,魏十音是未曾設想過,原來自己有朝一日也會遭遇如此情景,還是被身邊大抵算得上是最親近之人摸了黑,仔細想想,竟有些叫人想大笑了起來。
“當年是你借吳昀的手,強行破了我的金丹、叫我失控入魔……你想殺我,可你不敢親自露面動手,因為你“愛”我,是么?!蔽菏羝届o的說出這番話,她一時分不清心里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受,大概是有那么一瞬的難過與憤怒,又似乎并沒有什么情緒。
平淡……平淡。
“那是逼不得已之下的極端手段,我知道金丹破損很難受,但……我沒有別的辦法,我必須這么做——可我不想讓你恨我,啊……結果果然還是不可避免的嗎……”徐霜麟再度抱緊了魏十音,他的手牢牢的禁錮著她,嘴唇抵在她后肩的衣服上,只露出一雙晦暗不明的眼睛來。
倘若此時此刻的魏十音沒有被遮住眼睛,大概就能看見他現(xiàn)在的表情是有多可怕了。他就像是一個陷入了某種矛盾的拉扯之中,像是自己的善念與惡念在互相拉扯著一樣。
他一方面不想那么做,對此感到無限的痛苦與愧疚,可另一方面,他似乎也沒有第二個辦法了,人們總說他料事如神,可其實他也有苦惱的時候,人終有才盡之際,更遑論他也不過是這紅塵中的一抹小小生靈罷了。。
他是孤身一人,沒有人能夠為他排憂解難,因為他孤身一人誕生于世,也注定要孤身一人的去做所有的事情,沒有人會愿意主動接近他、親近他……沒有人能為他提供更多的意見。
他只能如此。
也只能按照自己排算之后得出的、自己覺得最為合適的那個辦法來做,盡管過程中可能會很痛苦煎熬、又也許會眾叛親離,讓心中所念之人也為此而記恨著自己,甚至……會永遠的失去她。
可這都是無可避免的事情,從他決定這么做的時候,便已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知道……他知道。
“……”魏十音忽然嗤笑了一聲,似是在冷笑又像是在嘲諷徐霜麟的愚蠢偏激一般,徐霜麟眸色微動,說不出是什么意思。
而后,魏十音回過頭去復又微垂了頭,再度輕輕的笑了幾聲,仿佛這是她近些日子以來聽到的最為可笑的話了一樣,徐霜麟只是抿了一下嘴唇,并不做出任何的辯解來。
而后他手掌輕輕的撫上了魏十音的右側腰身,不過正確一點的來說,其實是撫上了那一處的某根大骨頭吧。
而大抵是他的手掌心有些熱了,被那手按著的時候,魏十音隱約的能感覺得到那一塊地方正在在微微發(fā)著熱,并且有著愈演愈烈的趨勢,她眉心微蹙了一下,輕輕的掙動了一下,被徐霜麟愈發(fā)用了些力的按住了。
那手不容置疑的按著她的腰側,像是在朝中渡入靈力,又似乎是在將什么東西“放”進她的體內(nèi),這個過程并不好受,因為那熱意逐漸的明顯起來,著實是令她煩躁得很。
這有點像這些天她總是莫名其妙的就開始發(fā)起熱來的情況,魏十音微微咬了咬下嘴唇,沒讓那些聲音發(fā)出來,她眉心緊皺了起來,慣于隱忍的她根本就不會因為這么一點小熱小痛的便失了態(tài)。
畢竟……她可是連金丹破碎之際都不曾失態(tài)怒吼的人啊。(我到底在寫什么鬼東西……陷入沉思.jpg?????)
“我的阿音……只能先委屈你忍受一會兒,這亦是下下計……不得已而為之。為了讓那個東西能夠和你更加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請你原諒我吧,我不得不這么做。”徐霜麟輕聲道,于是他的左手也撫上了魏十音左側的腰身,于是兩邊都開始被渡入靈力亦或者是別的什么,這下子就從一側發(fā)熱(半身不遂的感覺吧大概是)變成了兩側腰際都在微微發(fā)著熱了(我究竟是在寫什么鬼東西……?????),魏十音眉愈發(fā)的緊皺了起來。
然而奇怪的是,這種怪異的感覺卻并不怎么會讓她想去抵觸,但也絕對沒有多好受到哪里去的(累了毀滅吧……我大概率要太監(jiān)了)。
“徐霜麟,你在把什么東西放到我身體里去了?你究竟是想做什么?”魏十音終于還是沒忍住開口了,她眉心緊蹙著問道。(斯米馬賽有看到這里的小可愛們,你們還是棄文吧,我已經(jīng)要陣亡了就是說……)
問完之后,她自己大概也是忽然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再結合著目前為止所感受到的一切感覺,她先是自我否定掉了剛才的第一句話,沉默片刻后復又重新問了一遍:“不對……或許按照凡人所言的,應該是說,你究竟在把什么東西“融”進了我的三魂七魄里?!保▽懙暮美?,以后再也不寫沒準備的文了……)
“萬年前為封印天魔音渺,整個神界都損失慘重,他們沒辦法在最快的時間里回轉足夠多的靈力再次重建神界秩序,在那短短幾天里隕落的神的數(shù)量實在是過于多了……新神根本來不及再去精挑細選,隨便挑幾個讓他們成神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蚍蜉撼樹罷了?!毙焖胝Z氣淡淡的,像是在陳述一個與他無關的事實。(鴿子精本精……鴿子精的精髓就在于隨時隨地無時無刻的在鴿……寫的好難受……)
“你果然就是滄淵麒麟的化身對吧?!蔽菏舫林Z氣漠然道,那腰間傳來的感覺實在是過于讓人煩躁了,她實在是無法好好的與徐霜麟說話。(我愧對有看到這里的小可愛啊……awa)
而她昨天與徐霜麟說的那些與滄淵麒麟有關的話其實也是真假參半罷了,她并不怎么了解,但她的確也知道著這樣一個真實的存在。
聽聞萬年前有滄淵麒麟現(xiàn)世,終于在神界半死不活之際現(xiàn)世并做出最后一擊,這才將天魔徹底封印了起來,在那之后神界之門徹底的關閉消失,滄淵麒麟也如曇花一現(xiàn),大戰(zhàn)之后便再也沒了蹤跡。于是有人傳那是因為滄淵麒麟的本質(zhì)是非大禍絕不出世,而今大禍既解,便又回去休養(yǎng)生息了。
這話信不信是看人的,畢竟大多來自于民間話本,本就是人為杜撰罷了,何談信與不信?(寫不下去……真的寫不下去……腦子被困意束縛住了嗚嗚嗚)
魏十音雖然也有從別處聽過別的相關事情,但不知怎么的卻總是不那樣覺得,她認為滄淵麒麟既然已經(jīng)出世便不會也不可能再回去沉睡了,只是人們自己尋不到蹤跡、亦或者是說那麒麟已經(jīng)化人,混入人群之中,面對面的看都沒人看得出來罷了。
現(xiàn)在想想,她的直覺倒也挺準的。
“神界消失……”徐霜麟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因為他是在魏十音耳邊笑出聲的,呼出的氣息正好不輕不重的撓著她的耳朵,她簡直想起來狠狠地掐住他的臉把他的頭一整個包起來丟出去。
“滄淵麒麟并非是多么厲害的存在,只不過是在“孕育”的這個過程中走得久了些,也不是真的無人能敵,比如當初天魔亂世之際,他也同樣幾番險些慘死于魔爪之下?!毙焖氚戳艘粫何菏舻难鼈戎蠛鋈婚_始渡靈入她體內(nèi),徐霜麟的靈力不知在孕養(yǎng)著她腰內(nèi)的什么東西,熱意愈發(fā)的明顯了起來。
“萬物生靈之間有著某種互相掣肘的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天生靈物幾乎沒有天敵……所以往往需要耗費極大的心神去對付。你看,天道……那莫名其妙的東西,為了制衡一切總會再多往本就混亂的關系里再塞一個亂進去?!?p> “你就是被半道塞進去作為平衡魔神靈的那枚棋子?!蔽菏裟唤恿艘痪洹P焖霛M意似的笑了一聲,他的靈力源源不斷的灌入她的體內(nèi),腰側有兩塊骨頭燙得明顯高于其他的地方,魏十音眉心緊蹙了起來,沉聲問:“你做了什么?”
“可能會有點難受,但這也是沒辦法的?!毙焖胨剖怯行┬奶鄣恼f,說著,他偏頭過去輕輕的拿鼻尖蹭了蹭魏十音的臉頰,大概是在安撫她吧。
“既然是要讓一切都平衡,又如何會只塞一個“亂”進來呢?”徐霜麟不緊不慢的說道,魏十音忽然喘出幾口熱氣來,熱意已經(jīng)是其次了,真正難受的地方只有腰側的那兩塊骨頭——熱到極致便是痛,魏十音被縛在身后的手手指蜷曲了幾下,忽然一把抓住了徐霜麟的衣服。
“非人?!毙焖胝f,魏十音的腦海之中忽然響起一聲古鐘被敲響的聲音,渾厚蒼老。這樣的聲音她似乎不是頭一回聽見。
“非妖。”又是一聲鐘響。
“非靈。”第三聲鐘響響起,魏十音已經(jīng)痛得冷汗浸濕了背,她死死的咬緊牙關,身體有些蜷縮了起來,但竟就這樣忍住了那些痛苦的聲響。
“非神?!钡谒穆曠婍戫懫穑奶路鸨粩U大了數(shù)百倍似的在腦海中炸開來——
“非魔。”第五聲響起,魏十音的身上開始浮現(xiàn)一層淡淡金色光芒,如火般逐漸耀眼、又如守護眾生的佛光般柔和近人。
“謂之——”額心浮現(xiàn)出那枚血滴狀印記,那印記上的血色開始逐漸的被染上金色的紋理,血滴伸出了“枝丫”,開始向外擴散——最后成了一朵有著金色紋路的紅蓮狀印記。
“魔神?!弊詈髢蓚€字落下,第六聲鐘響渾厚而沉重的落下,鐘音久久不散,猶如古老的祭文——徐霜麟終于松了手,而后金光消散、魏十音渾身一軟,悠忽沒了聲息,陷入了昏迷之中。
徐霜麟面色忽然一變、一時沒忍住連嘔出好幾口心頭血來,那血里還有些金色的痕跡,徐霜麟的脖子也在同一時刻爬上了一道道刻有梵文的金紋,金紋順著他的脖子繼續(xù)往下、直到延伸至他眼角,在眼尾處灌入,金紋迅速朝著那一處灌入,所有的紋路都灌入其中后,于那一處形成一枚朱砂小痣。
魏十音身上的一切都恢復了原樣后,原本蒙著眼睛的紅布自行脫落,布條完全掉下后,于她右眼眼角、同一個地方,也多出了一枚朱砂小痣。
“這樣、這樣就……”徐霜麟在最后一刻捏了個法訣施法封印魏十音有關于今天晚上所有的一切記憶,隨后安心的昏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