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昨夜睡得很香甜,夢見自己的書房堆積了許多法器,能將體內(nèi)奇怪的力量發(fā)揮到世界各個角落。
所以一覺睡到下午一點半,要不是餓了,憋了,他還能再堅持睡幾個小時。
照常刮獎。
今天得到的是一臺跑步機。
“好東西,”他伸個懶腰下床,喝掉昨夜剩下的半杯奶:“男人就得多運動,有了跑步機我就不用去山里邊溜達(dá)了。”
隨便洗漱完畢,認(rèn)真吃過早飯。
他心情不錯地來到前殿,檢查新得到的跑步機。
造型不錯,也不需要說明書,直接上手,自從升級到無序級之后,對于這些電子產(chǎn)品,他不要太熟悉。
只需要看上那么一眼,就知道里邊的構(gòu)造,甚至讓他造一臺都不是問題,如果有足夠的材料,和適合的工具的話。
跑了五公里的距離,心情果然舒暢很多。
給祖師爺上了一炷香,坐上輪椅,給自己擬定了一下今日功課。
‘修心’。
這是一門大學(xué)問,如何讓一個人的心安定下來,不受到外界干擾,需要進(jìn)行嚴(yán)格的訓(xùn)練。
比如,他此時又翻出了漫畫書《當(dāng)烏龜有九條尾巴》,看了起來。
他在心里告訴自己:如果看完這本書,身體和內(nèi)心都毫無波動,就證明有進(jìn)步。
反之,則還需要多多思考學(xué)習(xí)。
美好的一天,從下午的一本彩色漫畫書開始。
……
姬長鳴心情不是很好。
作為大安國的六皇子,在普通百姓眼中看來,是一個高高在上,錦衣玉食,上茅房都有人喂飯的人物。
只有生在帝王家,才會體會那種空虛,無奈,恐懼……
大安國最近朝堂不太平,兄弟姐妹們表面上和和氣氣,實際上暗地爭斗,無非為了奪嫡。
奪嫡引發(fā)黨爭,每天都有人被彈劾,每天都有人被摘去腦袋。
他本想做個逍遙王爺,可是人心難測,在其他兄弟姐妹眼中,你越是不爭,就代表你越想爭,肚子里一定在憋大招。
本以為自己躲的十分小心,到底還是被人找到空子,在朝堂上被一大幫老頭子告狀。
內(nèi)容很可笑。
竟然是說他調(diào)戲勾欄女子。
爺花錢了好不。
那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可笑的是,父皇認(rèn)為很大逆不道,因此被貶到距離九安城十分遙遠(yuǎn)的西邊,白馬郡。
不過讓他欣慰的是,離開都城之前,父皇夜里專門叫他過去,本以為父皇要大義滅親,結(jié)果,只是慈愛地告訴他:“你頗有朕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p> 雖然如此,心情還是十分郁悶。
從熟悉的地方到陌生地方,多多少少會有些水土不服。
為了讓水土服他,這天,他決定踏遍白馬郡周圍的每一塊土地。
說白了,就是散心。
結(jié)果到了漁陽縣外,沒過多久,馬夫失蹤了,馬車只剩下一輛車,馬也不見了。
之前有人勸他別出城,白馬郡距離游魂山近,最近有人得罪了游魂山的妖,總有妖下山找茬,不是攔路打劫,就是抓人喝血。
原本不怕,他真龍之后,天生辟邪,而此時卻有些怕了,什么真龍之后的說法,都是傳言,他從心底確認(rèn)自己就是個人,有血有肉膽子小的人。
天氣陰沉,冬季天又冷,再過幾個時辰天就會黑,而他,最怕黑了,夜里做什么事,他都喜歡點燈。
內(nèi)心逐漸惶恐之時,走到一座不大的山,有登山石階。
大安國內(nèi),凡是有登山石階的地方,山頂一定會有建筑。
“不如借宿一夜,明日再想別的辦法?!奔чL鳴向山腳走去。
此山,正是離塵山。
他沒有看到山有猛獸的牌子,他運氣也好,山頂?shù)娜簧锊辉诩遥B陸北也聯(lián)系不上它們,最近陸北有考慮給他們身上安裝一點設(shè)備,便于聯(lián)系。
山路不長,很快姬長鳴就見到了離塵觀。
他不是修行者,所以對于這處道觀的第一感覺,就是破。
換做平時,他是不會來到這種地方,不過眼下無路可走,只有借宿一晚,弄些吃喝填補一下肚子,再睡上一晚。
“沒想到我堂堂大安國六皇子,竟然淪落到這般境地,當(dāng)真可憐如斯,除我其誰啊?!奔чL鳴心里苦。
敲門而入。
……
陸北注意這個人很久了。
自從錦衣華服公子進(jìn)入監(jiān)視范圍之內(nèi),就已經(jīng)被全程盯著。
在陸北眼中,這人有病。
時而仰天長嘆,也不知道嘟囔了啥;時而踢石階上的石頭,捂著腳疼半天;到了觀門口猶猶豫豫,想進(jìn)來又不想進(jìn)來,到底還是進(jìn)來了。
看樣子是個富家公子哥,離塵觀可是好些年沒有這種人物來了。
“小道長,請問有人嗎?”姬長鳴正想寒暄幾句,發(fā)現(xiàn)殿內(nèi)的環(huán)境十分古怪,異常中透著一些獨特的格調(diào)。
道觀不是沒見過,這樣的第一次見。
現(xiàn)在離塵觀正殿的環(huán)境與之前差不多,電暖氣很智能,降低了溫度,折疊床自從柳青青躺過一次之后,就收好藏起來了,跑步機占據(jù)了原來折疊床的位置。
“公子可是要進(jìn)香,有需要的話,先捐銀子,十兩銀子一根。”陸北笑容適度,聲音低緩,并將對方劃為智商不足一類的人。
十兩銀子一根,這是窮瘋了吧。
姬長鳴雖然貴為皇子,不知道柴米油鹽的貴賤,但對于香火還是略微知曉的,從未聽說過一根香要十兩銀子。
“小道長的香,是能解渴還是能充饑啊,”姬長鳴態(tài)度略有傲慢:“還是說燒了這里的香,就能心愿達(dá)成。”
“心誠則靈,如果公子覺得貴,就速速離去吧?!标懕钡恍Φ?。
這是吃大戶啊。
可他姬長鳴是花不起十兩銀子的人么。
“呵,好,小道長,給我來十根,我便來拜一拜你們離塵觀的祖師,”姬長鳴剛才入觀前,見過那破爛牌匾,知道這里是離塵觀:“倘若不靈,我可要找麻煩?!?p> 說完話便掏出一張百兩銀票,走向功德箱。
經(jīng)過簡單的測試,陸北斷定來人不差錢,并且生于富貴人家,從小沒怎么受過氣,不然一句話不可能勾起其賭氣心態(tài)。
這是,碰上個麻煩的蠢貨了吧。
“公子是有困擾吧。”陸北轉(zhuǎn)換話題。
凡是燒香求愿的人,一定有所求,而困擾這種詞匯,包羅萬象,能套進(jìn)任何情況之中。
面前的公子雖然不差錢,但看起來的確不是很聰明。
只要成功將其引導(dǎo)下山,就萬事大吉,他并不想跟這個有錢的公子哥建立香火的情誼。
許愿靈與不靈,都會帶來不必要的交集。
靈了,他會來還愿,不靈,他會來找麻煩。
聽到陸北的話,姬長鳴略感震驚:“沒錯,我確實有困擾?!?p> 想到朝堂上那幫老狐貍滿臉憤慨,把他說的猶如市井流氓,兄弟姐妹整天想著各種招數(shù)引他犯錯,心中真的很困擾。
如此看來,面前的小道長,早已看透自己的身份與遭遇。
果真是,
破廟有高人,野山藏仙蹤啊。
陸北正尋思說點啥,姬長鳴又開口了:“我捐一千兩?!?
八斤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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