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玫瑰日記
“我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來的?”駱慕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的手腕,以他的角度來看,那里已經(jīng)變得光潔如初。
喬嘉眼睛一亮,拖著下巴湊到他的跟前,眨著眼睛看著他,“你猜?”
駱慕卻淡淡的“哦”了一聲,恢復(fù)成絲毫不感興趣的模樣,起身慢條斯理地攏了攏身上微皺的衣服,抬腳準備離開。
她的心尖卻被貓抓弄似的癢癢,不吐不快,戲謔調(diào)侃道:“沒什么,大概就是某人被我公主抱回來的,我覺得自己男友力蠻足的?!?p> 邊說著,喬嘉緊緊盯著駱慕臉上的表情,又伸出自己的胳膊,一把擼起袖子到大臂處,學著那群男生秀肌肉的模樣彎著胳膊,露出鼓鼓的如小山丘般的肌肉。
“……你有沒有想過,你還是個女孩子?!?p> 在晨起柔和的光線下,駱慕的眸子折射著明珠似的光芒,他翹起嘴角,唇角隨即揚起一抹優(yōu)美弧度,“還有,我勸你占用別人的身體就不要做這些事情,他能感受到的?!?p> “……”
喬嘉愣了愣,他的語氣很輕柔,但話里的內(nèi)容卻讓她如雷轟頂一樣愣在原地,半響才回過神來。
……他不會知道自己在洗澡的時候還色瞇瞇地摸了一把八塊腹肌吧,還有在全身鏡前撅著屁股欣賞著模特般的身材。
她做賊心虛地撇開腦袋,故作鎮(zhèn)定地說:“我們先走吧,我要去找嚴芳。”
不僅僅順走他身上寶貴的邀請卡,還色膽包天摸了他的身子……喬嘉抬手摸著青筋凸起的額頭,沒有在哪一刻比現(xiàn)在還想永遠留在這個逃生游戲。
——
嚴芳凝視著窗外漂亮的風景,澄澈透亮的藍天,漂浮著如棉花般柔軟的白云,郁郁蔥蔥的樹木……一切那么美好。
微風拂面而來,撩起她柔順的發(fā)絲,她垂下眼臉,忽然心里升起一個莫名的念頭,抬手摸著冰冷的窗臺。
跳下去吧,像崔靜云一樣,看似潦草的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但于己而言其實是一種解脫。
“嚴芳?!崩洳欢〉厣砗髠鱽砟猩母吆奥?。
見她回頭,喬嘉高懸著的心終于是沉沉的落下,她微舒一口氣,邁著大步走向嚴芳。
嚴芳太瘦了,那件肥大的校服顯得她愈發(fā)玲瓏瘦弱,站在窗戶邊,整個人透露著消沉的氣息,就像是生長在陰冷潮濕里的綠色苔蘚,下一秒就要從那窗口一躍而下。
喬嘉腦海驀地跳出剛來游戲時的畫面,在剛剛那一刻,畫面幾乎重疊在一起,她嗓子眼里不由得蹦出去高呼她的名字。
“有事嗎?”平日里形同陌路的李盛這幾日卻連番找自己,嚴芳擺弄著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道。
噙著溫暖如陽光的笑容,喬嘉走到她的身邊,仿若熟人寒暄般的將胳膊如她般托在窗臺上,抬眼眺望遠方的風景。
“胡俊杰死了,又有一個曾經(jīng)欺負過她的人死了?!眴碳蔚捻组W過一絲消沉,一個玩家接著一個玩家死亡,那種隨時面臨死亡的感受的確不是滋味。
“她不會害你的?!眹婪紦u搖腦袋,語氣和上次一樣堅定。
崔靜云怎么會害李盛呢?那可是她在黑暗深淵里掙扎時唯一可以觸碰到的光亮??伤秊槭裁床蝗フ夷莻€人呢?
那個真正該死的人,嚴芳的眸底劃過一絲怨恨。
“我昨夜收拾宿舍,從柜子縫隙里偶然發(fā)現(xiàn)一個白色的信封,我以為是哪個人送給我的情書,便打開看了看?!?p> 嚴芳低著腦袋,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擺弄著手指,與她無關(guān)。
“你知道是誰給我寫的嗎?”涼爽的風吹過,喬嘉的話散在風里飄進她的耳朵里,“是崔靜云?!?p> 話音剛落,嚴芳扣弄手指的動作驀地一僵。
喬嘉欣賞著窗外的風景繼續(xù)說道:“我其實看不太懂里面的內(nèi)容,她說她喜歡玫瑰花,但她很遺憾送不了我,因為整個花園里為數(shù)不多的玫瑰都被‘有花堪折直須折’的愛花人士摘走了,被他掐走的玫瑰很快便衰敗了,只能等下一年的時間再送給我?!?p> 她蹙著眉頭,貌似十分困惑的樣子,轉(zhuǎn)頭俯身看向了嚴芳,“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嗎?”
其實沒有這封情書,里面的內(nèi)容也是她隨口胡謅的。嚴芳不會輕易將那人說出口的,她只能用這樣的方式旁敲側(cè)擊。
嚴芳猛然抬起腦袋,目光恰好撞進喬嘉透露著疑惑的眼底,她猛地搖著腦袋,像撥浪鼓一樣,“不知道,我不知道?!?p> 下一秒——
喬嘉張著嘴巴,愣愣地看著懷里暈倒的嚴芳,怎么又有一個人暈倒在她的懷里?
比起駱慕,身材瘦弱的嚴芳抱在懷里更加輕松,喬嘉幾乎不耗費絲毫力氣便邁著闊步向醫(yī)務(wù)室走去。
忽然她感覺到掌心一陣濡濕的黏膩,喬嘉略帶疑惑地抽出掌心,卻被上面蹦到的斑駁的暗紅色血跡下了一大跳。
不會是來大姨媽了吧?
作為芯里是一名純正的女生,喬嘉自然很了解偶爾發(fā)生的側(cè)漏事件,有時也會不知不覺弄臟褲子。她并未想太多,還是將暈倒的嚴芳送到了醫(yī)務(wù)室。
“很少有這么熱心的男生了。”醫(yī)務(wù)室的女醫(yī)生遞給她一杯清水,“看你這么緊張,她不會是你的女朋友吧?”
“不是。”喬嘉尷尬地搖了搖頭,想要繼續(xù)辯解,但卻被她“我懂得”的表情硬生生噎了回去??珊芸灬t(yī)生便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她有些發(fā)熱,又因為腹痛而暈倒,不過她來的好像不是月經(jīng)?!?p> 什么?喬嘉面露疑惑地抬起腦袋,手里猛然攥緊溫熱的玻璃杯。
“她更像是藥流之后沒干凈而導致的后遺癥”,醫(yī)生繼續(xù)用老教條的口吻繼續(xù)道:“我也不清楚你們的關(guān)系,但是你一定要勸勸她,她還是個孩子,要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
醫(yī)生接下來的話喬嘉都沒有聽進去,她愣愣地消化著醫(yī)生最開始的那句話。
她猜測到威脅崔靜云和嚴芳的是同一人,但卻萬萬沒想到這個人不僅讓崔靜云有了孩子又不得不失去孩子,最終逼得她走上絕路。
竟然嚴芳如今也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
喬嘉握著杯子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是害怕,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厭惡,心臟如同被灼熱的火燒著般。究竟是面容猙獰可怖的惡鬼令人驚恐,還是這種披著偽善面具的惡魔更讓人害怕呢?
“你怎么了?”駱慕的視線在她蒼白的唇瓣上打轉(zhuǎn)著,“你問嚴芳問到了什么?”
喬嘉抿著嘴唇,眸底籠罩著化不開的悲傷,“她暈倒了,現(xiàn)在還沒有醒?!?p> 雖然這不過只是個逃生游戲,也許所有的一切都是虛構(gòu)架空的,但身臨其中感受著一切,又怎么能輕易做到旁觀者清的程度呢?
“……你難過些什么?”駱慕敏銳地捕捉到她不對勁的情緒,她幾乎不會這般郁郁沉沉,像霜打茄子一樣蔫了。
“駱慕?!?p> “嗯?”
“我好像沒那么害怕惡鬼了?!?p> 躲在黑暗里的,在脆弱的人類外皮掩蓋之下的惡魔似乎更可怕些。
弧光記
我心態(tài)崩了 好不容易碼好的字 不小心退出來全沒了 最近在忙著考試只有2000字 下周就能恢復(fù)4000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