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言走后,杜然撇撇嘴,轉頭對徐、袁二人道,“他這是明知故犯,我看就該將他革除出文院,以儆效尤!”
對這個給自己和文院帶來麻煩的弟子,他很是看不順眼。
聽他說完,徐奉側身看向袁笑春。
“袁上使,您看此事……?”
袁笑春展顏一笑,“徐院長客氣了,笑春只是奉命來此詢問一二,做不得主。至于如何處置嘛,還有待觀中定奪,不過,……”
徐奉眉頭微微聚攏,一直沒有松開,接口道,“袁上使有話,盡管吩咐?!?p>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對吳言這個弟子不自覺地多了一份關心,也許是愛才吧。
“吩咐不敢當,徐院長折煞笑春了!不過嘛,這吳言一身修為在小輩當中倒是精湛,想必是貴院修士中的佼佼者吧?”
徐奉聞言點點頭,“與上宗自是不能比。不過,此子仙骨測定晚了些,十四歲上才入文院修習,最初三年并未見有何突出之處,修為也不過練氣五層。只是最近數(shù)月突飛猛進,修為接連提升到了練氣八層?!?p> “厚積薄發(fā)?”袁笑春饒有興致地問道。
“我看,怕是投機取巧,吃了什么靈丹藥草吧?眼看著他們這批同年修士都要離開文院,自謀出路了。聽說,他近來總往荒郊野外跑,尤其是異人聚居的偏僻地帶,平時也不見他勤加修煉嘛!”不等徐奉作答,杜然插話道。
“哦?”袁笑春雙目一瞇,笑意盈盈地回應杜然,眼波一轉,又看向徐奉。
“嗯,此前我也生疑,不過這次我親自出手查驗過,他的行功路數(shù)非但毫無差池,而且中正平和?!毙旆顡u搖頭,否定道。
“若是以藥力堆砌,法力應當會呈現(xiàn)駁雜不穩(wěn)的狀況,但他的法力也是非常精純。以老夫平生所見,在他這個年紀,實屬罕有!”徐奉捋捋頦下花白的胡須,若有所思。
“璞玉晚成?”袁笑春更加好奇了,口中繼續(xù)簡練地提出疑問。
“這倒也未見得,老夫查驗時特意看過,他的仙骨依然只是當初測定的中下品階?!?p> “這就奇了!”袁笑春面現(xiàn)疑惑,笑道,“以徐院長您的修為和見識,都摸不清此子路數(shù),看來他是別有一番機緣啊。”
徐奉點點頭,自己心中也是作這樣的判斷。仙途緲緲,人力能夠做的其實不多,很多時候還是要看機緣。
能夠從千萬凡人當中脫穎而出成為修仙者,這本身就是一個大機緣。而在修仙者身上,多少都懷著大大小小的秘密,這本不足為外人道,旁人也無從得知。
“如此說來,”袁笑春一笑,“笑春自會如實向觀中稟報的。”
頓了頓,又說,“近來叨擾兩位院長了,笑春明日還須往三鎮(zhèn)一趟,待回轉來,此事觀中應該也有計較了。”
聽到袁笑春要去西荒三鎮(zhèn),徐奉和杜然不由對望了一眼。
西荒三鎮(zhèn),分別為鎮(zhèn)遠、平遠和定遠,呈品字形分布在西荒邊陲,撫遠則位于三鎮(zhèn)之后三千余里。
莫非那里有何事變?
看二人緊張疑惑的表情,袁笑春微微一笑,“依例巡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