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度和尚的時間果然不多,不過一盞茶時間便消失了。
張甲乙也從入定中醒來。
無度和尚告訴他。
早在一二月份時,他便被蕭氏財閥給挖了出來,只是那時他的意識渾渾噩噩,無法反抗。
直到近些日子,才趁著一個空隙,復(fù)蘇歸來,打殺了不少人,鬧了個天翻地覆。
但還是因為狀態(tài)糟糕被鎮(zhèn)壓,現(xiàn)在蕭氏財閥為了徹底控制他,企圖給他植入芯片,把他的意識數(shù)據(jù)化,制造成一個智能機器。
張甲乙當時十分驚訝,他未想到此世還有如此技術(shù)。
“此世的超凡生命與科技,不容小覷,切勿大意?!?p> 無度和尚如此提醒道。
他如今意識就正在被數(shù)據(jù)化,在與芯片反抗。
他想要張甲乙去幫他把前世的兵器尋來。
那兵器之中,寄托著他的一部分真我。若是那部分真我也復(fù)蘇了。
兩者合一,當能助他歸來,打破一切阻礙。
“尸骨塔嗎?”
張甲乙沉吟,無度和尚有一座鮮血白骨鑄成的寶塔,是他的本命兵器。
“好像是在大江之中,鎮(zhèn)壓著無盡惡鬼。”
張甲乙神色有些凝重。
這七層尸骨塔在某段長江水之中,里面鎮(zhèn)壓著無盡的惡鬼。
輕易不可挪動,現(xiàn)在讓他尋來。
沒有一個萬全的策略,不能成行。
張甲乙暗數(shù)一下他的手段,覺得這事還真是棘手。
稍微出一個意外。
輕則生靈涂炭,重則地覆天翻。
正在他皺眉思索時,突然想起,五十九代天師張元良曾告訴他一個藏寶地點。
說是里面放著不少他能用的上的寶貝。
“正好派上用場?!?p> 張甲乙決定去尋找。
張甲乙確定了,便立即行動,他留下一道替身符,幫助他完成工作,便脫身離去。
這道替身符不比先前他用的那張,呆呆板板,沒有什么太多了表情,但足以代替他工作。
畢竟工作也很重要,城市離不開他的美容師。
不過小半個時辰。
張甲乙便出現(xiàn)在城外。
又一次走近這大荒的山脈。
這城北的山脈,即是前世的龍虎山山脈。
如今由于歲月的變遷,當年全面戰(zhàn)爭的洗禮,山脈早已改變了大部分容貌。
但張甲乙依舊可以辨別一些山峰,九十九峰二十四巖,他基本都記得。
卻沒有往礦區(qū)趕去。
而是來到了一處山丹水綠之所。
一座小湖,靜靜躺在幾座山峰的手心中。
張甲乙來到了湖邊,小湖平靜如鏡面,照映一片丹紅。
“總覺得有些不對?!?p> 張甲乙陷入沉思。
這地方極為隱秘,有幾座山峰合圍,連他都沒有來過。
他實在想不通五十九代天師張元良為什么會把寶物藏在此處。
這老東西不會耍我吧?
應(yīng)該不會。
那到底想要干什么?
張甲乙思考了半響,依舊不明白。
索性也不再想。
手掐避水訣,一躍跳入水中。
水流在他周身自動分開,不粘不濕。
他踏水而行。
不一會兒便來到湖底。
湖底有一座盤龍坐虎的巨大墳?zāi)埂?p> 隨著張甲乙靠近,他感受到越來越陰冷。
甚至在水中都似有寒風(fēng)陣陣,吹的他毛孔收縮,
“果然不靠譜。”
張甲乙吐槽,到現(xiàn)在他要猜不到自己被張元良耍了,就不是張甲乙了。
“難道是她?”
張甲乙立在龍虎大墓之前,有所猜測。
傳聞這五十九代天師張元良,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孽緣。
孽緣生孽果。
這段緣,傳言由張元良親手了斷。
但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了斷的,只知道他外出歸來不久,便在天師府羽化仙寂了。
默然良久,張甲乙出手,演化龍虎搜神術(shù),捏盤龍坐虎印,向大墓印落。
龍虎印出,與大墓之上的石龍石虎,相呼應(yīng)。
“吟!”“吼!”
那石龍石虎,像是活了過來,發(fā)出陣陣龍吟虎嘯。
綻放黃金光芒,不是還擊,反而像是在煉制墳?zāi)怪械拇嬖凇?p> “誰!”
墳?zāi)怪械拇嬖?,終于被驚醒,發(fā)出陰冷的質(zhì)問。
“是元良嗎?”聲音明顯顫抖起來,墳?zāi)怪械拇嬖冢惺艿脚c張元良同根同源的力量。
張甲乙不言不語,只把手掌按在龍虎石像上,持續(xù)輸出法力。
龍吟虎嘯更加磅礴,在加速煉化墳?zāi)怪械拇嬖凇?p> “??!你不是張元良?!眽?zāi)怪械拇嬖诮K于痛得慘叫:“你到底是誰?為何有與元良同根同源的力量,你是哪代張?zhí)鞄煟俊?p> 隨著聲聲質(zhì)問,一股極為強大的精神波動,竟透過龍虎墳?zāi)?,向張甲乙襲來。
張甲乙卻沒有反抗,意識被這股精神波動拉入一個特殊的空間。
那是一方祭壇,祭壇之上盤膝坐著一個身著黑裙的女人。
她被描龍畫虎的鎖鏈捆綁著。
動彈不得。
感受到張甲乙的意志體向她走來。
那黑衣女人抬起頭。
露出一張足以魅惑眾生的臉龐。
“你是哪代天師?”
她又問,睜一雙如同黑夜里湖泊般的眼睛。
“何必多問,你只要記得,貧道在行使天師之責(zé)?!睆埣滓医K于回答。
外界肉身,依舊不停的施法。
鎖鏈金光流動,發(fā)出陣陣輕鳴,祭壇上的女人痛苦的顫抖著,但卻絕不再發(fā)出慘叫。
“是張元良讓你來的?”忍著痛,黑衣女人問。
張甲乙不答。
“是不是張元良讓你來的?”女人突然變了臉色,充滿了怨恨與狠毒。
“他早已經(jīng)死了?!?p> 張甲乙沉默片刻道。
“元良死了?”
好似晴天霹靂,把女人震的一呆,也顧不上疼痛了。
發(fā)了瘋似的大叫:
“元良怎么會死?元良不會死!”
“不對,你到底是多少代天師?我沉睡了多長時間?”女人突然又平靜下來了。
“六十四代?!睆埣滓业?。
“六十四代,六十四代…”女人不斷喃呢,竟流下眼淚。
“鬼,也會流淚嗎?”張甲乙終于忍不住開口。
女人不語,半晌才問道:“是張元良留下遺言,讓后代天師來此殺我嗎?”
張甲乙又一次沉默,女人也不再逼問,只靜靜的看著他。
良久良久。
張甲乙才嘆了口氣,開口道:“張元良并沒有說讓我們來此除鬼,他只是說在此地留下一些珍寶,若遇到困難,可以來取?!?p> “他只說這些?”
“只說這些?!?p> “他雖未言殺,其實還是想殺我?!?p> “他是天師,斬妖除魔是他的職責(zé)!”
“好一個職責(zé),既然是職責(zé),當初為什么不殺了我?”
張甲乙一窒,誰能想到,這外表五大三粗的張元良,竟曾有如此糾結(jié)扭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