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相識,又如何別來?”張甲乙只是淡淡道。
大得和尚一愣,道了一聲:“確是沒有見過。”
然后又雙掌合什,低唱一聲佛號:
“貧僧法號大得,乃金山寺第五十四代主持。見過道友?!?p> “貧道認(rèn)識的第五十四代金山寺方丈叫無度。”張甲乙挑了挑眉。
“無度即是大得。大得即是無度?!?p> “無度從不講法?!?p> “無度是沒了大得之后,從不講法?!?p> 大得和尚依舊順首低眉。
他見張甲乙不語,便伸手道:“張道友請,我們塔內(nèi)相談。”
張甲乙看了一眼那更加祥瑞的寶塔,便抬腳大步進(jìn)門。
大得和尚緊隨其后。
兩人相談過程中,眾人一片寂靜,雖然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但卻無人敢插嘴,直到二人見他們進(jìn)塔之后,才一下爆發(fā),議論紛紛。
“大得法師居然是金山寺方丈?金山寺不都成了古遺跡嗎?”
“無度和尚又是誰?”
“我更想知道那白發(fā)道人是誰?大得法師為什么稱他為道友?”
猜測不已,都知道這大得和尚神秘,沒想到身份比眾人想的還要復(fù)雜。
人群中摻雜著一些記者,媒體人員,更是目露精光,覺得挖出了大新聞。
張甲乙與大和尚進(jìn)了江心塔。
塔中卻依舊亮如白晝。
他仰頭四望,江心塔非常之大,簡直能容下一兩個足球場。
里面佛堂僧舍應(yīng)有盡有。
像是把一個真正的小佛寺搬進(jìn)了塔里。
而且這還只是第一層,江心塔足足有七層。
“請坐?!?p> 大得和尚引著張甲乙步入一間禪房。
兩人面對面而坐,大得和尚為張甲乙倒了杯茶:“道友,請?!?p> 張甲乙小抿一口,便放下茶杯。
直勾勾的看著大德和尚道,也不說話。
大德和尚見狀,亦喝了一口茶,才緩緩開口:“不知道無度有沒有告訴你,我是無度的部分真我?!?p> 聞言,張甲乙點(diǎn)點(diǎn)頭。
依舊沒有說話,想要聽他解釋
大得和尚悠悠道來:“昔年,為了永鎮(zhèn)尸骨塔中的鬼祟,無度分化出了我,鎮(zhèn)守塔中,成為另類的器靈!”
“…”
張甲乙卻有些無語,這劇情好熟悉,又是器靈,真是萬事不決,化成器靈唄!
無度和尚一定和張元良有共同語言。
他內(nèi)心吐槽。
但表面平靜,還問道:“那么說,此塔便是尸骨塔了?”
“是。”
“七萬具白骨鑄成的尸骨塔,沾滿了鮮血的尸骨塔,鎮(zhèn)壓著無盡鬼祟的尸骨塔,成了這樣嗎?”
張甲乙自然不相信。
這佛光普照的江心塔,與那兇名赫赫的七級尸骨塔差別太大了。
張甲乙更不相信,那被鎖在塔里的的無盡地獄生物,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阿彌陀佛,是貧僧度化了那些鬼祟,都送去往生。”大得和尚又嘆了口氣,道:“五百年,太久了,也幸虧貧僧身為器靈,才能把它們一一度化。即使如此,也是三年前才度化所有,得以抽出身來?!?p> 張甲乙眉頭輕皺,一時也無法分辨是真是假,這大得和尚所說的事,確實又找不到什么漏洞。
但畢竟是他一家之言,若說全為真,張甲乙也不相信。
“還未請教張道友為何會現(xiàn)身此世?”
面對詢問,張甲乙深深的看了一眼滿懷疑惑的大得和尚。
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我亦有一番機(jī)緣?!?p> “阿彌陀佛,能在此世得見前塵之人,善哉!幸哉!”
大德和尚也不追問,只是一個勁的感慨,倒像真是獨(dú)在異方,突與老鄉(xiāng)相逢一樣的開心。
兩人又相聊幾句,張甲乙突然道:“看你在此世傳道,成績斐然,尤其是那念誦金剛經(jīng)的金華法師,倒是有幾分真修為,得了你的真?zhèn)??!?p> “哼哼!”大德和尚突然冷哼幾聲道:“金華有什么真修為?我看他就要墜入魔道,方才他誦經(jīng),以精神念力結(jié)成幻象,引誘飛禽河獸,離墜魔窟,不遠(yuǎn)矣,我已讓他面壁思過。”
張甲乙輕輕點(diǎn)頭,拿起茶杯來,細(xì)細(xì)品了幾口。
這番回答,亦不知是真是假。
無法進(jìn)行判斷。
“對了,張道友來此何為?”似氣憤不過,大得和尚,也喝了杯茶,才又問道。
聞聲,張甲乙沉默,他又打量幾眼大德和尚,站起身來,來回踱步。
竟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意識卻沉入那天師法墓之中,詢問起張元良來。
從張元良那得知,這大得和尚身上確實能感知到器靈的氣息。
這是他們同類之間,一種特殊的感應(yīng)。
張甲乙這才重新坐下身來。
大德和尚也不急不躁,見張甲乙坐下,便伸手提壺,把茶杯與他滿上。
張甲乙接過茶水,一飲而盡,把茶杯倒扣在桌子上,不管這大得和尚是真是假,再懷疑,也只能停滯不前,還不如全盤托出,在行動中偵察。
所以他沉聲道:“無度讓我來請你幫忙!”
“什么?”
饒是一向古井無波的大得和尚也被這話一驚:“這是何意?”
“無度復(fù)生了…”
張甲乙向他一一解釋。
基本沒有什么隱瞞。
包括那托夢求救,與掌握的蕭氏財閥的一些情況。
“奇哉!奇哉!”大得和尚連連低吟佛號。
“真未想到世間會發(fā)生這種事,五百年前的人居然復(fù)生了?”他又看向張甲乙:“想必道友也是還魂復(fù)生?”
張甲乙不置可否。
“這蕭氏財閥我亦知曉。確實不容小覷?!贝蟮煤蜕幸膊辉谝?,又說道。
“你與他打過交道?”
“是,我在此傳道,其實觸碰了他們這些超凡集團(tuán),基因科技財閥的利益,曾與他們做過幾場,要不是后來我結(jié)識鎮(zhèn)江城的城守,與他相交甚善,得到他的庇護(hù),如何能開得這水陸法會?”
張甲乙點(diǎn)頭。
大得和尚起來,走了幾步,突然轉(zhuǎn)身,看向張甲乙道:“你說,他們是否是因為我才注意到無度?挖出了他。”
張甲乙一怔,確實有幾分可能,就像宋之問,就是因為他,才挖的歷代天師。
“是了,定是如此!”大得和尚嘆息:“沒有想到我傳道之舉,居然連累到主身,更為想到主身居然復(fù)活了,遭受如此大的麻煩!”
他說著,變得冷酷起來:“蕭氏!貧僧會讓你付出代價!”
張甲乙看見他那與無度如出一轍的臉色,心中的那桿天平更加動搖了。
這大得和尚的表現(xiàn)似乎都一切如他自己所說,沒有任何疑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