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傾鈴急忙圍上去,但剛進去,我就立刻呆在了原地。
這人已經(jīng)死了,整個腦袋插進廚房滾燙的油鍋里,等村民拉出來,整個臉上起的紅水泡,密密麻麻,看著就很不舒服。
我問村長:“村長,這怎么回事?”
村長長嘆一口氣說道:“唉,當時我就勸過她,不要隨便打孩子,她偏不,說野種就要打掉,結(jié)果遭到了怨嬰的報復(fù)了?!?p> “老村長,你可以詳細說一說嘛?”
老村長抽了一口煙,隨即就說明了事情的原委。
死的人是村里人的寡婦,之前丈夫外出打工,卻發(fā)生故障,活生生的人就被廠子的機器給吞噬了。
但寡婦還沒懷上孩子,后面不知道村里的誰,在某個晚上,強行把人家給那個了,然后,寡婦又不敢跟任何人說。
隨后告訴老村長要墮胎,老村長也是極力阻攔,勸她盡量把孩子生下來,交給別人去帶。
可寡婦一心好強,絕不讓任何人知道她被侵犯,這樣一來,她的貞節(jié)就毀于一旦。
老村長抽了一口老漢煙,繼續(xù)講了下去。
后來,寡婦就天天晚上做夢,夢到怨嬰經(jīng)常會來找她麻煩。
她心里害怕,找了個道士降服了怨嬰,并將他鎖在封魂壇里,加上施重八卦貼于封魂壇底部,還用符咒加固了封印。
但時日終歸會到,封禁怨嬰的壇子神符已經(jīng)失效,怨嬰這是來報復(fù)了。
我和傾鈴四目相對,回過神來,同時說出一句話。
“是那個壇子!”
我們在湖邊找到那個破壇子,如果不仔細看,確實不敢相信,壇子內(nèi)壁刻滿了破怨符。
這破怨符乃是天門山早已失傳的符咒,據(jù)說,破怨符可以破除因含怨而死的鬼物。
但我們沒有破怨符的樣本,打碎壇子也不敢保證破怨符的完整。
因為破怨符與其他符咒不一樣,破怨符是一整張方形紙用黑狗血寫下的符。
如果打碎罐子取模板,不但保證不了完整,而且未必一定能用。
現(xiàn)在怨嬰滿村子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鬧得整個村子人心惶惶,但師兄不在,師父也在閉關(guān)。
我將壇子抱回家里,剛踏入家門口,突然靈光一閃。
“嘶,對呀,差點忘了,怨嬰是含怨而死,是來找爹娘來報復(fù)的,只要知道誰是他爹,就能來個守株待兔,把他降??!”
傾鈴又說道:“可我們要怎么找他爹???”
“這個不難,去找村長,村長一定能幫我們!”
我們連水都沒喝,急忙趕往村長家里說明來意。
村長說道:“這個……我不敢保證能不能起作用,但為了村子,拼一把吧!”
接著,村長打開大喇叭,我急忙接住話筒喊道:“全體村民注意,村子的怨嬰是專門尋爹娘報復(fù)的,誰當年與寡婦發(fā)生過關(guān)系的,請自覺來村長家里,否則等怨嬰找你的時候,為時已晚!”
喊完之后三個小時了,沒有任何消息。
“嵐風,怎么辦,不管用?。俊?p> “我出門看看,等著?!?p> 當我走出村長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村長家附近一直有個人來回躊躇。
這個人是村里出了名的邋里邋遢,家里也比較窮,父母被他氣的提早歸西,之前因為吸毒被關(guān)進戒毒所戒毒,村里人一搬稱呼他狗蛋。
現(xiàn)在倒有所轉(zhuǎn)變,也懂得打扮自己。
我大喊道:“喂,狗蛋你給我過來!”
他看到我,低下頭,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
我想都沒想,就明白就是這家伙害得讓寡婦打掉孩子,讓寡婦歸西。
“唉,你說你干啥不好,非得干這勾當?”
他低下頭說道:“嵐風,我求求你,計救救我,救救我吧,我真的錯了!”
“救你可以,但必須把一切來龍去脈說清楚,不然我可不管!”
他急忙點頭,隨我進了村長家里。
進了村長家里,他沒有遮遮掩掩,把自己與寡婦之間所有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你確定沒有任何遮掩的事實了?”
“沒有,沒有,我再怎么不能拿命開玩笑吧!”
看著他滿臉著急,我說道:“要想活命,照著我說的做,去準備一張方形桌,白蠟燭兩支,黃紙一沓(da),還有一桶黑狗血,普通香一小捆,就這些,快去準備。”
他離開村長家,去準備該有的東西。
“村長,麻煩你了,我們就先去忙了!”
“等會,拿上這個?!?p> 村長突然交給我一塊模板,我定睛一看,是破怨符的模板。
“村長,你怎么……?”
“沒什么好稀奇的,有位道友送我的,說什么他是三清門的人來著?”
我心生疑惑,破怨符明明是天門山獨有,怎么在三清門手里?
不管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怨嬰的事。
半路上,傾鈴問我:“嵐風,怨嬰什么時候會去找他?”
我看了看西沉的落日,想了想說道:“最早,最早也就是申時,距離申時還差三個時辰,那我們先去看看他準備的怎么樣了?!?p> 來到狗蛋家里,他還在忙活,不過該準備的已經(jīng)基本齊全。
他看到我迎上來說道:“大師,該準備的都好了,接下來就靠你們了,我先走了哈?!?p> 我一把抓住他肩膀說道:“你還不能走,我們還要靠你把他引出來呢!急著走干什么呀?”
傾鈴噗嗤笑出了聲,她明白我只是想給他留個教訓(xùn)。
我拿模板印了好幾張破怨符,掛在房梁之上。
布置好貢品和靈牌,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我看了看手機,已經(jīng)八點多了,再有十幾分鐘怨嬰就會來找他。
我在手上沾滿黑狗血,讓狗蛋把上衣脫了,在他胸口用黑狗血畫上了降鬼符。
“你給我站好了,不許動啊!”
我用朱砂繩沾滿黑狗血,在整個院子布下天羅地網(wǎng),就等著怨嬰上鉤了。
等到大約申時多一刻的時候,大門被一股突入其來的風吹的哐哐作響,房頂?shù)耐咂淮档牡教巵y摔。
眼見燭火搖搖曳曳,馬上就要熄滅,我沖上去,護住燭火,千鈞一發(fā)之際,燭火才慢慢重新燃起來。
房頂突然傳來一陣陣咯咯咯的怪笑,嘴里還喊著童謠。
“好可憐,好悲慘,未見世面把命絕,好可憐,好悲慘,百次輪回命已絕。”
我心頭一震,這怨嬰之所以怨氣很大,是因為他已經(jīng)被墮胎過上百次,百次輪回命已絕,這句也表明了他的怨恨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