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有了骨血
蘇瀾聞言,眸底泛起波瀾,隨即接過了京兆府尹手中的香囊。
仔細(xì)打量了一番之后,她眉梢微挑,“這香囊的確是我的一模一樣,但……”
“大姐姐,你的香囊怎么會(huì)在父親的手里,難道真的是你殺了父親?”
一旁的蘇婉兒一改往日膽怯之色,盯著她手中的香囊質(zhì)問,“大姐姐,婉兒知道你與父親向來不和??伤歉赣H啊,你豈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什么!
此話一出,眾人倒吸口涼氣,不約朝蘇瀾看去。
蘇小姐竟挖心弒父!
這簡直禽獸不如!
面對眾人嫉惡如仇的目光,蘇瀾動(dòng)于衷把玩手中香囊,“四妹倒是父親的好女兒,好到,誣陷嫡姐。”
“大,大姐姐你這是什么意思?”
蘇婉兒猛的臉色一沉,對上她冷冽的雙眸,頓時(shí)震懾得她方寸大亂,不敢直視。
這賤人,難道還真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不成?
“什么意思,四妹真的不明白嗎?”
見她事到如今還狡辯,蘇瀾唇角微揚(yáng),“帶上來!”
眾人側(cè)目看去,就見浮云帶著人進(jìn)來,她身后的人押了個(gè)年紀(jì)不大的面生男子。
“小姐,您要抓的人,奴婢們已經(jīng)抓住了?!备≡魄バ卸Y稟報(bào)。
“四妹妹不認(rèn)識此人嗎?”她嗤笑開口。
蘇婉兒的瞳孔在觸及來人之際猛地一縮,她強(qiáng)撐鎮(zhèn)定道,“大姐姐此話何意,婉兒怎么會(huì)認(rèn)識此人?”
“近來京城之中說我弒父挖心的謠言傳得人盡皆知,所以我便派人暗中查探。”
“卻不料竟然發(fā)現(xiàn)此事就是他傳出去的,而他卻是四妹的貼身丫環(huán),靈犀的哥哥?!?p> 蘇婉兒臉色一變,扯過身旁靈犀,厲喝道,“原來竟是你哥哥在散播謠言!”
“四小姐恕罪,奴婢覺得大小姐這樣弒父挖心之人就該被繩之以法,這才讓哥哥將此事散播了出去。”靈犀隨機(jī)應(yīng)變,急忙找了借口開脫。
蘇瀾冷笑一聲,“此案詳情,除了兇手之外,便只有府尹大人的心腹才知道。”
“我倒是想知道,單憑你們是怎么把案件描述得如此繪聲繪色。難道四妹在場,親眼目睹了此事?”
“既如此,就不得不讓人以為,四妹居心叵測,弒父污蔑嫡姐!”
“大姐姐,縱使你怨恨我,也不能如此污蔑我啊!”
一聽這話,蘇婉兒立即就慌了,“更何況,父親臨死之前,便留下了你的小字。大姐姐你殺害父親便罷了,如今竟為了脫罪,不惜污蔑我……”
“污蔑?”
蘇瀾不怒反笑,睥睨了蘇文濤的胸口,分析道,“南疆挖心手發(fā)殘忍至極,通常以活人剜出心臟后,才會(huì)身亡?!?p> “而父親剜心而死,更不可能在取出心臟后,還憑借口氣寫下我的名字?!?p> 她字字分析有理有據(jù),一時(shí)間眾人竟找不到理由反駁。
“至于那香囊!”
她取出腰間與蘇文濤手中一至的香囊道,“此香囊乃湘冰蠶絲所繡,布料及其奢華難能可貴。攝政王得了兩匹,便全賞賜給了我?!?p> “而父親手中的香囊,卻乃低劣的錦緞所繡。”
“若我沒記錯(cuò),這針腳手法倒是與四妹如出一轍,而如此低劣的綢緞,相府之中也只有四妹才有?!?p> 說完,她含笑將兩個(gè)香囊遞給了府尹。
府尹檢查了一番,微微變了臉色。
此香囊確實(shí)乃湘冰蠶絲所繡不假,但他卻不知攝政王對蘇瀾寵愛至極,連價(jià)值萬金的料子也舍得丟給郡主裁了做香囊。。
事已至此,真相到底如何已經(jīng)水落石出。
“不,這不是我的!”
事到如今,蘇婉兒哪里還沉得住氣。
她雙眸猩紅疾步跑上前,沖著蘇瀾楚楚可憐道,“大姐姐,縱使你恨我,也不能如此冤枉我??!”
“冤枉?”
蘇瀾步步緊逼對上她的目光,“若說之前的事冤枉?那為何你屋子里的丫鬟如此巧合散播流言,而父親手中卻找到與我一致的香囊,四妹倒是好巧妙的心計(jì)。”
“只是不知父親若泉下有知,得知被自己的女兒害死,是否會(huì)瞑目?”
“不,不是我,我沒有!”蘇婉兒哽咽紅了眼眶,還不忘極力反駁。
蘇老夫人惱怒之下,也不知從何處來的力氣,突然掙開了婆子的鉗制。
她沖到蘇婉兒面前,揚(yáng)手一巴掌扇了過去,“孽障,原來是你殺了你父親!”
“啊!”
蘇婉兒猝不及防,被扇倒在地,臉色蒼白地捂著小腹。
“你還敢裝!”
蘇老夫人怒不可遏地吼了起來,“來人,給我將這個(gè)孽障拖出去打死!”
眾人疾步上前,動(dòng)作狠厲拽起她就要往后拖。
“不,祖母,婉兒的冤枉的,你相信婉兒!”
她凄厲痛哭,一把撲上前扯住老夫人的衣角,“婉兒豈敢殺害父親,祖母明鑒,此事分明就是……”
“看來二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蘇瀾含笑上前,“不錯(cuò),父親確實(shí)并非你所殺,但我倒是好奇,是誰讓你污蔑與我?”
“婉兒不明白大姐姐在說什么。”
面對她的質(zhì)問,蘇婉兒依舊咬死了不肯供出幕后主使。
“還愣著干什么!”
老夫人一把甩開她,徹底沒了耐心,“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得到了老夫人的命令,奴仆動(dòng)做狠厲就要將她拽出去。
“我看誰敢!”
猛然間,蘇婉兒煞白了臉色,抬頭看向老夫人,“婉兒已經(jīng)有了五皇子的骨肉!”
“難道祖母,真的要?dú)⒘送駜?,扼殺皇室血脈嗎?”
“你說什么!”
眾人驚得臉色大變。
四小姐竟懷有身孕,還是五皇子的!
老夫人一個(gè)趔趄倒退幾步,一臉不可置信瞪著她。
“祖母若不信,可召府醫(yī)前來把脈?!?p> “不必了?!?p> 蘇瀾鎮(zhèn)定自若上前,為蘇婉兒把了脈搏,隨即對老夫人道,“回祖母,四妹所言不假,她確實(shí)已經(jīng)身懷有孕?!?p> 難怪……
怪不得,上一世趙泰會(huì)娶她為妃。
原來蘇婉兒早與其暗中茍合,珠胎暗結(jié)。
那趙泰在此事中又是什么角色?
蘇瀾站起身,沖著依舊惱恨的蘇老夫人道,“祖母,還是派人去問問為好,萬一四妹妹腹中的孩子是皇室血脈,可是不容有失的?!?p> 對啊,要是她腹中的孩子真是五皇子的。
這倒是一個(gè)可以令蘇府東山再起的機(jī)會(huì)。
老夫人雖惱恨蘇婉兒殺了蘇文濤,但如今蘇文濤到底已死,與蘇婉兒肚子里的皇嗣比起來又算什么?
她心下一喜,望向蘇婉兒小腹的目光如同望向待價(jià)而沽的貨物一般。
連忙吩咐身旁下人,“快去將五皇子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