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貶斥爵位
那是……
定遠侯府渾濁的雙目,一眼認出了那令牌是瑤華宮葉婉茹的。
“皇上,這其中必定誤會。淑妃娘娘向來深居簡出,絕不會勾結外敵無故虐殺蕭長楓?!?p> “證據確鑿,難道定遠侯還敢狡辯!”
蕭雄目露兇光,咄咄逼人道,“這令牌便是鐵證,淑妃殺我女兒在先,害死我兒在后,定遠侯若不給出個交代,我蕭雄與你勢不兩立?!?p> 說完,他情真意切跪地道,“皇上,如今罪證確鑿,還請皇上為我兒主持公道??!”
“蕭雄,你信口雌黃,難道僅憑這個令牌,就要定我定遠侯府的罪不成!”
定遠侯滿臉不甘,緊隨其后道,“皇上,微臣懇請皇上明察秋毫,令牌之事恐有蹊蹺!”
“定遠侯所言有理,單憑一個令牌難以服眾。尚且不能坐實淑妃勾結外地殺害蕭長楓?!?p> 首位上,男人慵懶邪魅道,“但此事皆因為你父女二人而起?!?p> “既如此,來人。定遠侯罰俸一年,褫奪侯爵之位,貶為伯爵?!?p> 伯爵……
貶為伯爵!
那侯爵之位與伯爵相差不可謂是一星半點!
定遠侯恨得青筋暴起,叩首謝恩,“謝皇上隆恩。”
“皇上……”蕭雄尤為不甘,還欲叫囂。
但卻在觸及到帝王的冷冽的眼神后,下意識閉上了嘴。
楚煜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既證實了此事與定遠侯府有關,卻略施懲戒打壓定遠侯府。
如此一來,蕭雄必定與定遠侯爭個你死我活。
這是他所期待的結果。
處理完兩人的紛爭,楚煜鳳眸一掀,忽而想起什么,喚了冷夜進來。
“葉婉茹如此煞費苦心,給了朕打壓定遠侯的機會。朕自是要送份大禮給她,以示恩寵。”
他負手而立,一雙紫眸綻放出嗜血之色,猶如地域修羅。
完了。
冷夜暗自叫苦,一旦他家主子露出這個表情,就有人要遭殃了。
“是,屬下明白?!?p> 楚煜打壓定遠侯,貶斥爵位的消息,不過半刻就傳得六宮皆知。
瑤華宮中,葉婉茹聽到這個消息后,一個踉蹌摔在軟塌上。
她臉色大變,一把按住宮女的手,“靈芝,你說皇上是不是知道了,他是不是知道了!”
“娘娘……”
名喚靈芝的宮女急忙安撫,“娘娘切勿操之過急,或許皇上他……”
“不,他一定是知道了!”
葉婉茹恨恨甩開她,一張嬌媚的臉變得蒼白無力,“本宮絕不會認輸!我除掉皇后也是為了得到他?!?p> “只要有皇后在一日,皇上眼里心里都是那個賤人?。 ?p> “憑什么,該死的是那個賤人!”
“娘娘慎言?。 ?p> 靈芝嚇得半死,“皇上如今只是貶斥了侯爺,或許還有轉圜的余地。”
“你懂什么!”她怒吼一聲,“如今皇上貶斥了父親,那下一個就將是論到本宮!”
他不信皇上會如此絕情!
話音剛落,一道稟聲傳來。
“冷護衛(wèi)到!”
冷護衛(wèi)……
葉婉茹心尖一顫,冷夜是皇上的貼身侍衛(wèi)。
如今派他前來,難道是要……
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面如死灰,狠狠握緊成拳。
“見過淑妃娘娘?!?p> 冷夜一身勁裝闊步進來,身后跟著幾位宮人。
“冷護衛(wèi),不知皇上叫你來本宮這瑤華宮,所謂何事?”葉婉茹勉強扯出抹笑道。
“皇上知道定遠侯今日受了委屈,但不得不貶斥了侯爺,特讓屬下來給娘娘送份大禮。以示龍恩。”
什么!
葉婉茹臉色微變,皇上不是來問罪的嗎?
“呈上來!”
冷夜一揮手,宮人呈遞上一個檀香木盒。
他道,“娘娘,這可是皇上特意賞賜給娘娘的,還望娘娘不要辜負了皇上一番苦心。”
“是,有勞冷護衛(wèi)?!?p> 葉婉茹灰敗的臉色漸漸染上了喜色,隨即客套了幾句,令人送冷夜離開。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p> 靈芝忙不迭諂媚道,“看來皇上,并沒因為侯爺之事責怪娘娘。反而憐惜娘娘受了委屈?!?p> “如此看來,皇上心中必定是有娘娘的?!?p> 是啊,皇上心中一定是有她的。
否則為何在事發(fā)之后,非但沒有責怪她,還親自讓冷夜前來送禮安撫她。
想到這里,葉婉茹滿臉得意,對蘇瀾愈發(fā)不屑。
皇上分明愛的就是她,都是皇后那賤人使勁狐媚手段,才導致皇上不得不給衛(wèi)國公府臉面,做戲寵愛她!
對!
皇上一定是為了衛(wèi)國公府,才與那賤人做戲!
遲早有一日她要將后位奪回來,光明正大站在皇上身邊!
“還不打開!”
葉婉茹笑得花枝亂顫,一臉期待盯著那檀香木盒。
卻在眾人打開,目睹那血淋漓的東西后,嚇得尖叫出聲!
“啊——”
她嚇得失控,瞬間打翻了木盒。
一個血淋漓的人頭,滾落在地上,脫出長長的血痕。
那人頭,正是之前為她通風報信的宮女彩娥。
終于,葉婉茹承受不住驚嚇昏了過去!
……
“你說什么,淑妃病了?”
蘇瀾正把玩手中的九鸞鳳釵,聽到浮云帶回來的消息。
不由皺眉,“夫君不是剛派人賞賜東西給她,何故就病了?”
“小姐……”
浮云幸災樂禍湊上前,“皇上是賞賜了東西不假,可賞賜的卻是一個人頭?!?p> “聽說那淑妃打開盒子之后,就嚇病了。也不知做了什么虧心事,嚇成這樣?!?p> “偏生那人頭還是皇上給她的賞賜,她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還不敢對外生張此事?!?p> 畢竟皇上是以彰顯恩寵名聲,送去給她的。
聯想到淑妃那屁股尿流的場面,浮云就別提多開心。
“難怪?!?p> 忽然間,蘇瀾冷笑一聲明白了什么。
煜哥哥從不會無故賞賜人頭給她。
除非淑妃做了什么損人不利己的事,才會被威嚇。
如今想來,只怕上品樓之事,也有淑妃的手筆吧。
看來,她對這些人還是太仁慈了,敢將主意打到她頭上來!
寒風搖曳,卷起了床幔翻飛。
蘇瀾屏退眾人,一個人坐在浴池中。
褪去衣裳,胸口上的針眼已經發(fā)黑,那傷口正是在上品樓蕭長楓留下的。
那日,她為了不讓煜哥哥擔心,便暗中隱瞞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