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必哄我
薛靈香嬌弱的用帕子拭淚,身姿柔美,體態(tài)婀娜:“表哥,這定是有人知道了我們的關(guān)系,故意設(shè)計侯府,想讓我背黑鍋?!?p> 她有殺人動機,何氏若是出事,加上喜鵲的證詞,薛靈香一個殺人兇手的罪名跑不了。
可正如她所言,當一切證據(jù)都指向她時,幕后主使往往另有其人。
不會是夫人。
那是誰如此擅長挑撥之能事?
不得不說,薛靈香真的很聰明,還懂得禍水東引。
“香兒,我會找個時間跟夫人坦白你我之事,這段時間,我希望你安分守己,在薛府等著我抬你過門?!?p> 他也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只警告了一番。
宣平侯怒氣沖沖的去,若有所思的回。
不過據(jù)那內(nèi)線所說,侯爺走后,薛靈香關(guān)著門,摔了院里不少的名貴瓷器。
榮錦繡聽到這里已經(jīng)不淡定了。
爹爹想做什么?
娘親如今懷著身孕,身子嬌貴,他這個時候,難道想告訴娘親,薛靈香的事嗎?
還想抬她過門?
那不是給娘親添堵嗎?
不行!絕對不行!
薛府——
薛老夫人老態(tài)龍鐘,用拐杖用力的在地上戳了幾下:“我還當那何氏真是個綿軟和氣的,原來她早就知道你的存在,就等著你率先出手,好置你于死地呢!”
薛靈香哭得失去了力氣,躺在床上,面色猙獰,十分恐怖:“何美珍!今日之辱,來日我薛靈香一定百倍千倍的奉還。你給我等著,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不過……也不是全無好處?!毖戏蛉思毤氃儐枺骸皹s盛那小子,是不是說了要迎你進門?”
薛靈香五官更扭曲了幾分:“什么迎我進門?他說的是抬我進門,呵!表哥心疼那賤人,卻如此折辱我,可見這么多年的委曲求全,他也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既然如此,待我進了侯府,一定要攪得他家宅不寧?!?p> “不可沖動?!?p> 薛老夫人到底是見過大風(fēng)浪的,安撫她道:“其實你進了侯府,很多事情就會方便許多,也不會再像今日這般,連發(fā)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你放心,祖母定會為你除了何氏,讓你坐上正室之位。”
薛家老太爺在世時,也是內(nèi)閣大臣,書香門第,清貴傳家。
薛靈香已逝的父親也曾是國子監(jiān)的大傅,文采斐然,桃李滿天下。
都說人死燈滅,可天啟國以仁孝禮儀治國,當今天子更是重禮重義。
薛靈香的身份,做侯府正室也不遑多讓,如今屈居妾位,這里頭,還大有文章可做。
薛靈香氣恨過后也冷靜下來,但語氣仍是惡毒:“祖母,我要何氏那賤人死,要她的女兒也去死,但凡擋了我路的賤人,都該死!”
“此事需得從長計議,如今榮盛疑你,你就不要再有所動作,一切等進了侯府大門再說?!?p> “我省得……”
未時三刻,宣平侯頭重腳輕的踏入侯府,守在門口的,正是榮錦繡。
若是平時這會兒,她早就高高興興的撲進爹爹懷里撒嬌了。
可宣平侯看著,綿綿的神情嚴肅,像是出了什么事。
他強打起精神走過去:“綿綿,你……”
“爹爹,跟我來?!?p> 榮錦繡有些生氣,爹爹也不是糊涂人,不至于被薛靈香哭哭啼啼幾句話就哄得暈頭轉(zhuǎn)向。
他不忍心,多少還是對薛靈香,以及那對兒女有感情。
因為這份感情,爹爹才會被薛靈香拿捏住。
娘親和她都沒有真的出事,他大約是想息事寧人,又覺得薛靈香之所以做錯事,也是因為這么多年無名無分,心生了怨懟。
所以才想著,將她抬進門,或許善良懂事的表妹就又回來了。
可他哪里知道,薛府那幾個,根本就是豺狼虎豹,來勢洶洶。
榮錦繡真恨不得直接闖去薛府,將那些人都殺了才痛快。
可是……她不能。
現(xiàn)在還沒那么大的本事。
殺全婆子,是因為她知道,全婆子一家都自身難保根本不會有人去細查,去抓著全婆子的死不放。
可殺了薛靈香,殺了榮錦月和榮胤軒,薛府會查,爹爹也會查。
凡事人為,最終都會留下痕跡。
她要薛家人死,卻沒想把自己搭進去。
“綿綿……”
徑直走到芳華院中,榮錦繡才屏退眾人,深呼吸一口氣道:“爹爹,全婆婆和喜鵲說的是真的嗎?表姑姑真的給您生了孩子,還要嫁進咱們家來嗎?”
宣平侯老臉一紅:“這……你……”
“爹爹不必哄我,我都聽到了。”榮錦繡冷著小臉兒道:“我裝著不知情,是因為娘親現(xiàn)在懷著弟弟,我擔(dān)心她會受刺激,可是爹爹,我想聽您親口告訴我,您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
“剛下過雨,地面濕滑,夫人可要小心慢著些?!?p> 何氏攙扶著寶鵑的手,王嬤嬤手里還提著食盒:“大小姐白日里嚷著要吃棗泥糕,夫人這會兒親自送來,一會兒大小姐可要高興壞了?!?p> 寶鵑也跟著笑:“是呀!這滿洛陽城,要找出咱們夫人這么疼女兒的,可不多見?!?p> “就你嘴甜?!?p> 何氏輕笑:“綿綿那孩子從前與我不親近,自從那次夢魘之后變得格外懂事貼心,我這個做娘的,當然也希望與她親密無間。就這么一個寶貝閨女,不寵她寵誰?”
“咦?”
春燕皺著眉頭:“芳華院的下人們怎么都站在外頭?”
而且……表情都很不好的樣子。
何氏察覺到院子里氣氛不對勁,生怕女兒有個好歹,立刻快步上前,寶鵑和寶嬋扶著她,腳下也加快了幾分。
“夫……”
“別說話!”
院外還站著侯爺身邊貼身伺候的小廝,何氏喝止方嬤嬤等人的請安聲,走進了芳華院。
“爹爹糊涂,奶娘和霜露若不是早就投靠了表姑姑,又怎么會日夜在我耳邊離間我和娘親?又哪來的膽子恐嚇于我?”
“還有全婆子與喜鵲,若無人指使,難道會這么大膽,無緣無故的去算計娘親肚子里的孩子嗎?”
“她們就不怕事發(fā)后爹爹的雷霆之怒?無非就是身后有依仗,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說話聲,是從綿綿的閨房里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