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宣平侯不知去向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p> 宣平侯搖了搖頭:“薛家算個什么東西?我侯府做事還不需要看她們的臉色,有你和你祖母在,出不得什么大事,爹爹現(xiàn)在就進宮去向皇上告假。”
媳婦兒都快沒了,還上什么朝?
榮錦繡點了點頭,她也沒說,明日婚宴也不可能舉行。
畢竟,現(xiàn)在榮胤軒還沉浸在仙瑤的溫柔鄉(xiāng)呢!
晉王府——
“王爺!”
下人回稟:“今日傍晚,宣平侯進宮面圣之后,不知快馬加鞭去了何處?”
宣平侯府的周邊,一直有晉王府的人盯著。
今日宣平侯傍晚入宮,出來以后行色匆匆,跟蹤他的人半途遭遇了不明人士的襲擊。
那些襲擊他們的人好像并不為了取他們的性命,而是聲東擊西。
等他們的人與對方纏斗半天,宣平侯早已不知去向。
負(fù)責(zé)守在侯府附近的人也說,不見宣平侯回家。
謝玄安沉凝著,坐在一旁的楚王憂心忡忡道:“這個時候,宣平侯突然不見了?四弟,這會不會是父皇秘密安排他做什么事情去了?”
需要動用宣平侯親自去的,絕不是什么小事。
“也許……是帶了密旨去耒陽了?!?p> 耒陽是什么地方?
那是謝玄墨的落腳之地。
如果說宣平侯帶著密旨去了耒陽,那就說明,父皇的身體已經(jīng)到了窮途末路,而他又不想將太子之位傳給在洛陽的任何一個皇子。
所以,父皇最后,還是屬意謝玄墨來繼承皇位嗎?
那他這么多年承歡膝下,做了這么多,又算什么?
絕不能讓宣平侯活著趕到耒陽。
楚王瘸著一條腿,還不忘給謝玄安出謀劃策:“四弟,如今我與你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為兄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若你不是太子,我第一個不服。父皇如此昏庸,識人不清,想必已經(jīng)病入膏肓,你何不……”
他做了一個割人喉嚨的手勢,表情陰狠又毒辣:“四弟,只有狠下心來,你才能立于不敗之地,趁著謝玄墨山高水遠,咱們必須加快進度了?!?p> 否則,耒陽有鎮(zhèn)國大軍駐守,雖說如今三軍主帥已經(jīng)移交給了肖穆陽,可肖穆陽現(xiàn)在并沒有歸順晉王府。
萬一謝玄墨打著清君側(cè)的旗子,拿著誅殺亂臣賊子的密旨,要求肖穆陽出兵洛陽,那就真的勢不可擋了。
只有在時間還來得及的時候,先下手為強,讓一切塵埃落定,屆時就是謝玄墨趕來京都,也無濟于事。
百姓不在乎是誰當(dāng)這個皇帝,只要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就萬事大吉。
到時候謝玄墨想發(fā)動戰(zhàn)爭,全城的百姓也不會答應(yīng)。
“你的意思是讓本王……弒父?”
謝玄安怎么會聽不懂楚王的暗示?
只是一直以來,他勤勤懇懇討父皇歡心,為的就是名正言順的登上皇位,得群臣愛戴,萬民敬仰。
如果弒父奪位,那就是大逆不道,將來他真的做了皇帝,史書上或許不敢記載,可私底下,總堵不住悠悠眾口。
這會是他的一大污點。
楚王心里不免嘲笑謝玄安這個偽君子,什么好處都想得,卻一點風(fēng)險都不愿承擔(dān)。
明明已經(jīng)動搖了,卻還一副不情愿的樣子,好似誰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著他去弒父似的。
哦不……
如果謝玄墨繼承了皇位,那謝玄安真的沒有活路了,的確是有一把刀,懸掛在他的頭頂上。
“四弟若是不想臟了自己的手,皇貴妃娘娘和你的王妃,不是可以代勞嗎?”
父皇垂危,做為父皇后宮的女人與兒媳,按著規(guī)矩是要進養(yǎng)心殿侍疾的。
這不就是最好的,下手的機會嗎?
就看謝玄安舍得自己的母妃,還是舍得這新上任的王妃了?
謝玄安的眼中有精光流轉(zhuǎn),明明滅滅的,讓人看不真切。
……
從晉王府出來,楚王的隨從扶著自家主子上馬車。
一道跌跌撞撞的人影,咳嗽著朝楚王倒去。
那人衣衫襤褸,渾身惡臭,分明就是個乞丐。
隨從一驚,就在那乞丐差點要撞在楚王腳邊時,突然抬起一腳,將病弱的乞丐踢到一旁。
“大爺!大爺!給點賞錢吧!小的已經(jīng)三天沒吃飯了,大爺行行好……”
“哪里來的要飯的?趕緊滾一邊去,別臟了我們主子的衣衫?!?p> 而已經(jīng)上馬車上到一半的楚王,嫌棄的,飛快的抬起另外一條腿鉆進了馬車中。
待馬車走遠,那倒在路邊的乞丐慢慢起身,走入小巷,而后揭開披在頭上的破布,露出一張有些微黑的臉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金刀衛(wèi)統(tǒng)領(lǐng)金鱗。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將戴在腰間的臭水瓶子扔在墻角,立馬恢復(fù)了金統(tǒng)領(lǐng)的神威:“主子,您猜得果然不錯,楚王的腿早就好了,他是裝的?!?p> 一個人下意識的動作騙不了人。
楚王傷的是左腿,剛才他上馬車時,先抬上去的就是左腿。
按道理來說,他的左腿不受力,如果沒有隨從扶著他,他的右腿是上不去的。
可是方才他的隨從明明松開了他的手,去驅(qū)趕乞丐,楚王卻飛快的將右腳抬進了馬車。
他不是瘸子!
或者說,他曾經(jīng)是個瘸子,但是已經(jīng)治好了,卻裝著瘸了腿的模樣回洛陽,與謝玄安沆瀣一氣,謀奪皇位。
那么這個皇位,他到底是為了謝玄安搶的,還是為了自己呢?
有所隱瞞,就必有所圖。
而謝玄墨從來都不相信,楚王回洛陽,是為了給謝玄安當(dāng)看門狗。
“我知道了?!?p> 謝玄墨摸著腰間的荷包:“是時候回耒陽了,金鱗……隨我進宮去請旨?!?p> 鎮(zhèn)國大軍,該有新的主帥了。
楚王的岳父大人,可是西涼邊境的總兵,手下掌握著六萬兵馬。
不得不防。
……
若是“肖穆陽”一直留在洛陽,謝玄安可能還要懷疑一下,這位肖將軍,是否已經(jīng)投奔了父皇,成了?;庶h?自己還有沒有拉攏的必要?
可臨近深夜,宮門馬上就要關(guān)閉時,肖穆陽也進宮了,并且連夜向皇帝請旨,趕回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