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謀朝篡位
皇帝搖了搖頭,看了福公公一眼,福公公會意,將躲在屏風(fēng)后頭的榮錦月叫了出來。
養(yǎng)心殿雖然被晉王與蘇皇貴妃圍得水泄不通,到處都是他們的人。
但皇帝畢竟是皇帝,只要他還沒死,他說養(yǎng)心殿內(nèi)殿不許進(jìn)來,就沒人真敢進(jìn)來打擾。
蘇皇貴妃也不例外。
“晉王妃?”
大長公主詫異:“你怎么在這里?”
聽說皇帝遇刺,是晉王妃為皇帝擋了一劍,才讓皇帝幸免于難。
可她應(yīng)該好好躺著養(yǎng)傷才是,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求大長公主救救父皇,救救我吧!”
榮錦月哭著跪在大長公主的面前:“晉王……晉王殿下和蘇皇貴妃打算逼父皇立太子,還……還逼我親手給父皇喂毒藥,只等晉王殿下登基之后,他們就會讓父皇死,更會把父皇中毒而亡的帽子扣在我頭上,大長公主,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您救救我和父皇吧!”
她哭得很傷心,蒼白的臉上滿是淚痕,肩膀上的傷口撕裂,流出來的血跡更是觸目驚心。
“晉王他敢謀朝篡位?”
“他何止是謀朝篡位?”
榮錦月恨意涌上心頭:“就連這次的刺客,都是他們安排的,皇后娘娘如今被軟禁在翊坤宮,那刺客就躲在翊坤宮內(nèi),要不是我說殺了父皇,晉王的上位名不正言不順,不如讓父皇親自下旨,立他為太子,讓他監(jiān)國,父皇早就遭了他們的毒手。”
“大長公主,我不愿與他們同流合污,所以才被他們推出來做這個替罪羔羊的,我死無所謂,可我不能看著天啟國的江山,落入晉王與皇貴妃這等心狠手辣之人的手中,若是真讓他們得逞,還不知道有多少皇子與大臣會遭了他們的毒手?。 ?p> 朝廷之中,排除異己,重用自己人,是慣用的手段。
一旦謝玄安掌握大權(quán),天啟國將掀起一陣腥風(fēng)血雨。
到時候,天下都不太平了。
皇帝咳嗽了兩聲:“落兒……朕欲寫一封密詔交于你,晉王妃與福公公便是見證人,你可否愿意,幫朕將這封密詔交給楚王?!?p> 縱觀整個皇室,安王勢弱,朔王不堪大任,下面幾個還在吃奶的皇子就更不用提了。
至于洛陽王……唉……他是被發(fā)配去耒陽的,現(xiàn)下想叫也叫不回來。
再說了,謝玄安的人,一定會對謝玄墨嚴(yán)加防范,不讓他在這個時候返回洛陽。
就只剩一個楚王,還有點資本與謝玄安對抗了。
“皇兄想立楚王為太子?”
皇帝嘆了一口氣:“朕這也是沒有辦法,落兒……朕這封密詔,除了要立楚王為太子,還要立你為輔國大長公主,如果楚王德行不配,你可以廢除他,另立其他皇子為太子,你以輔國大長公主的身份,垂簾聽政?!?p> “這……”
大長公主下意識搖頭:“可落兒對朝政并不感興趣,輔國的重任,怕是……”
“朕也不是將這責(zé)任全壓在你一人身上?!?p> 皇帝半坐起來,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將雪白的帕子都染上了點點血色,緩了半晌才說道:“早在朕病中時,朕就給宣平侯、謝都督、國子監(jiān)祭酒還有西南王都寫了一封密詔,讓他們兼任輔國大臣,輔佐將來的太子登基?!?p> 這么說,皇上其實早就知道晉王與蘇皇貴妃的狼子野心,也做了兩手準(zhǔn)備了。
只是榮錦月沒想到,皇上居然會屬意楚王來做這個太子。
楚王他……不是個殘廢嗎?
“既然皇兄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那落兒聽皇兄的便是了。”
大長公主剛表完態(tài),福公公就雙手舉著一道黃色的圣旨,恭恭敬敬的交給她。
“皇上,是時候喝藥了?!?p> 門外,送藥太監(jiān)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藥要趁熱喝,太醫(yī)說了,藥涼了,藥性就不好了。”
這句話大概是說給大長公主聽的,是讓她快點離開的意思。
“這蘇皇貴妃也太猖狂了?!?p> 大長公主怒極反笑:“她真覺得事情已經(jīng)塵埃落定,皇位是謝玄安的了不成?竟敢對我下逐客令來了?”
“大長公主拿到了圣旨,還是趁著他們還沒回過神來,快些出宮去找楚王吧!以免夜長夢多。”
這密旨,絕不能讓謝玄安的人發(fā)現(xiàn)。
皇帝也贊同的點點頭:“去吧!在朕沒有同意立太子之前,他們還不敢對朕下毒手?!?p> 大長公主咬了咬唇,只得狠下心,將密旨藏進(jìn)自己的衣袖之中,用力的推開了房門。
“吱嘎——”
那大門差點撞到送藥的小太監(jiān),小太監(jiān)嚇了一跳,連忙后退。
還好……還好……
還好沒撞到,不然又要重新去打一碗了。
蘇皇貴妃上下打量了大長公主一眼,大長公主重重的冷哼一聲,一甩袖子便走人了。
她又不是后宮的女人,用不著對蘇皇貴妃好臉色。
“莫名其妙!”
蘇皇貴妃對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口水,讓小太監(jiān)將藥丸端了進(jìn)去。
此時的榮錦月已經(jīng)在偏殿躺好,這會兒又裝著剛剛恢復(fù)點精神的樣子,穿上鞋站了起來。
蘇皇貴妃用尖尖的下巴對著皇帝的內(nèi)殿點了點,榮錦月點了點頭,端著藥碗往里進(jìn)。
“母妃!”
謝玄安意氣風(fēng)發(fā),腳步輕快的走進(jìn)養(yǎng)心殿:“父皇是不是醒了?”
蘇皇貴妃回身,笑了起來:“你的王妃正在給你父皇喂藥。”
謝玄安眸光閃了閃,又大步走進(jìn)內(nèi)殿,一眼便看到榮錦月盛了湯藥的湯勺,正一勺一勺的往皇帝嘴里灌藥。
他微微挑唇,走了過去:“兒臣……給父皇請安了?!?p> 他的腰間還戴著佩劍,根本沒把皇帝放在眼里,囂張高調(diào)至極。
從古至今,帶佩劍入養(yǎng)心殿者,都會被認(rèn)為是謀逆。
他如今已經(jīng)絲毫都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了。
“咳咳咳……”
湯藥被強行灌在皇帝口中,福公公被幾個侍衛(wèi)按倒在地,面露憤怒之色。
一起都在謝玄安的掌握之中。
“逆子……你這個逆子……咳咳咳……”
“父皇還是省點力氣少罵幾句吧!兒臣這湯藥里,可是有大量損耗元氣的毒藥,太激動的話……一不小心,就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