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旨!一定全力辦好!”徐應(yīng)元顫聲道。
此時,徐應(yīng)元終于明白朱由檢的意思,這是要大力嚴(yán)懲清除,絕不放過這些宮內(nèi)宮外蟊賊。
可笑他一上任,抱著收買人心的心思,睜一只眼閉一眼追查,怪不得讓主子不高興。
朱由檢掃了一眼徐應(yīng)元,見他有些明白過來,朱由檢繼續(xù)交代,“除了太后,朕的皇嫂那里,別的地方,朕都允許你拿人,明白嗎?”
“奴婢明白!”徐應(yīng)元急忙點頭道。
“很好!去吧!不要再讓朕失望!”朱由檢擺手,示意徐應(yīng)元離去。
徐應(yīng)元暗中擦了一把冷汗,他告退去了。
離開前,徐應(yīng)元余光掃視了王承恩一眼,他滿臉的羨慕之色。
雖然他徐應(yīng)元被任命為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可是,一直被皇爺派出去,他這個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有些名不符實,還不如王承恩這小子近水樓臺先登月,漸漸隆恩日重。
“我徐應(yīng)元一定辦好差事,讓皇爺滿意,回到乾清宮?!背隽饲鍖m,徐應(yīng)元回望一眼,輕聲發(fā)下了誓言。
“徐公公,最近一向可安?”背后,驀然一道聲音傳來,徐應(yīng)元嚇得一哆嗦,艱難回頭望去。
只見錦衣衛(wèi)指揮使駱?biāo)脊?,錦衣衛(wèi)僉事許顯純兩人聯(lián)袂而來,說話者正是許顯純。
駱?biāo)脊б娏怂?,只是微微頷首點頭。
想到最近錦衣衛(wèi)跳的歡,徐應(yīng)元心底便來氣了,瞪了許顯純一眼,冷聲道:“咱家一向很好,到讓許大人失望了?!?p> 許顯純一愣,隨后,干笑一聲,沉默不言了。
誰都知道,徐應(yīng)元是陛下身邊的第一心腹,連內(nèi)閣大學(xué)士都對徐應(yīng)元禮讓三分,被徐應(yīng)元擠兌一句,許顯純自然不敢出聲反抗。
畢竟,人家是天子近侍,談話間,能夠決定官員的生死前途。
駱?biāo)脊ё匀宦牭叫鞈?yīng)元話中挑刺的味道,不過,駱?biāo)脊]有打算出聲,眼睛看向他處。
“哼!”徐應(yīng)元碰了個冷釘子,鼻子冷哼,帶人去了。
等徐應(yīng)元一離開,許顯純皺眉道:“恩師,這姓徐的怎么回事?咱們從沒有得罪過他??!”
“呵呵!怎么沒有?他與魏忠賢暗中有來往?!瘪?biāo)脊У馈?p> “什么?”許顯純震驚,滿臉的不敢相信。
畢竟,所有人印象里,陛下還是信王的時候,一直對魏忠賢口出怨言,非常的不滿。
哪里想得到,信王的第一心腹竟然與魏忠賢有勾結(jié),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駱?biāo)脊Э戳嗽S顯純一眼,緩緩道:“徐應(yīng)元以為做的隱蔽,那里知曉,世界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他與魏忠賢的來往,老夫查得清清楚楚?!?p> “哈哈,看來,我等也無需怕他了!”許顯純開心道。
“自然!”駱?biāo)脊钜詾槿坏馈?p> “可是,除了他,我等還能拉攏誰呢?王承恩嗎?”許顯純低聲問道。
駱?biāo)脊О櫭?,淡淡道:“老夫警告你,這種事情不要做!”
“恩師,宮內(nèi)多一個照應(yīng),我等也踏實一點。”許顯純無奈道。
“呵呵!你這是自絕生路。”駱?biāo)脊Ю湫?,隨后,邁步朝乾清宮走去。
陛下知曉,定然除了你,因為,王承恩更明顯深得陛下寵信。
后面這一句話,駱?biāo)脊]有說。
“恩師!等等我!”許顯純叫了一句,急忙跟上駱?biāo)脊Р椒ァ?p> 進入乾清宮,兩人在暖閣門口等候片刻,被朱由檢接見。
見過禮之后,駱?biāo)脊ХA告道:“陛下,田爾耕一伙人的罪行已經(jīng)查清楚,還請陛下過目。”
說完,駱?biāo)脊О颜圩与p手舉上頭頂。
王承恩接過來,隨后轉(zhuǎn)給朱由檢。
朱由檢接在手中,他打開仔細(xì)瞧了一遍,臉色越來越沉。
田爾耕這廝天啟四年執(zhí)掌錦衣衛(wèi)開始,到如今三年時間,貪了八十多萬余兩銀子,另外良田千頃,吞并府邸院落十幾個,可謂是觸目驚心,肆意妄為。
今歲良田一畝二十兩,千頃就是二百萬兩銀子。
一般官員府邸院落七千兩左右,這又是十萬兩。
大概算下來,田爾耕這廝在錦衣衛(wèi)指揮使位子上,三年下來,撈了將近三百萬兩銀子。
趕上國庫一年的收入了,這讓朱由檢心底發(fā)狠起來。
“信王不正,瑞王當(dāng)立!”
“呵呵!朕這個田愛卿??!虧還是將門子弟,朕看來,此人讀書讀到狗肚子身上去了,妄議天家,誹謗君王,無父無君之輩,有謀逆不臣之心?!闭f到這里,朱由檢語氣一重,冷聲道:“錦衣衛(wèi)指揮使駱?biāo)脊Ы又?。?p> 駱?biāo)脊犅?,急忙跪拜聆聽?p> “田爾耕罪大惡極,罪不容??!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會審,特命錦衣衛(wèi)抄其贓款。其田父田樂有教養(yǎng)之過,奪其松山伯爵位,收回田家免死鐵券,田家所牽連著,發(fā)配皇莊勞役,三年之后,赦免其罪?!敝煊蓹z緩緩下令。
“老臣遵旨!”駱?biāo)脊Э牧藗€頭,他緩緩站了起來。
對于這個結(jié)果,出乎了駱?biāo)脊ьA(yù)料。
駱?biāo)脊П疽詾椋菹聲覜]籍,沒想到只誅首犯,沒牽連田家其他各房。
可惜,田家松山伯的爵位沒有了!
“王承恩!”
“奴婢在!”一旁的王承恩聽朱由檢叫他,他急忙來到眼前。
“這折子里面所牽連的太監(jiān),宮女全部發(fā)配到朕的皇莊,這些人吃飽閑的沒事干,朕讓他們體現(xiàn)一下底層百姓的艱辛?!敝煊蓹z把折子遞給王承恩,怒聲道。
王承恩急忙答應(yīng)下來,小心的接過折子。
朱由檢做完這些,他這才覺得松了一口氣,臉色緩和了一些。
“社稷多難,下面百姓度日如年,朕沒想到有些人貪心不足,比碩鼠甚至還要可恨。”朱由檢惆悵道。
駱?biāo)脊犅劊泵淼溃骸氨菹率ッ?,這些人早忘了圣人的教誨,一肚子貪婪心腸,實在是該殺?!?p> 一旁的許顯純也急忙出聲附是。
朱由檢點點頭,隨后,沉思一番,朝駱?biāo)脊У溃骸榜槓矍溥@事情辦得好,朕想賞賜駱愛卿,不知駱愛卿想要什么?”
駱?biāo)脊犃?,心中微微一喜,他臉上卻認(rèn)真道:“陛下,這是老臣應(yīng)盡職責(zé),真敢討要賞賜?還請陛下收回剛才的話,老臣實在是愧不敢當(dāng)?!?p> “哈哈!好吧!朕這次記下了,下次,錦衣衛(wèi)立了大功,朕一并嘉善?!敝煊蓹z笑著道,隨后,便坐回御案。
“謝陛下!”駱?biāo)脊樕蠜]有失望,他深深一禮。
這讓一旁的許顯純心底有些著急,此時此刻,正是朝陛下提要求的好時機,哪知道駱?biāo)脊О装桌速M掉了。
這不免讓許顯純一陣失望。